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地图,也许就能找到一片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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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年底的某一天,凌晨刚过,我把近三个小时的电影《英国病人》看完了,深受感动,掉了不少眼泪。下面给大家简述一下大致的情节。(提示:看过电影的朋友可以跳过下一段。)
二战时期,匈牙利人艾马殊带着心爱人的尸体在茫茫的沙漠上空飞行,不久便被德军的枪支打中了,于是他燃烧着陆,全身被烧焦了,但是北非的贝都因人把他救了过来。转辗之后,他成了英国病人,被送到比萨的一家医院,遇到了照顾他的年轻护士汉娜。这个英国病人身子很虚弱,不能再移动了,于是汉娜在大家都南下去往一个更安全的地方时,她选择留下来,带着她的英国病人在一幢破烂的修道院里住下。而在此之前她刚刚失去了她的好友珍,在更久前她失去了她的父亲。她很享受她和病人在修道院里的生活,每晚她会给他读书,她会把李子肉送到他的嘴边。不久,门外出现了一个失去了拇指的人,这个叫大卫·卡拉瓦乔的男人是找艾马殊报仇的。后来院子里又多了一个人,名叫基普的印度锡兰人,他是个扫雷兵,每天都活在生死边缘,但他敬业朴实。就这样的四个人生活在破旧的修道院里。汉娜自然善良坚强,她细心乐观地照顾她的英国病人;病人艾马殊则给其他人讲述他的故事;基普在不久后和汉娜恋爱了;而卡拉瓦乔在跟艾马殊的交谈中得知了他拇指的真实故事。另外电影跟随着英国病人断断续续的回忆,跳到了过去。历史地理学家艾马殊和同事们跟随探险家来到撒哈拉沙漠,期间结识了绘制地图的杰佛和他妻子凯瑟琳。因为彼此欣赏志趣相投,这两个人很快就陷入了爱情,艾马殊被凯瑟琳的才气和美丽深深吸引着,而凯瑟琳爱上了艾马殊的浪漫沉默。这场婚外情似乎战胜了激情,但是凯瑟琳却局促不安痛苦万分,她每天都在道德和爱情中徘徊不定,而艾马殊也因为得不到凯瑟琳而备受煎熬。后来丈夫杰佛发现了这场私情,在凯瑟琳和艾马殊分开一年后,在沙漠上杰佛开着载有凯瑟琳的飞机,冲向艾马殊,他想和这对偷情男女同归于尽。但这并未成功,杰佛死了,凯瑟琳身受重伤,艾马殊则毫发无损。之后艾马殊将杰佛埋了,抱着凯瑟琳来到了之前的泳者之洞。为了救凯瑟琳,艾马殊不得不独自前往镇上,寻求援助,以救出心爱的女人。但是这一走,他就走了好久。因为名字的关系,他被英军误认为是德国间谍,后来他迫于无奈出卖国家,和德军交易,他把测绘地图交给了德国军官,而对方还给他好友留下英国飞机并给了他德国汽油。而这一切他只为了履行承诺,回到泳者之洞,回到凯瑟琳的身边,即便他知道她已经死了。所以后来他被认为是英国人,全因他是从一辆产自英国的飞机上掉落的。
也许是我太喜欢这部电影,看得投入,所以在看的过程中,我一直都没有发觉时间的流逝。但尽管看得认真,我还是没能明白其中的情节安排。因此我去豆瓣逛了逛,但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信息,甚至看见有人在说基普应该是个GAY,我简直是大跌眼镜,怎么我就没看出来,当时我就在想可能是自己对细微的情感表露不够敏锐,但我终究怀疑这个的结论。另外我对于汉娜独自一人带着病人艾马殊留在破旧的修道院里很迷糊。我很想知道原因,我想明白她为什么要救这个与她任何没有关系的男人,就因为她是一名护士吗?而且这部电影就仅仅讲了婚外情吗?它就没有探讨其他别的什么东西吗?所以带着这些疑问,我一看完就决定找个时间看原著小说并把电影重温一遍,然后再写评论。
