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学会谦逊
4p 犹豫：历史编纂不能算科学，只能算搜集史实的行业、将混乱的材料有意义地排列起来的艺术，以及寻求预见性观点和启蒙作用哲学。
6p 犹豫：历史与科学政治相同的是，相对性至上—一切公式皆应受到质疑。历史嘲笑一切试图强迫将其纳入理论范式和逻辑规范的举动，反动一切概括化，打破全部规则。不过，也正因为此，我们才能从历史中学到足够多的东西，去耐心地承受现实，并尊重彼此间的歧见。
9p 地球：历史第一教训：学会谦逊。 其他：①宗教具有多次生命，有复活的传统。②科学是中立的，可疗伤，也可杀人。
18p 生物学：带给历史的第一个教训—生命即是竞争（生命的交易，和平或暴力）。战争则是国家的觅食方式，是竞争最终新手。
20p 生物学：带给历史的第二个教训—生命即是选择。自然偏爱差异性，因为那是选择和进化的基础。渴求平等的是才能低下的人；渴望自由是才智高超的人。只有所有潜在能力都能得到发展和发挥的组织，才能在竞争中获得生存优势。
22p 生物学：带给历史的第三个教训—生命必须繁衍。自然极喜数量，因为这是质变的先决条件，对于无遗传能力的物质（组织）来说是无意义的。因此自然比起个体更喜欢群体，对文明和野蛮不加区分。
26p 生物学：在生育方面，生理健康比智力优越更有价值。传宗接代是健康者的权利，而非性冲动的副产品。
31p 种族：退化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们经历了各种复杂血统的融合。
40p 种族：在历史中扮演的角色，与其说是创造性的。不如说是准备性的。不是种族塑造了文明，而是文明塑造了民族；地理政经环境造就了文化，而文化又创造了人类形态。
41p 种族：偏见的解决除了普及教育，别无他法。文明是合作的产物，几乎所有民族都对此有所贡献；这是我们共同的遗产和债务。
43p 性格：社会基础不在于理想，而在于人性（基本倾向和情感），人性构成决定了国家构成。
45p 性格：人的演化是社会性而非生物性的，而社会进化则是习惯与创新相互作用的过程。
48p 性格：创新与模仿在性格上是对立的，但在实际历史中是合作相依的。顺从与好胜的结合才能使社会有序运行，所以模仿的多数遵循着少数的创新，而创新的少数又遵循原创人（伟人、英雄、天才），以便通过新的方式去适应环境与生存的要求。历史大体上是由新的少数人之间冲突造成的，大多数人只是为胜利者鼓掌欢呼，并充当社会实验的原材料。
50p 性格：抗拒改变的保守派比提出改变的激进派更有价值，因为根须深厚比枝繁叶茂更重要。新观念当然应该被听取，但必须经过异议、反动以及轻蔑的折磨。这是被允许进入赛场之前必须存在的预赛。只有如此对抗，才能产生隐而不彰的活力发展。
53p 道德：社会规则，充当告诫者角色，借以劝诫其成员团体，在行为上要和社会的秩序、安全与发展一致。道德不断调整自身以适应社会，固而不断变化。于是今天的每一种罪恶都可能曾经被视为品质—得以生存的美德。这些罪恶是他崛起时的辉煌遗迹，而非堕落时的耻辱标记。史识无多者强调道德易变，因此不当回事；史识丰富者则强调道德普遍，并断定不可或缺。
60p 道德：历史提醒我们，罪恶在每个时代都曾蓬勃发展，虽然我们不能忘记，但是可以原谅。毕竟还是有着那么多善良高贵的故事。因此，我们不能说我们现在的道德松弛是衰败前兆，大部分情况下，那只不过是浅薄的诡辩家卖弄他们的悲观主义和犬儒主义。道德的敌人，只有战争（强权暴力）。
67p 宗教：只要有贫穷，就会有神灵。宗教让社会最底层的人有了存在的意义和尊严，勾起穷人的希望（幻想），安慰他们的生活，从而形成稳定的力量。当天堂衰退时，乌托邦就会兴起。
