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再继续写读书笔记吧
大二第一学期,参加了中国图书馆馆长来我们学校做的一个讲座:《经典与古代文学》.教授提出一个问题:何谓经典?我的答案是:经典必合乎人性之根本诉求,经久而不衰。
经典,就是当我们在生命的不同阶段去品读,总能有不同体会的存在。它引起共鸣,让人们在孤独之外发见不孤独。
那天讲座的提问环节,我问教授:古代文学和现代文学之间的联系是怎样的?
也许是一时间不易于系统地回答这样宏大的问题,教授只讲了几点:古代文学与现代文学之间,格律、语境、味道、情感都是有很大区别的,我们不能用评价古文的方法来评价现代散文,不能用品评古体诗的方法来看现代诗。但是,古代文学和现代文学之间的联系也是必然存在的,我们应该试着打通两者之间的联系。
我一直以朱光潜先生为师,综合老师的一些理论,在听讲座时,我就一边在笔记本上写下自己的答案:
1,词汇的来源。
白话文又称语体文,指以现代汉语口语为基础,经过加工的书面语。近现代白话文的来源有西洋名词,其中大部分为经日本转译的词语,以及大量源于英语的“类词缀”等。实际上,应该还可以从古代文学中挖掘出更多的文学词汇。这里不是说看了《诗经》就学一个“齿如瓠犀,螓如蛾眉”,读了《楚辞》就学一句“粔籹蜜饵,有餦餭些”.
每一种文学都讲求语言形式与情感思想的一致性,词汇的不同,可产生全然不同的气象,当代人大可应自身之所需,在古代文学中开发更多有生命力的词汇。
2,现代文学形式的变革。
散文,诗歌,小说,戏剧等文学形式,总是应乎时代之变化而变化的,但其演化须得保持一个内在规律,这规律为何,就可部分求诸于古代文学。
3,审美情趣。
审美情趣不是生来就有的,一个文学作品如何才能高致?必乎有审美能力的培养。这一点,我们仍可以求诸于古代文学。
谈及此,我总容易想到周邦彦的“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有些认知的变化只在一瞬间,我就是因这句诗而感知到“风致”二字为何。仍想补充一句,不是说仅有古代文化能由此价值与意义,而是在寻求审美情趣的提高时,我们应当重视古代文学。
最后再借用《西洲曲》来证明一下,何为审美情趣的差别。一般我们解读“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一句,会把“下”字理解为“思君不见下渝州”之“下”,就是“去”的意思。大意为:忆起梅花初绽时节,良人离开我,去往西洲,而今心愿折一枝梅花送去江北,聊寄相思.
吴冠英先生的解读大不同,他先根据地理环境的信息进行分析,推测“西洲”应是诗中女子与良人曾经相恋的地方,所以把“下”字解为“洞庭波兮木叶下”之“下”,即“飘落”之意。回忆起,梅花纷纷扬扬地飘洒在西洲......瞬时间,诗中就出现了两个全然不同的时空场景,整首诗变得更加浪漫.诗的节奏也随着梅花飘洒的速度变得柔和,婉约.
朱光潜先生的作品,已不需我在此作任何的夸耀了.看过先生五六部著作,<诗论>是其中尤其系统而精炼的一部,每一章节都值得仔细研读.
不过书中的很多内容,最好是在有一定阅读量的基础之后去学习.我始终相信,文本阅读是读文学最重要的学习路径.
至于我自己,还有好几十年的时间,可以用来不断研读<诗论>一书.往后再继续写读书笔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