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诗学交融的截取之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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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新文化运动时新诗被引入中国之始,关于新诗的争论从未曾停止过。新诗本土化的历史,一定程度上也是我国文化开放度逐步深化的变革史。从上世纪初引入日本的俳句、泰戈尔的小诗,到八十年代风靡的西方现代主义诗歌,这些舶来品不仅对当时的年轻人产生很大影响,并将这种影响以本土化创作的方式继续下去。冰心的小诗、舒婷的朦胧诗等,都是外国诗歌理念本土化的重要成果。蒋一谈的《截句》,可以看作是“中体西用”的诗歌作品。
从形式上看,《截句》每则都很简短,一句到三四句不等,如果说这是一种自创的新诗歌形式,未免有些牵强。它不同于中国传统诗歌的严格字数限制、严明对仗,是新文化运动后不限字数、不求对仗的新诗体的延续。《截句》的形式与日本俳句相似,都是三言两语,但传统俳句与中国古代诗歌相似,有严格的韵律要求,因此,《截句》的形式更趋近于自由律俳句。
从内容上看,《截句》所想要表达的思想内涵与所使用意象都是自《诗经》《楚辞》的时代以来中国诗歌最惯常体现的。截句虽短,却韵味无穷,这就是诗歌不同于其他文学样式的魅力。《截句》里大量使用了月亮、远山、大海、深秋等传统诗歌意象,表达关于亲情、爱情、人生、死亡的哲思,这些都是从古至今被诗人们用了无数次的。这就像清朝末期统治者们的改革一样,“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外来的西方诗歌的启发与影响主要体现在形式上,而本质的核心精神仍是中国传统的。
诗歌的多义性解读,是诗歌鉴赏的重要组成部分。从《截句》中,每个人可能会读出不同的味道。“尘世落在身上 慢慢变成了僧袍”,让人很容易联想起张爱玲的那句名言:“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对作者而言,这种其他作家作品的影响可能是潜移默化的,日常文学的积累体现在创作中,这样的诗句就水到渠成了。
《截句》与其他诗歌一样,运用了多种表现手法与修辞手法,不合逻辑的比喻却产生诗意的美感,唯有诗歌能如此。“我时常被雨淋透 我还未遇到喜欢的伞”,不知蒋一谈现在是否遇到喜欢的伞?不知“雨”能否被理解为各种文学作品?不知这“喜欢的伞”可不可以理解为截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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