72p 宗教：与哲学没有和解的余地，除非哲学家承认他们找不到其他办法来取代教会的道德功能，教会则承认宗教信仰和知识选择的自由。
72p 宗教：历史不支持对上帝的信仰，不优待善心，不认同我们的善恶观，只是在不断地考验生存能力。
76p 宗教：正如古希腊人的道德发展，削弱了他们对奥林匹斯山上争吵淫乱的诸神的信仰；基督教伦理的发展，也侵蚀了基督教神学—基督摧毁了耶和华。
82p 宗教：如果理性主义要统治世界，却不考虑灵魂对宗教的需求，结果就是法国大革命。道德无法替代宗教—自然伦理力量太过脆弱，以至于不能抵抗那些潜藏在文明之中、展现在我们梦境、犯罪与战争中的野蛮。诚实人的心比流氓更可怕。没有宗教，道德不可能维持社会。
89p 经济：权力的一个秘密是，历史总是会通货膨胀，所以钱应当是藏入地窖的最后一样东西。
90p 经济：每个经济体系或早或晚都要依赖于某种形式的利润动机，以此唤起个人和团体的生产积极性。人的价值是根据其生产能力来判断（例外：战争时期—破坏能力）。
97p 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斗争，是财富集中与财富分散的乐章，二者的实践由来已久，但资本家履行了其创造性职能，而社会（政权）却因为税赋、腐败、不可抗力（天灾人祸）而难以持久。
111p 社会主义：人们在遭受列强蹂躏时的第一反应，是愿意舍弃一切个人自由。产生了战时经济（共产主义），而出于对战争的恐惧，共产主义也就存活了下来。但只消一代人的和平，它便被人的本性所侵蚀。
112p 社会主义：将黑格尔正题、反题、合题应用于此，现在的状态应是社会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合题。对资本主义的恐惧，让社会主义不断扩大自由；而对社会主义的恐惧，迫使资本主义不断扩大平等。东方就是西方，西方就是东方，这一对双胞胎很快就会团聚。
113p 政府：人类热爱自由，而在社会里，个人的自由是需要某些行为规范约束的，所以约束是自由的基本条件；把自由搞成绝对的，它就会在混乱中死去。权力当然要集于中央，因为如果这种力量遭到分割、削弱或分散，就无法行之有效。
114p 政府：如果以兴盛和持续时间来判断政府形式，那么君主制是自然的，民主制只是其中的插曲。不过历史也告诉我们，随着国家的复杂，任何想控制它的单一头脑都会归于失败，于是当今，寡头政治是主流—贵族政治（出身）、神权政治（宗教）或民主政治（资本）。总之无论如何，多数人统治是不自然的—他们不能够被有效地组织起来参与统一的具体行动。
118p 政府：贵族鼓励、支持并且控制艺术，但他们很少创造艺术。贵族蔑视艺术家（视为匠人），只喜欢生活的艺术，而不是艺术化的生活，从未想过屈尊受尽千辛万苦，而这通常是天才必须付出的代价。贵族中散漫着无所用心而又浅薄的享乐主义，一生都是假期，将特权发挥到极致，不把责任当回事。
120p 政府：历史不为革命辩护。大部分时候，革命所达到的效果，很明显不通过革命而通过经济发展的持续推动也能实现。个人的明智来自他记忆的连续性；团体的明智则需要其传统的延续。在任何情况下，链条一断，就会招致疯狂的反应，如同巴黎大屠杀。
122p 政府：由于财富是生产和交换的秩序和过程，而不是囤积货物；是个人或机构的信托（信用制度），而不是纸币或支票的内在价值。因此，暴力革命对财富所做的再分配，并不会多过对财富的毁坏。因此，唯一真正的革命，是心灵的启蒙和个性的提升；唯一的解放，是个人的解放；唯一真正的革命者，是哲学家和圣人。
