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介：悬壶济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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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R. WATT（华璋）著，叶南译：《悬壶济乱世：医疗改革者如何于战乱和疫情中建立起中国现代医疗卫生体系（1928-1945）》（Saving Lives in Wartime China: How Medical Reformers Built Modern Healthcare Systems amid War and Epidemics, 1928-1945）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5。
主要内容
本书以1928-1945年中国国内战争、抗日战争为研究背景，这一时期，肺结核、天花、疟疾、斑疹伤寒、分娩并发症和其他传染病和寄生虫病，以及鸦片、饥荒、洪灾和军政压迫等严重威胁着中国军队和百姓的生命。在如此深重的灾难面前，医疗改革者们不仅要与疾病作斗争，也要与传统中国的愚昧、迷信作斗争。该书展现了一部分生物医学医生与公共卫生人员致力于战时中国医疗现代化的奋斗历程。
美国医药援华会（American Bureau for Medical Aid to China）成立于1937年，现名为美国医药援华基金会。它的使命是促进中国的生物医学教育，在战时中国致力于“1)为中国军队建立一个现代化的军医体系；2）为这个新兴国家的4.5亿民众建立一个公共卫生框架；3）培养能够开展前两项工作的医疗卫生人员。”（参见本书176页）。本书主要以美国医药援华会档案为资料来源，并结合大量的西文和中文文献，系统分析了国民政府和红色政权在处理战时医疗救助和公共卫生医疗方面的成就与不足，从中也可以为共和国时期医疗卫生政策研究提供有益的借鉴。
国民政府统治下的地区，前线伤员救护工作得益于林可胜及其追随者带领红会救护总队所做的战时医疗，组建了相当数目的医疗救援队，组织了一套相当规模的运输体系，还募集了一大批既可用于前线救助也可用于长期医护工作的医疗物资。刘瑞恒、鲍谦熙、沈克非、杨崇瑞、金宝善、李廷安等也致力于中国现代医疗各个领域的改革。
然而，林可胜由于为共产党分发战时医疗物质而招致故国民政府猜忌，他在1943年失势，直至1945年4月因其丰富的战争救护经验才又重新被委以重任。当权者轻视军用医疗，无视普通士兵的性命，认为战场上的损失可以用低效率的征兵体系来弥补；对于百姓，更以决堤阻止日军进犯的方法，淹死无数生灵，国民政府的军用医疗是不允许用来为百姓救治疾病的。后勤部门更是玩忽职守，最终导致了士兵们靠抢掠等方式自行解决饥饱问题，进而引起新一轮的灾难。
共产党领导下的医疗改革分江西苏区和西北延安两个时期。在国民党的围剿和红军长征的艰难困境中，中共摸索出一条依靠中医、结合西医的方针。延安时期，毛泽东认为“单靠西医解决不了医疗卫生问题，卫生工作者必须与中医以及传统知识分子结合起来”（参见本书231页），更加认识到了农民在战争中的职责，强调卫生工作者不仅要负责士兵和游击队员的工作，而且还收治普通病人，保护百姓。
红色政权更向国际卫生工作者敞开了大门，加拿大医生白求恩、祖籍黎巴嫩后加入中国籍的马海德、印度医疗代表团（柯棣华、爱德华、巴苏华）、德国犹太医生汉斯米勒、朝鲜医生方禹镛纷纷成为“白衣战士”，使得医学与马克思主义在颠覆封建迷信的斗争中并肩作战。中共医疗改革者还通过制定、实施法律和政策来挑战由来已久的社会弊病，在妇婴卫生方面向农村妇女直接宣传妇幼卫生知识，在治病救人和科学卫生知识普及方面做出了突出的业绩。
作者呼吁“对历史的研究必须透过流行病学和道德伦理的视角，任何可行性政策的制定也必须经过科学和道德的衡量”（参见本书268页）。在战乱中所涌现出的爱国医疗人士肩负起了“公医救国”的挑战，撇开意识形态，他们都是中国现代医疗卫生体系的建立者。
作者简介
本书作者John R. Watt博士（1967年，哥伦比亚大学）
作者John R. Watt，美国医药援华基金会副主席、美国医药援华会执行理事、麻省理工大学历史系助理教授、美国Windham学院教务院长。分别就读于牛津大学、哈佛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获学士、硕士和博士学位，是研究中国生物医学发展史的著名学者。主要学术著作：The District Magistrate in Late Imperial China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New York,19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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