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小号的吹号天鹅——The Trumpet of the Swan
这部作品的灵感源于1965年《纽约时报》的一篇报道——费城动物园一对吹号天鹅①抚育了五只小天鹅。E•B•怀特对此深感兴趣，于是构思出童话《吹号的小天鹅》（1970）。
一对水鸟孵出五只小绒团，似乎也没什么稀奇？但这可不是普通的水鸟，吹号天鹅以叫声嘹亮像吹号而得名。不仅如此，吹号天鹅是北美最大的水鸟，身长能至180cm多，体重可达13.6kg。（因此，读者便不会对这只天鹅能够携带着石板、小号、勋章和钱袋而感到太夸张。）虽然以水生植物为食，但是拥有庞大体型的它们力量惊人，一旦自己的蛋或雏鸟受到威胁，甚至能够杀死体重相当的掠食者。不过，由于吹号天鹅的飞羽被视为制作鹅毛笔的最好材料，在20世纪初它们几近被捕杀灭绝。大概以上便是怀特为吹号天鹅如此着迷，并选择它作为主角进行童话创作的原因。
故事从11岁的小男孩萨姆开始。与爸爸一起来到加拿大旅行露营的萨姆，发现并见证了一对吹号天鹅的孵蛋过程，并且和孵出的小天鹅中最小的那只，拽开了他的鞋带的路易斯，建立了友谊。
天鹅夫妇发现路易斯很特别，他无法发出叫声。他们感到非常担心，担心路易斯长大之后会因此无法找到伴侣。天鹅爸爸对路易斯进行了一番长谈（自以为是和夸夸其谈是他的特点，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位尽心尽责的好父亲）。他向路易斯保证，会为他弄一把小号来帮助他发声。路易斯自己则决定寻求萨姆的帮助，学会读写。学成的路易斯虽然能够通过书写的方式与人类进行交流，但不会读的天鹅小姐赛蕾娜对他无动于衷。出于对儿子的爱，天鹅爸爸从乐器商店叼走了一把小号。
得到小号的路易斯决定再次离开家去找萨姆，他要学习吹小号、偿还小号的钱、追随心爱的天鹅小姐。萨姆帮助路易斯找到了他的第一份工作，营地吹号手。路易斯不仅赢得了孩子们的喜爱，他还因为英勇救人获得了一枚奖章。在他的要求下，萨姆割开了路易斯的脚蹼。能够按压小号的三个活瓣，路易斯成为一个名真正的小号演奏家，在波士顿的天鹅游船上找到工作，并且一举成名。他甚至获得了入住里兹（Ritz）大酒店的优待。
费城的爵士乐夜总会以十分优厚的薪酬邀请路易斯进行演奏。费城动物园为路易斯提供了临时的住处，并且以不剪掉他的翅尖飞羽为交换，希望他周日下午能够免费为费城市民演奏一场。路易斯接受这些要求，因为他需要挣钱来赔偿小号，“当一个人需要用钱的时候，他就情愿置困难和断不定的事情于不顾了”。圣诞节前夕的风暴，迫使塞蕾娜降落在动物园的湖上。经过仔细地酝酿，路易斯在晨曦到来的时刻，以浪漫的一曲使塞蕾娜一见倾心。塞蕾娜对路易斯的才能和富有十分满意，“她的眼睛盯住了那小号、那石板、那石笔、那钱袋、那‘救生奖章’”。不过，鸟类负责人也注意到了塞蕾娜，他想要剪掉塞蕾娜的翅膀，留住她。路易斯勇敢地护卫了自己的爱人，并写信向萨姆寻求帮助。萨姆帮助他与负责人达成妥协——放走塞蕾娜，但是如果动物园需要，路易斯要把一只小天鹅送给动物园。
终于，路易斯带着塞蕾娜回到了家乡。他将钱交给老天鹅，偿还了音乐商店的债。路易斯和塞蕾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一同繁衍后代；长途旅行，拜访老朋友。音乐，当然还是路易斯生命中的重要部分，每当夜晚来临，他总是想着：“它生活在这样一个美丽世界是多么幸运，它的全部问题由音乐解决了是多么幸运，而且又是多么快活啊；接下来是又一个安眠之夜和又一个明天，有又一个清新的早晨和随着一天到来而回来的亮光。”
《吹小号的天鹅》是于1973年出版的怀特的第三部作品，此时的他已因《小老鼠斯图尔特》（1945）、《夏洛的网》（1952）的成功在儿童文学界享有盛名。约翰•厄普代克（John Updike）在《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撰文，其中多含溢美之辞。他表示，《吹小号的天鹅》虽然不如《小老鼠斯图尔特》那般生动活泼，也不比《夏洛的网》那样人物个性丰富和情节曲折，但却最具宽广、宁静的格局，极具大自然的灵性。我部分同意他的观点。
