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海洋》：从陆地到海洋，从隔绝到交融

文/吴情

对当今的人来说，海洋似乎早已不那么神秘，这得益于海洋学的迅猛发展，海洋探索技术的不断进步。世界不少古代文明，都属于大河文明，不过，也有例外，古希腊便属于海洋文明。不管怎样，海洋几千年前在人们脑海中的印象，可谓两极。它一方面以其无边无际令人神往，比如《庄子》中的“海”几乎成了无限的同义词；另一方面，它同时藏有数不胜数的危险，给人类的活动划定难以逾越的界限。

英国国家海事博物馆名誉馆长、海洋史学者布莱恩·莱弗里的《征服海洋》（The Conquest of the Ocean: The Illustrated History of Seafaring），为读者理解海洋——主要是海洋文化史——提供了一个途径。在这本书中，莱弗里以时间为横轴，以人类对海洋的深入探索与征服——包括造船技术的进步、航行所需天文地理知识的更新、海洋与西方帝国的殖民等——为纵轴，梳理出一副详尽、可靠、有趣的知识地图。

早期，因为生产力水平的局限，各地区处于相对隔绝的发展状态，尽管人们也对河流、海洋等水域进行了初步探索。随着造船技术的持续进步、远距离贸易的发展，通过海洋运送货物，变得有利可图。从风帆到蒸汽船，再到集装箱化的大型船只，经济，成为推动人们互相交流、彼此合作的一个重要原因。当然，工业革命之后，伴随着英、法、德、美等国实力的增强，经济往来，常带有“殖民色彩”，成为西方列强对外殖民的首选方案。另外，旅游业的兴起，也是理解海洋文化史的一个方面。

战争，同样是促进或“逼迫”造船技术取得突破的一个原因。人类的文明建基于战争，当真不算妄言。从早期的帆船到巡航舰，再到鱼雷艇和潜艇，以及航空母舰，人类的不安全感、恐惧、敌对，孕育出各种而言的独具一格的船只，让历史的进程，随着新型船只的突然出现，产生戏剧性的转折，比如德国在“一战”中使用的潜艇。有时，你不知该为人类高唱赞美歌，还是该为他们哀叹，因为历史这般讽刺？

当然，还不能忽视著名历史人物的影响或作用。尽管英雄史观遭人唾弃，名声不佳，但是，我们不能不承认，在某些方面，他们着实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海洋文化史中，哥伦布、麦哲伦、德雷克等人，虽已经饱含争议——哥伦布开启了欧洲人对北美原住民的种族灭绝、德雷克臭名昭著的劫掠行为等，但他们的好奇和冒险精神，客观上确也促成了各地区之间的交流。在这方面，莱弗里给我们理解历史做了很好的示范：深入把握历史，而非简单评价。

如今，我们进入了一个全球化时代，海洋对我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是扩大海洋开发，还是追求海洋生态的长远利益？是越来越多的海洋争端（比如日本与中国、韩国、俄国间的岛屿归属问题），还是协同发展？自美国海权理论家马汉发表《海权论》以来，海洋的世纪，宣告到来。其实，好几代人早就见证了海洋帝国霸主席位的交替更迭，从西班牙、葡萄牙到荷兰、英国，再到美国。从陆地到海洋，从隔绝到走向交融，海洋，见证并参与了人类历史。关于海洋，我们还有很多可以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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