128p 政府：古代民主被奴隶制、贿赂和战争所扰，富人与中产不信任民主，认为那是让妒忌者掌权；穷人同样不信任民主，认为财富上的不平等让虚假平等的投票毫无意义。
133p 政府：民主是最困难的政府形式，因为它需要极大限度地普及聪明才智，而当我们让自己变成主权者时，我们会忘记把自己变得聪明一些。无知会自愿被制造舆论的力量所操纵，当然没办法欺骗所有人，但可以愚弄足够多的人，以便治理国家。
134p 政府：民主虽然缺陷多多，但还是比以往任何形式都要好。它给人民带来热情友善，给人们带来思想、科学和事业以自由。它推倒了特权和阶级的城墙，从各阶层和地位的人中选拔出出类拔萃的人。
134p 政府：民主政治未能发展出欣赏标准和品位，去替代过去贵族采用的标准品位。它将艺术家的想象力和个人主义限制在一定界限内，使之可以理解交流，为生活带来启迪，以合乎逻辑的顺序和连贯的整体使各部分保持和谐。
135p 民主：要让民主政治发展的更好，就必须专注于发展教育和公共健康。如果让两者的机会平等建立起来，民主政治将是真实和公平的。民权不是去从政和行使权力，而是他们有选择每一种生活方式的权利，这种选择也可以检验一个人是否适合做官或执政。这种权利不来自于上帝或自然的恩赐，而是每个人都应该有的特权，它有益于群体。
136p 政府：如果我们的自由经济不能像创造财富那样去有效地分配财富，则独裁统治将会向每个人敞开大门，只要这个人能够说服大众，并保证他们的安全。一个尚武的政府，随便用什么动听的口号，都足以吞噬整个民族世界。
137p 战争：历史中，战争司空见惯，不会随着文明与民主的发展而减少。和平只是短暂的不稳定平衡，依靠公认霸权或实力均衡来维持，而战争是最后的仲裁者，也是各种观念、发明、制度和国家的强有力来源。国家有着像我们一样的本能冲动，却缺少像我们一样的自我约束（道德、法律）。
151p 文明：政治秩序依靠习俗、道德和法律而得到保障；经济秩序依靠连续的生产交换而得到保障；而文明—促进文化创造的社会秩序，是由观念、文学、礼仪和艺术的原创力、表达、测试和生成的自由与便利而来的。文明是错综复杂又很不稳定的人脉网，建立起来很辛苦，摧毁则很容易。
153p 文明：历史一再重演，但只是在大的方面与大的事件上是这样的。随着社会的发达和复杂，个体越来越差异和独特，习惯在减少，推理在扩展，结果更加不可预测，这让每年都产生奇遇。
164p 文明：对于思想成熟的人，死亡不会让他悲愤，反而能接受。优秀的文明也是如此，只是外壳不存在了，栖居地改变了，内涵延伸了。它是如此博大精深，以至于后代们不断地从其中获得思想的领悟，扩展生命的维度。这是真正的永垂不朽，有益人心。
167p 进步：人类本性并未发生实质性改变，所有成就，无非是用新方法来完成旧目标—取财，求偶、好胜、战争。相比于今天我们一再扩大手段而非改善目标，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所强调神话和艺术，而非科学和力量（知识）的做法，显然要更为明智。
172p 文明：用秩序取代混乱，是艺术与文明的本质。
180p 进步：进步不可能持续不断，它如人一样，也有失败期、疲劳期和休息期，所以衰退是正常的。迎接日益崛起的东方挑战，会给西方重新注入活力。
181p 进步：不能把教育仅当作事实（资料堆积）或社会立足的必要准备，而是应当作为对我们精神、道德、技术和美学遗产等尽可能充分地传承，其目的在于扩大人类的理解能力、控制能力、审美能力和享受生命能力。
182p 进步：历史是遗产的创造和记录；进步则是遗产的不断丰富、保存、传播和利用。过去不是恐怖陈列室，而是英灵城市，思想国度。历史学家不应悲伤，因为除了人们赋予人类生存的意义，他从中看不到任何意义。我们能亲身赋予自己生命的意义，超越死亡，理应为此感到自豪。