而直到今天,时隔半个多月,我才把我想做的事情做完。电影对小说的改编很大,大到这部获奖极多的电影在豆瓣上争议也是挺大的。但是如果仔细看电影或者看多一遍,也许有些人会对它转变看法,因为我认为仅仅把一部电影看成不道德的婚外情真的有点不在理,而我觉得《英国病人》讲了战争人性、民族国家、身份认同和殖民主义······它不仅仅是爱情那么简单,它充满了隐喻。当然这是在我看了原著后才有的结论。所以在此我要提到几点关于原著的内容。
第一,艾马殊和同伴们探险是为了寻找名叫扎苏拉的绿洲,小说里反复提到民族历史国界地图之类的词语,而当艾马殊回到泳者之洞寻找凯瑟琳时,他整整迟到了三年。其次,因为战争,汉娜失去了父亲和孩子,其中孩子我猜应该是因为她护士工作的繁杂劳累而在胎中死亡的。她受够了战争伤口死亡,所有爱她和她爱的人都离开了她,她心里那块阴影越来越重。另外,加拿大人卡拉瓦乔则是汉娜父亲的朋友,汉娜从小就认识这个男人,卡拉瓦乔也爱她,是那种父亲对女儿的爱。最后,小说用了较大篇幅写基普及其拆除炸弹的过程,提到了他对英国殖民的看法。
而且我必须要说到,小说对住在废弃别墅里的四人的描写是比较均匀的,而对爱情刻画的笔墨是比较少的,所以在我看完小说后,对爱情这一主题的把握很模糊。
虽然这本书我的评价是三星,但是不可否认,它让我对电影有了更深的思考和认识,关于绿洲和生命,战争和人性等等。
第一,关于汉娜。这个心灵带着阴影的年轻护士,失去了亲人和信仰,她是房子的游牧人,固执地照顾着她烧焦的病人。因为工作的关系,汉娜要和许多陌生人打交道,她要照顾那些四肢不全的士兵们,那些在战场上被拖回来的伤者,她每天都要面对死亡并且习惯这样的情况。
书里写道:“这场战争从头到尾,跟那些伤得最可怕的病人在一起,她之所以能坚持下来,是因为她保持了护士这个角色背后的冷酷。我要活下去。我不会因为这个崩溃。这些是埋在她心底的话,从战争开始到结束,从一个镇到另一个镇。”
“她就不分白天黑夜地被士兵们的伤口团团包围。整整三天没有合眼,最后她在地板上躺下,身旁是一块床垫,上面躺着一个死人,她睡了十二个小时,对着她周围的世界,闭上眼睛。”
“送来的士兵一个个四肢不全,与我相爱一个小时,然后死去。记住他们的名字很重要。但是他们死的时候,我总会看见那个孩子。”
从这些段落里,我能读出汉娜对战争的厌恶,以及对士兵们伤口的害怕,也许是因为伤口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死亡。我想,对她来说,只要战争还在,有人的地方便存在着死亡的威胁。所以文中提到:“无论什么天气,她都会走出去。她渴望没有人味的空气,渴望月光,哪怕这意味着走进暴雨。”
我能感觉到这个护士即将被透支的精力,似乎在往外冲,去寻找一处宁静之地,然后治疗自己内心的创伤。她想念还未出世的孩子、死去的父亲,她想放下什么都不管,回到过去,活在过去里。所以电影里汉娜说:“我爱上的是往事。”而在书里面她是这么对卡拉瓦乔说的:“我跟一个人好过,他死了,孩子也死了。确切地说,孩子是被我弄死的。从那以后我走得远远地,没有人能再靠近我。不要听到势利鬼之类的话。不要管谁死。然后我遇到了他,一个烧焦的男人。接触之后,我发现他是个英国人。‘已经很久了,大卫,我已经很久都没想过要跟一个男人扯上任何关系了。’”
而这个烧焦的英国病人同样爱追忆往事,他和汉娜的父亲一样,被烧过,只是汉娜的父亲死了。我想汉娜选择带着这个差不多是鬼魂的病人留在修道院,除了孩子和战争,另外则大概是由于她父亲的缘故,也许照顾这个没有名字的陌生病人,住在陌生的别墅里,能让她放下过去,从最深的悲伤里走出来,即便对方是个深陷回忆的患者,即便所住的别墅某处藏着炸弹。就像书里写的那样:“一个同我们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往往比我们的至亲更容易击破我们所有的情感防线。就好像倒在一个陌生人的臂弯里,你会发现照出自己所做选择的那面镜子。”、“献给不认识的无名者的温柔,是献给自己的温柔。”汉娜表面上是细心温柔地照顾着病人,但其实她也在自我治疗,两个都受伤的人待在与世隔绝的房子里,试图卸下沉重的包袱,试图寻找内心的绿洲。汉娜太累了,身心疲惫,她照顾过这么多的病人,但没料到自己也受伤了,她需要停下脚步,独自一人安静地待着,舔舐伤口。
