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州府参军的结论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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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瑞和先生大作《唐代基层文官》分析扎实,见解独到,让人赞叹。但其中关于州府参军的结论,似有问题。
在第四章《参军和判司》中,赖先生分析了参军和诸司参军的不同,州府参军是释褐之官,诸司参军则多是迁转之后所任之官。在第2节164页上,赖先生分析认为州府参军的官职,不如校书郎、正字,并且说校书郎、正字等出身的有刘晏、裴耀卿、张说、张九龄、贾耽、陆贽,而从州府参军起家的,则没有类似的名人可比。这个结论并不正确。
应该说州府参军起家的名人并不少。最有名的是狄仁杰:“举明经,调汴州参军”,其他最终成为宰相的人还有很多:张弘靖(河南府参军起家,元和年间宰相)、杜暹(婺州参军、开元间宰相)、李宗闵(华州参军事、贞元年间宰相,牛李党争中牛党领袖)、陆象先(扬州参军、睿宗及开元初宰相)、崔圆(京兆府参军、肃宗至德间宰相)。
而以被认为地位比州府参军地位还低的亲王府参军起家的宰相也有:韦见素(相王府参军、至德间宰相)、杜鸿渐(王府参军、拥立唐肃宗、广德间宰相)。
由此来看,州府参军出身,成为宰相的并不在少数,甚至或许比校书郎出身的还要多。因此州府参军一职,很难说就比校书郎要差。
当然,赖先生所说的唐代30多位主要诗人中,可能只有王勃一人出身州府参军。这可能是因为校书郎这个身份比较适合擅长诗文的文人,而参军出身的人则可能更加练达,成为宰相的更多。所以,参军一职并不是没有出头之日的闲差,相反,参军跟校书郎一样,应该是个美职。
赖先生分析认为参军闲散无差事,进而认为参军职位不重要。其实正如参军一样,校书郎也是闲散无差事,都是用来“养闲”的,不能说校书郎的差事就是自由,到了参军这里就是懒散了,其实是一样的。
赖先生还引用了唐德宗和李泌的对话,要省减参军的职位,但李泌说的是“州参军无职事……者”,并不是说要省减全部。而同时赖先生在前面校书郎部分,论述集贤校理的时候,也提到校书郎人数会随时代变化有增减。其实州参军同样如此,可能随时代变化而人数有增减。并不能因此说明这个职位比校书郎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