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谭德·布兰森的生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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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二零三九航班上的“我”是正在奔赴死亡的,“我”对着飞机的黑匣子述说着一切,就是恰克.帕拉尼克对着读者述说着“我”的故事。
做着服务生涯事业的“我”在面对危机边缘的男女时最诚挚的箴言就是去死就好了。这的确是一生都能看到尽头的“我”所能给出的最善良的建议。此时的“我”,有着最清晰的生死观:你以为只要更认真更有技巧的工作,你就可以远离混乱,但是有一天当你正在更换庭院里一颗已经有五年寿命的电灯泡时,你忽然察觉再换个十多次,自己的寿命也会走到尽头。
每日的生活都是在行程表的安排下进行,“我”的雇主是一个虚伪、无礼、粗俗的男人,但“我”对雇主并没有任何敌意,只有一种淡淡的嘲讽,就像是帕拉尼克的笔尖一般。在这种悲观,无望的生活中,恰克始终都在对这个世界进行着反思与批判,用他顺手的诡谲、夸张的黑色幽默风格。
墓地中表面在寻找假花,实际上在追寻生的意义与死的渴望的“我”,遇见了那个少女——法提莉蒂·荷里斯。
教义派的“我”,有着一个并不专属的但终究专属的的名字:谭德·布兰森。
宿命般的俩人相遇了,教义派的谭德·布兰森有着家政工作事业与教义派脱出的宿命,而法提莉蒂·荷里斯有着荷里斯家族神奇的预言家能力与寻求解脱的目标的宿命。
单独的男女是绝望,虚无的生活,但相遇的两人却走上了互相救赎的道路。
“教会集体自杀事件”后,谭德·布兰森在“经纪人”的操纵下成了世间瞩目的宗教偶像,成名后的谭德·布兰森童年过往与平凡生活的信仰被推倒,他成了新的信仰,焦点的他,灯光下的他,闪耀着的他,却依旧是无望的。
生来以家政服务为工作目标而培训的谭德·布兰森,不出意料把事情弄砸了,虽然其中有他的哥哥亚当的作梗,但当一个宗教偶像自身的信仰缺失时,再虔诚的信徒也无法拯救任何人。
谭德·布兰森和法提莉蒂和亚当走上了逃亡之路,也是救赎之路。在曾经的教义派信徒共同体如今的“情色掩埋场”,亚当借谭德·布兰森之手脱出了这个世界,他自己完成了救赎,他告诉谭德·布兰森,他需要进行一次性爱。
在从前的雇主家,他和一个与成百万男人上过床的女人——法提莉蒂·荷里斯,完成了一次一英寸半的“爱情交流”。
那个女人惊讶地发现一件她没有预测到的事情并且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
最后的救赎在一架将会被疯狂信徒劫机的飞机——二零三九号航班上,谭德·布兰森选择了以牺牲的方式来完成自我的救赎,他向眼前的上帝:黑匣子,忏悔了他的一生。
他教义派幸存者的身份并不仅仅因为他生命的幸存,更是因为他灵魂得以救赎,得以拯救。
一个人固然不能选择出生,但始终要为新的再生与可选择的终焉而付出,而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