第二,关于婚外情。如果单看这场恋情,我很难做到不去赞美它维护它,因为它如同大漠一般震慑人心,带着爱、激情、耻辱和牺牲。这场隐蔽纠缠的爱情,虽然让凯瑟琳感到悔恨痛苦,但同时它在爱之下又给人一种越界般的冒险刺激,就像去往沙漠的探险一样。小说里是这么说的:“爱情故事说的不是谁的心被偷去了,而是有些人发现自己那颗闷闷不乐的心一旦被踩到,就意味着他的身体别想再骗谁,什么都骗不了——心平气和的睡眠,习惯性的教养,什么都没用。人整个被吞噬了,过去也被吞噬了。”也许这就是我们的人性,某种天性指示我们该怎么去做人做事,然而因为某种人的本性,我们则会忍不住去做那些违背天性的事情。但是我们何曾不是一个有修养、善良的人呢?
凯瑟琳是一个热爱文字的人,她喜爱读书喜欢诗歌,而艾马殊也是一个贪恋文字的学者,他一直都随身带着“历史之父”希罗多德的书《历史》。小说里是这么描写他的:“我就是这样的人,在某个人家里,如果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会马上走到书架边上,拿下一本书,贪婪地读起来。历史就这样进入我们体内。”毋庸置疑,他们两个品味相近,两个人都才华横溢。
在一望无际的大漠里,他们彼此深深吸引着,在泳者之洞里、在璀璨星空下、在风暴历险中他们不道德地相爱了,浪漫地热恋着。
无论从影片还是原著,我都能看到凯瑟琳在这场爱中的挣扎和煎熬。影片里露天电影院的那场戏,她内心不安,惊慌失措,道义的反击和热烈的恋情使她备受折磨,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抉择,她恐惧下一秒会发生着什么,特别是在她的出轨被丈夫知道后,她变得越来越紧张害怕。而书里,在凯瑟琳寄给艾马殊的明信片里是这么写的:“在一半的时间里,我不能没有你。在另一半的时间里,我又觉得无所谓。这不在于我爱你多少,而在于我能忍受多少。”想起这些,我就情不自禁地原谅了凯瑟琳,何况我从未责备她,她的重情重义她的善良她的美丽优雅能抵消很多东西。
艾马殊则是个稍显冷酷的男人,当凯瑟琳问他:“你最讨厌什么?”艾马殊回答说:“占有别人,被人占有。”接着他又说:“等你走了,就把我忘掉。”艾马殊喜欢自由,四处流浪,他不想有任何的羁绊。可是讽刺的是,他后来成了他自己嘴里最讨厌的人,他想得到并占有凯瑟琳,连她的脊上凹口,艾马殊都要为它命名,而且他会不惜花整整两天的时间去跟踪政府官员,就为了查明对方与凯瑟琳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
任何扣人心弦的故事,最终都会以悲剧结尾,这场婚外恋也不例外。就如书中凯瑟琳说道:“从这一刻起,我和你的灵魂,找到便是找到了,找不到就是没有了。大海也会分开,何况情人。”而病人艾马殊躺在病床上是这么对卡拉瓦乔说的:“你杀不了我,我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写到这里,我想起了马尔克斯的《苦妓回忆录》里的一句话:“推动世界前进的不可战胜的力量并不是那些幸福的爱情,而是那些让人痛苦的爱恋。”