《吹小号的天鹅》的背景和人物设定固然颇有野趣，但是故事的灵动、细腻性的确不如《夏洛特的网》。这便是后者成为美国最为畅销童书的原因。当然，《吹小号的天鹅》也颇有精彩之处，譬如书中对路易斯的爸爸——老天鹅自我吹嘘、长篇大论的特点刻画得很有趣，还在上课篇中对数字教学与现实相结合的矛盾提出反思。正如怀特所说，他不愿把陈腐的、很不牢靠的成人道德观灌输给孩子②，因此，他其实讲述了一个成长中与现实妥协的故事：天鹅爸爸为了儿子能够发音不得不去偷；路易斯为了偿还债务要在不喜欢的环境中工作，还要付给一个“精明人”，所谓的经纪人百分之十的佣金；要想赢得天鹅小姐的心，路易斯除了懂得浪漫，还要具有能力和一定的经济实力，为了保全爱人塞蕾娜的自由，路易斯要做送一只自己的孩子给动物园的承诺。是啊，这便是E•B•怀特的睿智和真诚之处，拒绝生硬的道德说教，他告诉读者——成长是一个不断与现实妥协的过程，但是只要努力坚持，你总会迎来自己的明亮晨光。
PS:作为一位成年人，我看到的是成长与妥协；作为一个孩子，感受到的大概会是加拿大荒野的生态风光。
①吹号天鹅（Trumpeter Swan）是北美地区最大的水禽。20世纪早期，它们一度几近灭绝，如今相对常见。成年鹅的体长一般在138-165cm，体重7-13.6kg。它们临水而居，以水生植物为食。吹号天鹅3-4岁时配对，通常与伴侣终生为伴。吹号天鹅能够活33岁，在野外环境下，吹号天鹅至少能活到24岁。
更多吹号天鹅的知识，请见：http://en.wikipedia.org/wiki/Trumpeter_Swan以及http://www.allaboutbirds.org/guide/trumpeter_swan/id
②人各有异. E•B•怀特著，贾辉丰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11），24.
一对水鸟孵出五只小绒团，似乎也没什么稀奇？但这可不是普通的水鸟，吹号天鹅以叫声嘹亮像吹号而得名。不仅如此，吹号天鹅是北美最大的水鸟，身长能至180cm多，体重可达13.6kg。（因此，读者便不会对这只天鹅能够携带着石板、小号、勋章和钱袋而感到太夸张。）虽然以水生植物为食，但是拥有庞大体型的它们力量惊人，一旦自己的蛋或雏鸟受到威胁，甚至能够杀死体重相当的掠食者。不过，由于吹号天鹅的飞羽被视为制作鹅毛笔的最好材料，在20世纪初它们几近被捕杀灭绝。大概以上便是怀特为吹号天鹅如此着迷，并选择它作为主角进行童话创作的原因。
故事从11岁的小男孩萨姆开始。与爸爸一起来到加拿大旅行露营的萨姆，发现并见证了一对吹号天鹅的孵蛋过程，并且和孵出的小天鹅中最小的那只，拽开了他的鞋带的路易斯，建立了友谊。
天鹅夫妇发现路易斯很特别，他无法发出叫声。他们感到非常担心，担心路易斯长大之后会因此无法找到伴侣。天鹅爸爸对路易斯进行了一番长谈（自以为是和夸夸其谈是他的特点，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位尽心尽责的好父亲）。他向路易斯保证，会为他弄一把小号来帮助他发声。路易斯自己则决定寻求萨姆的帮助，学会读写。学成的路易斯虽然能够通过书写的方式与人类进行交流，但不会读的天鹅小姐赛蕾娜对他无动于衷。出于对儿子的爱，天鹅爸爸从乐器商店叼走了一把小号。
得到小号的路易斯决定再次离开家去找萨姆，他要学习吹小号、偿还小号的钱、追随心爱的天鹅小姐。萨姆帮助路易斯找到了他的第一份工作，营地吹号手。路易斯不仅赢得了孩子们的喜爱，他还因为英勇救人获得了一枚奖章。在他的要求下，萨姆割开了路易斯的脚蹼。能够按压小号的三个活瓣，路易斯成为一个名真正的小号演奏家，在波士顿的天鹅游船上找到工作，并且一举成名。他甚至获得了入住里兹（Ritz）大酒店的优待。
