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蛋挞的女人》:即便找到了真正的“酥皮蛋挞”,那个蛋挞也未必会属于自己。
这篇书评可能有关键情节透露
李碧华的《饺子》一书里,我最喜欢《寻找蛋挞·吃蛋挞的女人》这一篇小说。
这是《饺子》里情节最平淡的一篇小说。《潮州巷·吃卤水鹅的女人》在情节上有点像章诒和的《刘氏女》,讲的是女人因为爱而不得所采取的极端报复;《钥匙·吃燕窝糕的女人》想象奇特,讲的是女人痴情哀怨下的暗流涌动;《猫柳春眠水子地藏·吃眼睛的女人》讲的是女人对未能出生的孩子的自责忏悔。
唯有这篇《寻找蛋挞•吃蛋挞的女人》很生活化,也激起了我吃蛋挞的欲望。
文中的女人一直在寻找蛋挞,也在寻找男人。
其实在小说中,“蛋挞”与“男人”可以划等号。
女人的两个前男友,一个“不爱蛋挞爱可乐”,一个“沉迷游戏对其他事漠不关心”;在地铁上遇见的男人,有的抢座位,有的剪指甲;超市里看见的男人在想尽方法不计代价地占便宜……
这些男人,有的是“葡式蛋挞” “姜汁蛋挞”或是“燕窝蛋挞”;有的是“加入椰汁、木瓜茸、蜜瓜茸、士多啤梨装饰”的蛋挞;有的是含有“杏汁、云耳、玉米、红豆、花生酱”的蛋挞;有的也是“不但永远不冷不热,还永远脸皮厚,又冷又硬,总叫人联想起整容失败贵妇的一张假脸,影响食欲”的蛋挞。
这些男人和蛋挞也许并非不好,只可惜不是女人想要的。
女人在寻找的蛋挞,是“真真正正美味的可靠的酥皮蛋挞”;正如她喜欢平凡老实、原始本分的男人。
这些男人都不是“酥皮蛋挞”,都不是“在裹腹的同时,也分饰了甜品”“用爱心去吃它时,它以爱心回报”的“酥皮蛋挞”。
女人没有放弃,还在继续寻找。
幸运的是,女人最后遇见了自己儿时的伙伴,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他”时,故人轻描淡写的一句“我结婚了”就阻止了女人细说从头的欲望。那些还未说出口的话,已经变成了笑话,已经失去了倾诉的必要。
女人一直执着于寻找自己喜欢的蛋挞与男人,忘记了一点:即便找到了真正的“酥皮蛋挞”,那个蛋挞也未必会属于自己。
所谓的“旧梦不醒,故人永在”,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