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
* 雨水搅得夜晚不得安宁。雨云已经继续上路,此刻正在全神贯注地关怀博内茅斯镇外的一家路边小餐馆,但留下了它们足迹的天空被惹得心情烦躁,气呼呼地板起潮乎乎的脸孔,就像在说它也不清楚若是再被滋扰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月亮也水淋淋地出来了,彷佛是从刚捞出洗衣机的牛仔裤屁股兜里找到的一团纸,只有时间和熨斗才说得出那是旧购物清单还是一张五镑钞票。 小风四处吹拂,好似还没想好今晚该是什么心情的马在甩尾巴。不知何处响起了午夜钟声。P48
* 英格兰有个根深蒂固的认知:把三明治做得引人入胜甚至哪怕只是稍微好吃一丁点是只有外国佬才会犯下的邪恶罪行。“要做得干巴巴的,”国民集体意识深处的指示这么说,“必须像胶皮。如果非得让肉饼保持新鲜,那就每周洗一遍好了。”星期六的午餐时间在酒吧里吃三明治,是大不列颠人用以弥补国民原罪的手段。他们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罪,也不想知道。罪是那种谁也不想搞清楚的东西。但无论有什么罪,靠他们这么强迫自己吃三明治也足以弥补了。若说还有什么比三明治更糟糕的,那就是三明治旁边的香肠了。毫无乐趣的管状物体,满是软骨,飘在某种惨兮兮、热烘烘的东西构成的海洋中,上面还插了个厨师帽形状的塑料别针:那仿佛是块纪念碑,献给某位憎恶世界的厨子,他死了,没人记得他,孤零零地躺在斯戴普尼的某条后楼梯上,被他养的猫围在中间。有些人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想有针对性地赎罪,香肠就是给他们的。P75
* “衷心希望您能中奖,”笑容陡然就位,活像最高级的折纸艺术,“奖品实在太棒了。”P78
* 亚瑟再次让目光对上芬切琪的视线,忽然完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魔法般的时刻在两人间来了又去,但整体节奏却被那个愚蠢的讨厌女人搞得一团糟。P84
有关键情节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