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孕妇每个人都应该看看这本书,告诉你关于生育的真相
在我们的文化观念中,生孩子那可是件喜事啊。母亲是什么呢?是温柔、善良、爱和忍耐的化身。自古至今,从不缺乏对母爱的赞美,从故事到诗歌,从流行歌曲到热门影视剧,从学校到社会,到处都在颂扬母性的伟大。
可做母亲,对一个女人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绝大部分女人在真正成为母亲之前都是无知的。她们怀着对成为一个母亲赤诚的天真,踏上这段未知的旅程,却从未想过竟是如此地艰难。而经历过这一段艰难跋涉的女性似乎又都有了一种天然的默契,她们对这其中的痛苦和挣扎三缄其口。
感谢时代,如今生育和婚姻一样成为了可以讨论的话题,我们终于可以看到关于“丧偶式育儿”以及“是否要做全职妈妈”、“职场女性如何平衡家庭与工作”等类似话题开始被频繁地讨论,女性痛苦地呐喊着:“这个时代对女人的要求太高了。”
可是如果你读过一个英国作家在十八年前写下的文字,就会幡然领悟:“原来女性的困境从来不分时代,也不分国籍。”2001年,34岁的小说家蕾切尔·卡斯克,和今天那些初为人母的女人一样, 在懵懂中成为一个母亲。从孕期到养育孩子,她查阅了无数的书籍和资料,试图寻找答案,却在真实的痛苦和挣扎里左突右撞,找不到出口。
然后,卡斯克在大女儿6个月大的时候,悲伤地发现自己再次怀孕了。她形容自己像是一个被抓回来的逃犯,满心的不情愿却也只能接受现实。于是,她决定在怀着二女儿的孕期,以及孩子出生的头几个月,把这些奇怪而又真实的感受记录下来。卡斯克自己提到过写作本书的初衷:说出作为母亲的至暗时刻,让其他女性知道在成为母亲的旅途中,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而就像是一次奇妙的邂逅,卡斯克在十八年前写的这部作品《成为母亲:一个知识女性的自白》,在2019年这个知识女性比例越来越高,人们热切地讨论着生育和育儿话题的年代,与我们相遇了。
这本书最大的特点就是真实,没有对母爱和生育的刻意美化,而是真实呈现了自己初为人母的挣扎、矛盾、痛苦与困惑,甚至是真实到让你感同身受,引发身体的生理反应。有生育经历的女性读完这本书,评价说:“太过真实,让人想哭。”或者是:“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有未婚的女性评价说:“比惊悚片更真实残酷的恐惧。24小时内两剂下去,过量摄入,导致恐婚恐育的严重副作用”
而我之所以不建议孕妇看这本书是因为,看到豆瓣上一位读者这样评价:“一个在阅读时正值怀孕六个月的女性,最真实的感受是——阅读过程中情绪波动很大,读完差点抑郁了。”
那关于生育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这对一个母亲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为何威力如此巨大?卡斯克在书中从三个层面阐述了这个问题。
首先,成为母亲,意味着女人的身体从一个私密的领域变成一个任人评论的公共空间。
稍微留心观察,你就会发现:一个孕妇是没有隐私的。似乎从一个生命开始在女人的子宫安营扎寨开始,这个女人的身体就失去了原本的价值和意义,开始沦落为一个生育的工具。
“你这么瘦,将来恐怕不好顺产。”“你得多吃点,小心宝宝营养不良。”“这个东西不能吃,对胎儿不好。”诸如此类的话,恐怕每一个孕妇都不陌生。更不要提,医院里那些毫无隐私,更谈不上人性化的产检了。面对生育,一个女人的尊严、感情甚至羞耻都变得微不足道。
孩子出生后,乳房也不再是作为女人标志的某个身体器官,而开始作为孩子的食物来源而存在。当本书的作者卡斯克的大女儿得了肠绞痛之后,她也被质疑奶水有问题。卡斯克无数次地审视自己吃过的食物,焦虑地怀疑自己的奶水有毒,并且去请教专业的母乳喂养专家。