费城的爵士乐夜总会以十分优厚的薪酬邀请路易斯进行演奏。费城动物园为路易斯提供了临时的住处，并且以不剪掉他的翅尖飞羽为交换，希望他周日下午能够免费为费城市民演奏一场。路易斯接受这些要求，因为他需要挣钱来赔偿小号，“当一个人需要用钱的时候，他就情愿置困难和断不定的事情于不顾了”。圣诞节前夕的风暴，迫使塞蕾娜降落在动物园的湖上。经过仔细地酝酿，路易斯在晨曦到来的时刻，以浪漫的一曲使塞蕾娜一见倾心。塞蕾娜对路易斯的才能和富有十分满意，“她的眼睛盯住了那小号、那石板、那石笔、那钱袋、那‘救生奖章’”。不过，鸟类负责人也注意到了塞蕾娜，他想要剪掉塞蕾娜的翅膀，留住她。路易斯勇敢地护卫了自己的爱人，并写信向萨姆寻求帮助。萨姆帮助他与负责人达成妥协——放走塞蕾娜，但是如果动物园需要，路易斯要把一只小天鹅送给动物园。
终于，路易斯带着塞蕾娜回到了家乡。他将钱交给老天鹅，偿还了音乐商店的债。路易斯和塞蕾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一同繁衍后代；长途旅行，拜访老朋友。音乐，当然还是路易斯生命中的重要部分，每当夜晚来临，他总是想着：“它生活在这样一个美丽世界是多么幸运，它的全部问题由音乐解决了是多么幸运，而且又是多么快活啊；接下来是又一个安眠之夜和又一个明天，有又一个清新的早晨和随着一天到来而回来的亮光。”
《吹小号的天鹅》是于1973年出版的怀特的第三部作品，此时的他已因《小老鼠斯图尔特》（1945）、《夏洛的网》（1952）的成功在儿童文学界享有盛名。约翰•厄普代克（John Updike）在《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撰文，其中多含溢美之辞。他表示，《吹小号的天鹅》虽然不如《小老鼠斯图尔特》那般生动活泼，也不比《夏洛的网》那样人物个性丰富和情节曲折，但却最具宽广、宁静的格局，极具大自然的灵性。我部分同意他的观点。
《吹小号的天鹅》的背景和人物设定固然颇有野趣，但是故事的灵动、细腻性的确不如《夏洛特的网》。这便是后者成为美国最为畅销童书的原因。当然，《吹小号的天鹅》也颇有精彩之处，譬如书中对路易斯的爸爸——老天鹅自我吹嘘、长篇大论的特点刻画得很有趣，还在上课篇中对数字教学与现实相结合的矛盾提出反思。正如怀特所说，他不愿把陈腐的、很不牢靠的成人道德观灌输给孩子②，因此，他其实讲述了一个成长中与现实妥协的故事：天鹅爸爸为了儿子能够发音不得不去偷；路易斯为了偿还债务要在不喜欢的环境中工作，还要付给一个“精明人”，所谓的经纪人百分之十的佣金；要想赢得天鹅小姐的心，路易斯除了懂得浪漫，还要具有能力和一定的经济实力，为了保全爱人塞蕾娜的自由，路易斯要做送一只自己的孩子给动物园的承诺。是啊，这便是E•B•怀特的睿智和真诚之处，拒绝生硬的道德说教，他告诉读者——成长是一个不断与现实妥协的过程，但是只要努力坚持，你总会迎来自己的明亮晨光。
PS:作为一位成年人，我看到的是成长与妥协；作为一个孩子，感受到的大概会是加拿大荒野的生态风光。
①吹号天鹅（Trumpeter Swan）是北美地区最大的水禽。20世纪早期，它们一度几近灭绝，如今相对常见。成年鹅的体长一般在138-165cm，体重7-13.6kg。它们临水而居，以水生植物为食。吹号天鹅3-4岁时配对，通常与伴侣终生为伴。吹号天鹅能够活33岁，在野外环境下，吹号天鹅至少能活到24岁。
更多吹号天鹅的知识，请见：http://en.wikipedia.org/wiki/Trumpeter_Swan以及http://www.allaboutbirds.org/guide/trumpeter_swan/id
②人各有异. E•B•怀特著，贾辉丰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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