6p 犹豫：历史与科学政治相同的是，相对性至上—一切公式皆应受到质疑。历史嘲笑一切试图强迫将其纳入理论范式和逻辑规范的举动，反动一切概括化，打破全部规则。不过，也正因为此，我们才能从历史中学到足够多的东西，去耐心地承受现实，并尊重彼此间的歧见。
9p 地球：历史第一教训：学会谦逊。 其他：①宗教具有多次生命，有复活的传统。②科学是中立的，可疗伤，也可杀人。
18p 生物学：带给历史的第一个教训—生命即是竞争（生命的交易，和平或暴力）。战争则是国家的觅食方式，是竞争最终新手。
20p 生物学：带给历史的第二个教训—生命即是选择。自然偏爱差异性，因为那是选择和进化的基础。渴求平等的是才能低下的人；渴望自由是才智高超的人。只有所有潜在能力都能得到发展和发挥的组织，才能在竞争中获得生存优势。
22p 生物学：带给历史的第三个教训—生命必须繁衍。自然极喜数量，因为这是质变的先决条件，对于无遗传能力的物质（组织）来说是无意义的。因此自然比起个体更喜欢群体，对文明和野蛮不加区分。
26p 生物学：在生育方面，生理健康比智力优越更有价值。传宗接代是健康者的权利，而非性冲动的副产品。
31p 种族：退化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们经历了各种复杂血统的融合。
40p 种族：在历史中扮演的角色，与其说是创造性的。不如说是准备性的。不是种族塑造了文明，而是文明塑造了民族；地理政经环境造就了文化，而文化又创造了人类形态。
41p 种族：偏见的解决除了普及教育，别无他法。文明是合作的产物，几乎所有民族都对此有所贡献；这是我们共同的遗产和债务。
43p 性格：社会基础不在于理想，而在于人性（基本倾向和情感），人性构成决定了国家构成。
45p 性格：人的演化是社会性而非生物性的，而社会进化则是习惯与创新相互作用的过程。
48p 性格：创新与模仿在性格上是对立的，但在实际历史中是合作相依的。顺从与好胜的结合才能使社会有序运行，所以模仿的多数遵循着少数的创新，而创新的少数又遵循原创人（伟人、英雄、天才），以便通过新的方式去适应环境与生存的要求。历史大体上是由新的少数人之间冲突造成的，大多数人只是为胜利者鼓掌欢呼，并充当社会实验的原材料。
50p 性格：抗拒改变的保守派比提出改变的激进派更有价值，因为根须深厚比枝繁叶茂更重要。新观念当然应该被听取，但必须经过异议、反动以及轻蔑的折磨。这是被允许进入赛场之前必须存在的预赛。只有如此对抗，才能产生隐而不彰的活力发展。
53p 道德：社会规则，充当告诫者角色，借以劝诫其成员团体，在行为上要和社会的秩序、安全与发展一致。道德不断调整自身以适应社会，固而不断变化。于是今天的每一种罪恶都可能曾经被视为品质—得以生存的美德。这些罪恶是他崛起时的辉煌遗迹，而非堕落时的耻辱标记。史识无多者强调道德易变，因此不当回事；史识丰富者则强调道德普遍，并断定不可或缺。
60p 道德：历史提醒我们，罪恶在每个时代都曾蓬勃发展，虽然我们不能忘记，但是可以原谅。毕竟还是有着那么多善良高贵的故事。因此，我们不能说我们现在的道德松弛是衰败前兆，大部分情况下，那只不过是浅薄的诡辩家卖弄他们的悲观主义和犬儒主义。道德的敌人，只有战争（强权暴力）。
67p 宗教：只要有贫穷，就会有神灵。宗教让社会最底层的人有了存在的意义和尊严，勾起穷人的希望（幻想），安慰他们的生活，从而形成稳定的力量。当天堂衰退时，乌托邦就会兴起。
72p 宗教：与哲学没有和解的余地，除非哲学家承认他们找不到其他办法来取代教会的道德功能，教会则承认宗教信仰和知识选择的自由。
72p 宗教：历史不支持对上帝的信仰，不优待善心，不认同我们的善恶观，只是在不断地考验生存能力。
