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柴火灶,充满温情与智慧的所在
前凤凰卫视执行台长、搜狐网总编辑刘春为《妈妈的柴火灶》著了推荐序《馋死我了》,写得真好。他先调侃陈晓卿、沈宏非之流是只会动嘴的美食家,再隆重地抬出二毛是既上得了厅堂又下得了厨房的诗人,惹得我好想拜读二毛的书,围观一下诗人的手艺。
“有柴火灶的年代,才有袅袅升起的炊烟,有了炊烟的天空,才有随风飘散的诗和扑鼻的菜饭之香。”
作者二毛,六十年代生于长于重庆酉阳,一个安安静静镶嵌在武陵山区的小县城。作者的童年缺肉少油,好在母亲的柴火灶似有包容万物的神力,每每化腐朽为神奇,用最自然与淳朴的材料,烹制出一道道温暖人生的菜肴。柴火灶前的温暖香甜,融到了二毛的骨子里,成就出一个贪嘴的食客和爱钻研厨艺的餐馆老板。母亲的手艺传承到了儿子与家人的餐桌上,也传承到了他开的餐馆里。
自带锅气的文字
“锅气”是个很中国饮食文化的说法。从方法讲究的“开锅”,到讲究“锅气”地快炒出酱爆螺蛳,更有集大成的干炒牛河。牛肉要嫩,河粉要Q弹,端到门前,还能让食客感受到“锅气”。江湖传说中的玉泉16路公交车站的炒粉干,也是“锅气”满满。
作者不愧是文人出身,下笔自有一股兼具食客与大厨的爽辣风流、锅气十足。仅捧着书,亦仿佛看到呲啦下油、一锅欢腾、泼辣入味的画面,只好默默吞下口水,暗自决定下回到北京须得跑一趟他开的餐馆吃一顿去。
蕴含于食物的大智慧
《妈妈的柴火灶》精选了五十道妈妈味道的家常菜,妙笔生香的文字远远超过菜谱的意义,它融汇了食物的故事、食物的文化,还有揉搓进食物中的绵绵亲情与友情。而更动人的,是烹饪的智慧,是离喧闹城市越来越远的平和耐心、朴实天然。
家里白花花的猪油是作者母亲自己熬的,泡椒、泡姜是自家坛子里腌的,作为料酒之用的醪糟汁也都是母亲亲手酿的。一切都那么信手拈来,驾轻就熟。又许许多多如菜梗、茄子把、豆腐渣之类的弃物,经了母亲之手也成了能登上餐桌的香饽饽。每逢过年,父母亲一起做腊肉,码味后先腌制七天,再熏烤七天。我想起胖胖常劝急吼吼把小嫩嘴凑到热汤面前的臭宝,说:“儿子!别猴急,美味是值得等待的!”
摘一段作者描写母亲做大头菜的片段,用隐隐泛来的口水结尾吧:
“小时候我记得母亲是这样做的:将买回来的大捆大头菜去老黄叶并削去根尖,洗净沥干;将根叶相连的大头菜,每5~6棵菜叶片用细绳扎成一个小捆,挂在晾衣杆上晒干。晒到只剩三分之一重量时,解开细绳,把菜头切十字刀成四瓣,但菜头顶端仍应连在一起,放进簸箕里,然后用炒过的粗盐和花椒及红糖撒在大头菜上搓弄进味,把每个大头菜的菜叶分别打结成小团放入坛内层层摁实,上面用干包谷壳压紧,再用竹篾条沿坛一圈圈地圈紧之后,倒扣进盛有水的盆子里密封(盆里水下降时应立即补充水分)。当一个月以后开坛取菜的那一刻,隔壁邻居便开始自言自语:“是哪家的大头菜好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