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读齐泽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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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在看哲学类电影的时候有一个名叫《变态电影指南》的片子进入了我的视野,一个胖胖的大胡子用一些我很喜欢的另类话语解读电影。
后来我在方所看书的时候,偶然从马克思一栏中翻出《意识形态的崇高客体》,被他神经质的表达吸引,那时我并不知道,这个齐泽克,就是楼上的齐泽克。
如此说来,齐泽克吸引我应该是必然,毕竟我也很变态。
但是阅读齐泽克并不是一件有阅读快感的事情,他的作品习惯反讽,反讽的前提是有大量的知识储备,否则,就只能感觉他在笑,我在尴尬。
齐泽克的这本书,于我而言难点很多,包括其一,主语问题。大概是语法结构的问题,译者在文末也有提到,齐泽克的用笔习惯有些特别,于是你明显能感觉到文中的句子不知道它的主语在哪里。以前言为例,因为主语的错位,我曾长时间滞留在这里,不知如何进行下去。因为你能单独看懂每个句子,一旦联系上下文,便不太知道主语该从哪个句子中提取,就如同对黑格尔的描述,我无法判断他是褒是贬。
其二。对黑格尔的认同,以及对康德的讽刺。对我造成的困扰,倒不是他明显与主流思想背道而驰的什么的唯心,唯物。而是他对黑格尔无所不包,登峰造极的传统形而上学的另类解读的辩护。以齐泽克对马克思的革命观的警惕,以及对后马克思主义反本质主义的不可化约的多元性的赞同,这是很难理解的。对康德的讽刺倒还好,毕竟康德本身就拖着形而上学的尾巴。
其三,引用拉康时大量符号化阐述。
然而这本书里也有我想要认识和试图理解的东西。其一,是阿尔都塞对拉康的主体性的误认是如何完成的。其二,极权的崇高客体是如何在社会大行其道的。其三意识形态是如何掩盖社会真相的。
齐泽克的专长似乎是与寻常理论作对,比如他会说对黑格尔无所不包的批判是老生常谈,说指责弗洛伊德泛性主义是陈词滥调,经典的意识形态在狗智主义面前武功尽废,信仰不是私密内在,而是外在的,幻觉位于现实一方,构建我们的现实,掩藏不可能的实在界的创伤性内核。把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关系设定为内容和形式,在他看来是寻常庸俗的解读,过分简单化。
所以我一直认为,是因为齐泽克的书,艰涩不易懂,所以才免去了审查的灾难。
对我而言,整本书都好像在阐释“黑格尔把认识论上的无能转化为本体论上的不可能”。
康德是哲学面目全非的掘墓人,其重要功绩就在于对人认识上无能的确认,确实他把人不能认知的东西,都划出现象之外,作为物自体存在,连接现象和物自体的方式是审美。这是我以前获得的知识。
齐泽克看来,还有一种方式就是崇高,一种否定的消极之维,去调停二者的矛盾,这种调停,于齐泽克而言,就是消灭对抗。
这就像社会矛盾在李泽厚先生的审美之维之下,奇迹般的达到了大同一样。
言下之意,还是有真理存在的,尽管超出我们的认知,但作为一种绝对的律令,它成了淫秽的服从。
然而,本体轮不可能,本质背后一无所有。
如同齐泽克一再提到的犹太人的例子,纳粹把犹太人视为入侵者,视为社会矛盾的一个征兆,一个无法抚平的凸点,是因为社会本来就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犹太人成了欲望的幻想框架,进入了主体的欲望。
我们要做的是阐释这个征兆,穿越幻想,知道除了意识形态的欺骗,其实什么也没有。
正如崇高客体的欺骗。它只是原质偶然性的占领了大对体匮乏的空位,它只是大对体匮乏的显现,我们必须要明白它什么都不是。
一切意义都是回溯性的建构,时间并非线性的,进化论试样的前行。
它总是不断重复,遵循主人能指的委任,重新获得意义,就像大话西游的月光宝盒一样。另外后结构主义和解构主义在齐泽克看来,仍然有形而上学的在场。
《意识形态的崇高客体》要做的就是破坏社会,哲学等一切的整体性。
就像资本的局限就是资本自身一样。
破坏的并不是可怕的的力量,它是推动社会,或者说社会正是围绕着它存在的,它就是不可化约的实在界硬核。否认它的存在,或者说把它倒置为一个能指,比如外来人——犹太人的入侵,都会导致极权主义的可能,这就是善的凝视。
我们必须明白,很多我们以为的习以为常的意识形态,都是日常生活的局限,是我们的移情幻想,总是催眠自己假定存在着真理,认清局限,和认识自己认识的不全面性,认识到自己的无知,而不是去消除鸿沟,才是我们走出意识形态幻觉的途径。
另外阿尔都塞对拉康主体性的误认,我暂时的理解是,阿尔都塞的主体是在符号化结构中被大对体异化的主体,而拉康那里,因为主体和大对体都存在着匮乏,所以主体在实在界还有最低限度的一致性,确保自己不是空无一物。
齐泽克这本书里还有好多重点,我没法把他们全都联系起来。这篇读书笔记就写到这吧,再写我要轰,真的太难了,这套题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