甚至,从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母亲的睡眠再也不属于女人自己。哪怕你前一刻还在昏昏沉沉,后一刻孩子一声令下,你就得立刻元气满满地服侍那个完全没有道理可讲的暴君。
其次,成为母亲,意味着你会被母性这座围城困住,与外部世界隔离开来,甚至与你的自我产生分裂。
卡斯克形容自己在医院生产后,带着宝宝回家,觉得自己到的像是刚刚过世的某个亲人的家,而自己正身处无可挽回的过往;忽而她又恐慌起来,发现自己既渴求又厌恶着她所背叛的东西。这是身为一个作家本能的敏感反应,实际上折射的正是她对于自我分裂的恐惧。
而这种分裂又飞快地在生活的整个领域蔓延开来。一方面,孩子仿佛与生俱来的王,让母亲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不顾一切地满足他的全部需求。另一方面,母亲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那个自我,又常常不甘心地冒出来闹情绪,想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利。
卡斯克在书中说:“照顾孩子这份工作地位低下。它让人离群索居,感觉无聊,要求苛刻又没完没了,令人精疲力竭。它会侵蚀你的自尊,将你同成人世界割裂开来。”
在她看来,孩子的出生正是父母和母亲的生活对立的开始。父亲将精力用在外界,获得金钱和名望的保护,统治地位更加牢固,而女性则只能在家庭范围内实施自己的职权。
而生育不仅将女人和男人区分开来,你会发现它也能够将女人和女人区别开来。有了孩子的女人会发现自己的生活和那些没有孩子的女人相比,有了颠覆性的不同,而自己则会时常怀念过去的幸福,就像是怀念一位旧情人,甚至会经常懊悔自己从前的不珍惜。
最后,对女性来说,兼顾职场与母性的职能本身就是个伪命题。《成为母亲》这本书出版后,引起了巨大的争议。一些人有强烈共鸣,盛赞卡斯克敢于说出其他母亲想说却不敢说的事。而另一些人却抨击卡斯克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因为她不仅说出了母职的爱,也真实地道出了其中的黑暗。
卡斯克接受采访说,这些糟糕的评论和指责让她更加坚信,在觉察到整个文化中令人窒息的母职文化这一点上,她是百分百正确的。母亲被塑造为温柔、善良、体贴的、毫无抱怨的、尽职尽责的,而一旦她们有所反抗——甚至都不是反抗,而仅仅是通过文字记录下成为母亲道路上那些令人窒息的黑暗瞬间,都是不被允许的。
而十八年后的今天,对于母职过高的期待恰恰也是我们身边的现实。仿佛当一个女人成为了母亲,她个人所有的热情、欲望、梦想、情感、痛苦,甚至挣扎都变得可有可无。她必须做一个完美的母亲,如果她还想拥有自己的工作和梦想,那么她就理应能够搞定一切冲突,承担所有痛苦。
而事实上,正如卡斯克所说:“成功扮演一种角色意味着演砸另一个。” 兼顾职场与母性的职能本身就是个伪命题。没有分身乏术的技能,时间也无法复制,妈妈的每一分钟都需要分配精力。每一个妈妈都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孩子,但是不离开孩子就意味着你无法去做任何事。
卡斯克说,“从生物学角度来看,不论女性因为性别不平等吃了多少苦,她们还是得履行自己的使命。”成为母亲意味着不可逆的角色转换,女人如何才能做到把握人生的走向,重新构建自己的生活,承担起责任的同时不放弃自我。
或许早一点读到这本《成为母亲:一个知识女性的自白》,女人就能够更理智地谋划生孩子这件事情,准备得更充分;而男人也能够给你的伴侣更多的理解和支持;从而使女性在成为母亲这条道路上少一点孤独和无助,也使整个家庭更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