公权力是公权力, 兴衰是兴衰

先说一声，还是很佩服许倬云的学问，所以这里并不是对着学人的问题，是对着思路的问题。

按说，应当等精读完本书再问 －但也不总是这种情况。读学问的书与读文学的书不同，如果起始思路不对头，即便通篇洋洋洒洒，煞是好看，最终也没有什么意思，除了做参考性质的启迪（客气地说）。

做历史的学问，如果自己设定取国师的立场，或是说书人的立场，谈兴衰，论纵横，固无不可，但将公权力核心是否开放与大国霸业兴废设为因果关系，而且是一贯的决定性因果关系(我是理工背景的历史专业出身，原谅我用这么严格定义的词汇)，真是让人不知如何说才好。委婉地说，用现在的社会语境投射过去是很不方便的，让秦王朝或隋王朝考虑公权力开放的议题，带来的理解麻烦要比能解释的多。即便是工业革命后的欧洲，与搭上现代化不归路的发展中国家，公权力核心有了比较明晰的轮廓和明确的意义，许先生这种推定的因果关系也是一种误读甚至（效果上）是误导 －你能说公权力开放就可保大国霸业长盛不衰吗？答案显然并很明确：非也。

不要上纲上线说我是政治上的保守派（非也！），我当然赞赏公权力的开放，但其单一作用并非那样神奇。公权力开放对于当代社会生活的健康在总体上说是正面因素，但其作用距左右霸权兴衰相差很远，还有很多其它因素在起作用，其整体合力不会叫做公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