76p 宗教：正如古希腊人的道德发展，削弱了他们对奥林匹斯山上争吵淫乱的诸神的信仰；基督教伦理的发展，也侵蚀了基督教神学—基督摧毁了耶和华。
82p 宗教：如果理性主义要统治世界，却不考虑灵魂对宗教的需求，结果就是法国大革命。道德无法替代宗教—自然伦理力量太过脆弱，以至于不能抵抗那些潜藏在文明之中、展现在我们梦境、犯罪与战争中的野蛮。诚实人的心比流氓更可怕。没有宗教，道德不可能维持社会。
89p 经济：权力的一个秘密是，历史总是会通货膨胀，所以钱应当是藏入地窖的最后一样东西。
90p 经济：每个经济体系或早或晚都要依赖于某种形式的利润动机，以此唤起个人和团体的生产积极性。人的价值是根据其生产能力来判断（例外：战争时期—破坏能力）。
97p 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斗争，是财富集中与财富分散的乐章，二者的实践由来已久，但资本家履行了其创造性职能，而社会（政权）却因为税赋、腐败、不可抗力（天灾人祸）而难以持久。
111p 社会主义：人们在遭受列强蹂躏时的第一反应，是愿意舍弃一切个人自由。产生了战时经济（共产主义），而出于对战争的恐惧，共产主义也就存活了下来。但只消一代人的和平，它便被人的本性所侵蚀。
112p 社会主义：将黑格尔正题、反题、合题应用于此，现在的状态应是社会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合题。对资本主义的恐惧，让社会主义不断扩大自由；而对社会主义的恐惧，迫使资本主义不断扩大平等。东方就是西方，西方就是东方，这一对双胞胎很快就会团聚。
113p 政府：人类热爱自由，而在社会里，个人的自由是需要某些行为规范约束的，所以约束是自由的基本条件；把自由搞成绝对的，它就会在混乱中死去。权力当然要集于中央，因为如果这种力量遭到分割、削弱或分散，就无法行之有效。
114p 政府：如果以兴盛和持续时间来判断政府形式，那么君主制是自然的，民主制只是其中的插曲。不过历史也告诉我们，随着国家的复杂，任何想控制它的单一头脑都会归于失败，于是当今，寡头政治是主流—贵族政治（出身）、神权政治（宗教）或民主政治（资本）。总之无论如何，多数人统治是不自然的—他们不能够被有效地组织起来参与统一的具体行动。
118p 政府：贵族鼓励、支持并且控制艺术，但他们很少创造艺术。贵族蔑视艺术家（视为匠人），只喜欢生活的艺术，而不是艺术化的生活，从未想过屈尊受尽千辛万苦，而这通常是天才必须付出的代价。贵族中散漫着无所用心而又浅薄的享乐主义，一生都是假期，将特权发挥到极致，不把责任当回事。
120p 政府：历史不为革命辩护。大部分时候，革命所达到的效果，很明显不通过革命而通过经济发展的持续推动也能实现。个人的明智来自他记忆的连续性；团体的明智则需要其传统的延续。在任何情况下，链条一断，就会招致疯狂的反应，如同巴黎大屠杀。
122p 政府：由于财富是生产和交换的秩序和过程，而不是囤积货物；是个人或机构的信托（信用制度），而不是纸币或支票的内在价值。因此，暴力革命对财富所做的再分配，并不会多过对财富的毁坏。因此，唯一真正的革命，是心灵的启蒙和个性的提升；唯一的解放，是个人的解放；唯一真正的革命者，是哲学家和圣人。
128p 政府：古代民主被奴隶制、贿赂和战争所扰，富人与中产不信任民主，认为那是让妒忌者掌权；穷人同样不信任民主，认为财富上的不平等让虚假平等的投票毫无意义。
133p 政府：民主是最困难的政府形式，因为它需要极大限度地普及聪明才智，而当我们让自己变成主权者时，我们会忘记把自己变得聪明一些。无知会自愿被制造舆论的力量所操纵，当然没办法欺骗所有人，但可以愚弄足够多的人，以便治理国家。
