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生活像是在棉花上跳跃,也要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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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有本书让我打开了不想合起来——《无理时代》。一个日本小城,一群平凡的人为了生活努力着,而这种努力就好像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无所获不说还闪了自己的肩膀。
一个小小的公务员,负责核查低保人员的工作,上级有指示抓出骗保人员,民众有各种理由“享受”保费,工作乏味且不受尊重,老婆出轨,被发现后丝毫悔意没有,离婚后带孩子回娘家,一再地抗争后,是“援交”让他重新振作,可是滑稽的是这个小地方,连最后的安慰都没有了……
一个向往东京大学的高中女生,特别努力的学习,喜欢着学习优异的议员的儿子,希望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离开这个小地方,有一段美好的爱情,却偏偏遇到了活在二次元里的一个变态男孩,对她长时间拘禁,她哭到没有眼泪,依然没有放弃希望,恐惧一步步地将她吞没……
一个曾经混社会的小混混,决心好好努力工作,但工作却是骗老人换安全闸盒,帮父亲还了债务,突然前妻不能再享受低保,把1岁的儿子扔给他,从烦躁到喜悦,他慢慢成熟和变得有责任,朋友误杀了社长,找到他帮助,这使他不知所措……
一个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的45岁中年女性,在儿女独立后,勇敢地和丈夫离婚了,在超市做安保工作,被朋友介绍加入了一个邪教,工作中出了偏差被辞退,母亲病重,被兄弟遗弃,她只好跑到超市偷轮椅,被安保抓住,曾经她教育别人的场景重现,只是这次角色不同了……
一个黑社会的少爷,父亲过世,在接班后想把社团引上正途,做了这个小地方的议员,而政党间的竞争,让他措手不及,同时家中的妻子因为对他的不满,长时间喝酒,过着奢靡的生活,儿子是高中优等生,被同龄女生追捧,女儿也是学业优秀的初中生,这一切都因为他手下黑社会出身的职员一时冲动被打破,职员绑架杀人,威胁他帮助处理,大选在即,他何去何从……
一个小城,冬天到了,天气越来越冷,最近一直在下雪,雪越积越深,路面越来越滑,车祸发生了,却解决了所有人的问题……
《无理时代》,这本500来页的长篇小说,更像是一部纪实文学作品,每一个故事都是如此的真实、平凡,串联起来织成一张生活的网,人作为社会群居动物,每个人的每个细小作为慢慢汇聚,就像蝴蝶效应一般,不要说社会坏了,把人们逼到这个地步,那么社会是谁构架的呢?我们说社会改变了我们,影响了我们,又是谁引导了社会呢?人情的冷漠,真的就是因为坏人多了吗?还是因为人变坏了呢?再或者是人们选择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活脱脱是余华《现实的一种》书中写的“傻子”。做一个“傻子”就可以每天快乐地奔跑,不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这本书的一大亮点是,故事独立存在,其中又有不易察觉的串连,人物间没有明显的冲突,平实中带有生活的残忍与辛酸。故事的结尾,作者把所有人物聚集到一场车祸中,只是因为一场大雪后的路况不好,发生了不同的车祸,借此巧妙地转化到生活里。书中的人物会让人联想到周围的人和事,似乎一切不是发生在日本社会,而是普通的一个中国城镇,类似胡迁电影作品《大象席地而坐》中河北的一个小城市。
《大象席地而坐》没有公映,很多人都表示遗憾和不解,我却理解,电影平铺直叙地讲述小城市发生的平实事件———父亲责骂,母亲的无视,学校的霸凌,求而不得的爱情,脆弱的友谊,无法承重的亲情。让人觉得无奈和无助,却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改变现状,电影里有一句话重复出现:大家不都是这样活着,谁都不容易,谁都很累,你以为只有你?!每个人做了小小的“坏事”都把责任推卸给他人,推卸给社会。最后几个人去往看大象的路上中途停车,只听到大象叫……电影结束。很多人看后觉得感同身受,压抑难挡,这就是电影的力量,我想同样也是它不能公映的缘由之一,它只有“输出”问题,没有“输入”面对的态度。观众有些会觉得生活如此不堪,去死好了,有些就会因为最后那一声大象的叫声,觉得听到了声音就是还有希望的。
《无理时代》中,结尾就是那一场雪解决了所有问题,虽然一切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但是很多事情还是不由自己控制的。作者也许想传达的是:顺其自然,让生活自己过生活。这场雪暂时解决了问题,但是生活还在继续,活下来的人还得继续往前走……罗曼罗兰曾在《米开朗琪罗传》里写道到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我想《大象席地而坐》的导演选择了用短暂的生命做了扎疼大象的那根铁叉,而后大象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而《无理时代》的作者却选择了做一个真正的英雄主义者。
我们每天的生活似乎就是努力地在棉花上跳跃,想象起来很浪漫,实际上只会无奈地陷下去,可是我们选择了勇敢地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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