我很难不把这段恋情与战争联系起来。占有是不是战争的隐喻呢?那些地图上线条的拉远,是否代表着野心家的某种权利和占有呢?他们两人爱情的悲惨结尾是否预示着战争最后的结局呢?谁也不能占有谁,谁也不能赢得这场战争,也许爱情开始的时候就已经错了,战争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输了。而最初艾马殊前往沙漠寻找绿洲,这里的绿洲是否代表着一片和平呢?代表着战争的终结呢?我不知道,虽然这故事是对战争年代的虚构,但是它令人不禁潸然泪下,而真正的血流历史,岂不是更令人心痛。
第三,关于艾马殊对身份国家的看法。他是历史地理学家,他的工作注定会和战争挂钩,战争用血与泪的惨痛代价改写历史,战争用利益冲突去夺取地理上扩展。他是个匈牙利人,因为有着错误的名字而失去了心爱的女人,这个情节安排我很满意。一个名字能代表着什么?你的身份?你的国家?你的民族?你所站的阵营?……在我看过的二战影片和书籍里,你的名字你的样貌,甚至你的口音都能决定你的生死,因为那代表着身份,你这个人可能存在着对政治家野心家的某种威胁,在这种情况下的结局往往就是死路一条。似乎在战争年代,连人的呼吸也成了一样敏感的东西。
艾马殊不喜欢国界,他喜欢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上,和不同国籍的人交流探讨。文中他是这么说的:“我们中间有德国人,英国人,匈牙利人,非洲人——我们所有的人对贝都因人都无足轻重。慢慢地,我们成了没有民族的人。我开始憎恨民族。民族、国家使我们变得畸形……擦掉我们的姓氏!擦掉我们的国家!这些都是沙漠教给我的……我只想擦掉我的名字,还有那个生我的地方。战争开始的时候,我已经在沙漠里待了十年了,穿越国境,不属于任何人,不属于任何国家,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沙漠里人迹寥寥,生存是第一大事,所以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互帮互助,我救你,你救我,我们是彼此的救命恩人。而战争则是互相伤害,直到占有某一处领地,直到拥有某一种权利。艾马殊和其他所有身在战争年代的人一样,痛恨战争。书里是这么写的:“我们是所有人的历史,所有人的书。我们的品位抑或经历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我的全部渴望就是走在一个没有地图的地球上。”而影片最后凯瑟琳留下的遗嘱是这么说的:“我们的国度是真实存在的,它没有画在地图上的边界,没有任何一个强权者的名字。亲爱的,我知道你会回来,把我抱出洞外,迎风屹立。我已别无所求,只想与你漫步天国,和我们的朋友,在一片没有地图的乐土上。”
无可置疑,很多时候,是地图的边界把我们分成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民族。而战争年代,民族国家的确会让我们变得畸形,有时候战争会使友谊的两个人反目成仇,会使爱情变得更加触不可及,会使亲情一家遥海相望。迄今为止,有太多太多的文艺作品以战争国家民族为背景在记录着那些细微、痛彻心扉的历史,那些让人泪眼婆娑的影片,那些令人泪流满面的故事。这些创作者在回望历史的长河中,无一不是想让我们反思历史,牢记悲痛。而我希望那些泪水是我们思考的第一站。
在泳者之洞,艾马殊得知在几千年前,眼前的沙漠曾是一片海洋。海洋会分开,沙漠会代替海水,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就连爱情也会瓦解。就如书里写道:“这片沙漠,曾经是一片汪洋,没有什么能被捆绑住,没有什么恒久不变,一切都在流动。”占有不能捆绑爱情,战争不能捆绑世界格局,爱情会消失不见,战争带来的占有也只是暂时的,世界格局会改变,所有的一切都在流动,世界在全球化。