134p 政府：民主虽然缺陷多多，但还是比以往任何形式都要好。它给人民带来热情友善，给人们带来思想、科学和事业以自由。它推倒了特权和阶级的城墙，从各阶层和地位的人中选拔出出类拔萃的人。
134p 政府：民主政治未能发展出欣赏标准和品位，去替代过去贵族采用的标准品位。它将艺术家的想象力和个人主义限制在一定界限内，使之可以理解交流，为生活带来启迪，以合乎逻辑的顺序和连贯的整体使各部分保持和谐。
135p 民主：要让民主政治发展的更好，就必须专注于发展教育和公共健康。如果让两者的机会平等建立起来，民主政治将是真实和公平的。民权不是去从政和行使权力，而是他们有选择每一种生活方式的权利，这种选择也可以检验一个人是否适合做官或执政。这种权利不来自于上帝或自然的恩赐，而是每个人都应该有的特权，它有益于群体。
136p 政府：如果我们的自由经济不能像创造财富那样去有效地分配财富，则独裁统治将会向每个人敞开大门，只要这个人能够说服大众，并保证他们的安全。一个尚武的政府，随便用什么动听的口号，都足以吞噬整个民族世界。
137p 战争：历史中，战争司空见惯，不会随着文明与民主的发展而减少。和平只是短暂的不稳定平衡，依靠公认霸权或实力均衡来维持，而战争是最后的仲裁者，也是各种观念、发明、制度和国家的强有力来源。国家有着像我们一样的本能冲动，却缺少像我们一样的自我约束（道德、法律）。
151p 文明：政治秩序依靠习俗、道德和法律而得到保障；经济秩序依靠连续的生产交换而得到保障；而文明—促进文化创造的社会秩序，是由观念、文学、礼仪和艺术的原创力、表达、测试和生成的自由与便利而来的。文明是错综复杂又很不稳定的人脉网，建立起来很辛苦，摧毁则很容易。
153p 文明：历史一再重演，但只是在大的方面与大的事件上是这样的。随着社会的发达和复杂，个体越来越差异和独特，习惯在减少，推理在扩展，结果更加不可预测，这让每年都产生奇遇。
164p 文明：对于思想成熟的人，死亡不会让他悲愤，反而能接受。优秀的文明也是如此，只是外壳不存在了，栖居地改变了，内涵延伸了。它是如此博大精深，以至于后代们不断地从其中获得思想的领悟，扩展生命的维度。这是真正的永垂不朽，有益人心。
167p 进步：人类本性并未发生实质性改变，所有成就，无非是用新方法来完成旧目标—取财，求偶、好胜、战争。相比于今天我们一再扩大手段而非改善目标，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所强调神话和艺术，而非科学和力量（知识）的做法，显然要更为明智。
172p 文明：用秩序取代混乱，是艺术与文明的本质。
180p 进步：进步不可能持续不断，它如人一样，也有失败期、疲劳期和休息期，所以衰退是正常的。迎接日益崛起的东方挑战，会给西方重新注入活力。
181p 进步：不能把教育仅当作事实（资料堆积）或社会立足的必要准备，而是应当作为对我们精神、道德、技术和美学遗产等尽可能充分地传承，其目的在于扩大人类的理解能力、控制能力、审美能力和享受生命能力。
182p 进步：历史是遗产的创造和记录；进步则是遗产的不断丰富、保存、传播和利用。过去不是恐怖陈列室，而是英灵城市，思想国度。历史学家不应悲伤，因为除了人们赋予人类生存的意义，他从中看不到任何意义。我们能亲身赋予自己生命的意义，超越死亡，理应为此感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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