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惊醒这片森林,这里有人在跳芭蕾!
如果是为了你,我会有说不尽的话。
几年前无意间在网络上看到过一组芭蕾演员的静态照片——两个身材曲线优美的舞者无比配合地在镜头前完成一系列难度系数颇高的舞蹈动作,每一次优雅的旋转、跳跃,都像是流动的艺术。
我们常常欣赏艺术,称赞艺术,却少有走近艺术。东野圭吾早期所创作的这本《沉睡的森林》,就是一根游走在生活与艺术边缘的别针。
故事里描述的是一片童话般的森林。这片森林里住着许多个美丽又优雅的芭蕾舞演员,每个人都为了登上至高无上的舞台而日复一日地修行,每个人都有着异常清醒的自我认知,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
这里成了每个人内心神圣不可侵犯的净土,有人为梦摒弃爱,有人无法割舍爱,也有人用力救赎爱。但无论是哪一个,都是深陷其中的沉睡者。这片森林陷入了寂静的沉睡中,直到,一宗宗触目惊心的谋杀案悄然上演。
东野无疑是揣摩女性心理的高手。他错开老生常谈的嫉妒心不谈,却另辟蹊径,大谈特谈起女人间的友情。他仿佛是在宣告世界,也在挑衅着每一个与他观点不一的人——你看,不是男人之间才懂得惺惺相惜的道理,女人也懂,并且始终践行。
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批评他没有呈现出严格意义上的推理小说。他们擅长搬出条条框框,就像那些在极力挑刺的观众们一样——往往沉醉于芭蕾舞者某个翩翩起舞的瞬间,某个流畅的转体动作。他们的审美终日停留在纯粹的感官刺激,仿佛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演员们一旦静止,这种动态的美感便会被颠覆。因此他们感到无所适从,目光也变得挑剔,焦点从对舞姿的苛求,扩大到长相、身材、身高,乃至许许多多看起来本来和芭蕾不那么相干的外在特征。
他们似乎罹患上一种可怕的健忘症,忘了这只被批评得几乎一无是处的“丑小鸭”,恰恰也是之前那只惊艳全场的高贵的天鹅;也忘了每一个优雅的起舞动作,都离不开每一寸被他们视之为“粗壮”的肌肉的支撑。他们善于遗忘,不等森林在沉睡中醒来,自己却心急地睡着了。
故事的末尾,清醒过来的森林又一次陷入沉睡。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污染这片净土。有人依旧在这歌颂爱,有人依旧在跳芭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