可同时我们也知道,在世界全球化、弘扬平等的今天,还是存在着民族国家不平等的现象,譬如人种问题,移民者身份认同问题等等。何况是半个多世纪前的世界呢?关于这个,我从基普这个角色读到的信息最多。
在小说里,提到了基普的哥哥。他们兄弟俩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基普能对英国殖民者的所作所为保持沉默。而他哥哥会反抗,即便被抓进监狱也不放弃信念,他讨厌英国人,他反对所有英国人做主的事情。他不遵守那些规则,不执行那些命令。而基普是个善于躲在沉默里的人,站着一言不发。对此基普是这么说:“我很早就发现了一块被人们忽视的空间,对我们这些安静的人来说,这个空间是开放的。”读到这句话时,我感到心酸。这个空间是谁的去处吗?为什么要选择安静呢?是天性所为?还是现实所迫?而在我印象里,基普是一个活泼的男孩,他并不像是一个习惯沉默的人。我想他的沉默多半是出于对生存的考虑。而在那样权势分明的情形下,为了活着,沉默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基普从印度跟随英军来到欧洲大陆。而在更久以前,英国对印度殖民,由此产生的殖民文化必定影响着印度的后代。所以在接触到两次文化撞击中,基普对自身的身份认同难免会变得越来越复杂。身份认同,我想是跟随着世界全球化而来的,其中不可忽视的是殖民主义,而殖民往往会跟争夺扯上关系,这个同样是属于占有的问题。
所以小说里艾马殊这么说道:“我和基普都是世界杂种——生在一个地方,又去别的地方生活。一辈子都在挣扎,不是为了回到故乡,就是为了离开故乡。”这样的句子尤其让人心寒,那些在时代洪流中飘飘荡荡的人,一直在离开,也一直在回来。艾马殊本来是个匈牙利人,在英国皇家地理学会工作,接着由于名字被认定是德国人,然后因为飞机被说成是英国人。而相比之下,基普的身份认同则更深,他虽然始终是锡兰人,但是我想在他来到欧洲之后,那种身份认同的变化在他内心是愈来愈深的。写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最近读的白先勇的小说,从大陆飘去台湾的外省人,然后又从台湾飘去美国的中国人,这一层层变化的身份很让人感慨。还有就是当下在大城市里的打工者们,第一代打工者从农村跑到大城市里成了外来农民工,第二代打工者跟随父辈来到大城市里生活成长,但也还是外来人口。
书的导读里这么写道:“一个湮灭的时代,也可以是觉醒的时刻。”我想这才是作者真正想要告诉我们。战争年代,世界天昏地暗,到处千疮百孔,面对每一处废墟,人们都会心痛,每个人都期待着好消息的降临,每个人内心都渴望遇见一片绿洲。导读这么写道:“《英国病人》终究是一本关于绿洲的的书,关于我们要如何,与我们在‘这个世上的宿敌们’,握手言和。”是的,这个故事在写绿洲,写汉娜如何与过去告别,卡拉瓦乔放弃了复仇,英国病人在遗憾中向死而生,而基普也许在摩托骑行中遇见了绿洲并生活在那里。而同时它也在讲述战争的绿洲,人类生活在一起的绿洲,在一片没有地图的乐土上出现的绿洲。
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把这部电影看了两遍,并且看了原著,这才有了以上我的想法和我的思考。在此之前,我的那些眼泪恐怕只是被那场凄美的爱情所感动的,而如今我掉下的眼泪虽然仍旧受那场爱情所引发,但是因为思考,它似乎多了几分意味,为战争那个年代以及那些所有痛哭流涕的人;为当下的这个时代以及所有在漂泊的人。
2018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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