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念的游说家：一场发生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学生设计运动
提到《为真实的世界设计》这本书，就不得不去了解这本书产生的社会背景，也不得不提到他的好朋友兼盟友富勒（Buckminster Fuller）。 1960年代末激进的设计运动兴起，当时反战以及学生运动的情绪高涨，设计师也被要求多关心“重大事项”，设计卷入了政治的漩涡。1961年在伦敦举行的国际建筑师联盟第五届世界大会中，富勒就提议： ……正式启动设计科学旬年（1965-75年）的第一阶段（Phase I of Design Science Decade），让世界注意到，要让世界运作是要倡议主动参与而非政治责任，这只能藉由全世界的设计改革来解决，只有这种改革是世界上不同的政治利益所能全面宽容的；这项设计改革须由全世界学生，在校方的赞助与所有建筑、工程与科学领域的专业学位认可委员会、访视委员会的支持，以及各该专业学术团队的正式签署下进行。 富勒认为设计应该是独立于政治、经济之外的第三种方式。他的好友帕帕奈克也一同参与这项设计运动。60年代末至70年代帕帕奈克亲自参与北欧学生设计运动，并在时间段内完成《为真实的世界设计》，将社会议程引入设计。《为真实的世界设计》的首版在瑞典发行，展现了他为社会的、负责任的设计思想构思，以及20世纪60年代末的泛斯堪的纳维亚设计政治运动的实践成果。 帕帕奈克当时任职于美国普渡大学环境工业设计系并做出了更多的跨学科设计的教学尝试，让学生接触替代设计（alternative design）的观点，包括人类学、社会学、仿生学、心理学和电影。帕帕奈克传播跨学科的设计教学方法的价值和带有人类学的模式的设计实践的观念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特别是芬兰）遇到了最热情的观众。 城市化进程打破了原本社会的结构，原来的农业的国家正转变为工业社会，这也意味着城镇住宅区的大规模发展，战后成长起来的庞大特殊群体已经成为消费者。这些年轻的一代改变了文化习俗，到20世纪60年代末，整个文化政策的氛围都发生了变化。 1967年蒙特利尔世博会上芬兰设计作品被认为过于狭隘，充斥着已经过时了的设计思想。芬兰的作品在当时世博会“全球化和大众电子通讯技术”的主题下显得格格不入，这敲响了危险的警钟。在这样的危机下，北欧开展了学生设计运动，新生代们开始了对父辈文化和代表人物的围剿。 在1967年蒙特利尔世博会之后，工业艺术研究院（后来成为赫尔辛基艺术与设计大学）的学生和其他来自北欧国家的学生积极分子合作，围绕设计教学的方向和设计的未来展开重要的讨论中，启动了“斯堪的纳维亚设计学生联盟（Scandinavian Design Students Organization (SDO)）”，并在奥塔涅米（Otaniemi） 组织了进一步的设计研讨会。会上邀请帕帕奈克和富勒发表了演讲。帕帕奈克的演讲题为《你自己完成的谋杀》，后来这篇文章出现在SDO杂志上，由于尔约•索塔马（Yrjö Sotamaa）编辑，在赫尔辛基发行。这篇文章随后也出现在帕帕奈克的《为真实的世界设计》的第四章节，这一事实表明他是在学生直接的影响下参与写作。 随后1968年索梅林纳 “工业、环境和产品研讨会”由一群芬兰学生设计活跃分子向芬兰创新基金会西特拉（Sitra）争取支持，这个研讨会形成了对当代设计的批判和关注“从基于工艺和设计感知的思维到更广泛地工业设计”的跨学科思考，即设计角色的转变。1968年7月工业、环境和产品设计研讨会开始（分两次，7月1日至3日，7月15日至20日）。会议有芬兰产品设计、设计教育的领头人物，以及享有盛名的国际专家和团队，包括卡伊•弗兰克（Kaj Frank）、安蒂•诺麦斯涅米（Antti Nurmesniemi）、维克多•帕帕奈克、巴克明斯特•富勒、克里斯托弗•亚历山大（Christopher Alexander），皇家艺术学院布鲁斯•阿切尔（Bruce Archer）的研究小组等，这些人被分成了四个小组参与各自的设计项目，包括可移动的屠宰场、麋鹿加工厂、生物系统分析、多媒体作品以及为脑瘫儿童创造一个可移动的环境。 这次讲座和研讨会开展得非常激烈，常常要持续到晚上。帕帕奈克的几个演讲也成为《为真实的世界设计》基础章节，该书第一版是瑞典语“Miljön och miljonerna: design som tjänst eller förtjänst?”，翻译成英语是“环境和数百万人：设计为服务还是利益？”，这透露出与1968年索梅林纳“工业，环境与产品设计研讨会”的些许联系。同年，帕帕奈克选择“行动更加响亮”作为标题的文章刊登在美国杂志《工业设计》上，他明显影射一个更加广阔的激进政治、社会动荡和根植于欧洲的学生运动的背景。拜卡•高勒文玛（Pekka Korvenmaa）认为1968年索梅林纳“工业、环境和产品研讨会”标志着芬兰设计的转折点：“北欧的合作是由年轻一代集中的批判性思考和行动……” 帕帕奈克也被正式地卷入高勒文玛所描述的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芬兰的“思想战场”。切提里•弗兰（Kjetil Fallan）讲述了在挪威的设计转型和变革中，帕帕奈克也在历史上挥上一笔。 接下来1969年斯堪的纳维亚设计学生联盟（SDO）邀请他在哥本哈根举行的学生会议作为主要发言人。在这里，帕帕奈克进行了一系列专题讨论会，主要探讨设计的政治和设计教学的未来。这也给与了帕帕奈克的创作的灵感，即《为真实的世界设计》中的设计师的道德和社会责任蓝图的视觉映射的部分内容。 在这些研讨会中，帕帕奈克扮演着一种微妙的、非正式的组织者的角色介入其中。他非常善于言辞，并能从学生身上汲取灵感，与其他不同领域的人紧密的合作，并引导思维过程的发展，最终凝结帕帕奈克本人和他的学生们的思想成就了这本书——《为真实的世界设计——人类生态与社会变迁》。 <图片6>Buckminster Fuller lecturing with his Dymaxion Map
A group discussion in Suomenlinna <图片8>Victor Papanek leads a discussion on the lawn
<图片10>Victor Papanek and the learning environment for children 参考文献 1 维克多•帕帕奈克.为真实的世界设计［M］.中信出版股份有限公司.2012. 2 Papanek, Victor. 1968. Actions Speak Louder. Industrial Design, 15(9): 40–45. 3 Fallan, Kjetil. 2011.The ‘Designer’—The 11th Plague: Design Discourse from Consumer Activism to Environmentalism in 1960s Norway. Design Issues, Volume 27:30-42. 4 奈杰尔•怀特里.为社会而设计［M］.台北：联经.2014. 5 拜卡•高勒文玛.芬兰设计：一部简明的历史［M］.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2. 6 Clarke, Alison J. 2013. Actions Speak Louder: Victor Papanek and the Legacy of Design Activism. Design and Culture, Volume 5:151-168. 7 Fallan, Kjetil. 2011.The ‘Designer’—The 11th Plague: Design Discourse from Consumer Activism to Environmentalism in 1960s Norway. Design Issues, Volume 27:30-42. 8 http://1968.helsinkidesignlab.org/photos.ph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