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与少女
死神与少女应该算是文学艺术史上的经典组合了。邪恶的、诱惑的、孤傲的死神,纯洁的、脆弱的、倔强的少女,镰刀与玫瑰,黑与红的撞击。 像舒伯特的《死神与少女》,萧瑟的大提琴是死神冷酷的追索,清亮的小提琴是少女顽强的挣扎,死神唱出了诱惑她长眠的丧歌,少女不愿却也不得不屈服。四重奏来来回回陈述着一个主题——“命运不可逆”。又如德奥音乐剧《伊丽莎白》,伊丽莎白一生与死神纠缠,少女时的初见,王后生涯的逃避与争斗,世人皆畏惧死神,只有伊丽莎白可与之共舞,而当大限将至,她终于挣脱束缚,化为白衣少女,投入死神的怀抱。没有人可以逃离死神,伊丽莎白也不可以。而在蔡骏的《宛若昨日》中,死神与少女的组合又翻出了新花样。 死神是一只黑色巨犬,它忠心耿耿,一心护主,却总是给每一任主人带来死亡,少女是红发叛逆魔女,重病缠身,时日无多,却固执地自己要解开身边的一团谜。 中二少女不在乎别人的嘲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她只想在面对死亡时,能清清楚楚地走、了无牵挂地走。可当尘封的罪恶一点一点重现在阳光下,谜底却残酷无比。原来罪孽是一个圈,上一辈的恶报应在下一辈身上。原来每个人都有两面,尊敬的人也许是加害者。原来命运是一张网,谁也挣不脱逃不开躲不掉。 少女必死的结局甫一开篇就已书写,死神穿过城市丛林,带着死亡讯号找到她,默默陪着她,走完最后一程。他早就习惯了分别。他不是夺人性命的凶手,他不过是个渡者。带着眷恋和心伤,渡化一位又一位主人。那些永远解不开的怨与恨,就随着死亡消失在风中吧。 儒贝尔说,生命的终结是苦涩的。人必须可爱地死(如果可以的话)。而《宛如昨日》里的巨犬死神与红发少女是我见过最可爱的死神与少女组合。他们就是有本事把苦涩的死亡变得如此可爱。 “肿瘤君,滚开吧,我才不怕你!” 少女,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