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人生
最开始好像是在腾讯上看到了一篇文章,讲述许燕吉老人和陕西“老头儿”的婚姻,还有与前夫的种种。就想找来这本自传读读,她和姥姥是同龄人,也想从这本自传中看到姥姥生活过的年代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中国近代史上的那些重大的事件,对于个人到底产生了怎样的影响。那个年代下的婚姻、家庭、社会,把一个人的人生推向了怎样的境地。很遗憾没有听姥姥这么详细地讲过以前的事情,只能凭借作者记叙的这几十年经历,结合姥姥讲过的一些小事,想象一下姥姥的经历。
作者出生在北京,所以外祖父取名燕吉。燕,是北京的旧称。由于外祖父家没有男孩,所以哥哥随母姓周。
姥姥出生在重庆,兄妹三人,太外公还娶有一位妾室,也生了几个子女,姥姥说过小时候在重庆的街上还看到过陈诚的车队。
后来作者的父亲到香港大学就职,一家人搬往香港。
姥姥在上小学时也随太外公及妾室、妾室的子女搬到上海,太外公好像就职于上海的一家银行,姥姥说她在上海念小学时还有英语课,记到要求背诵《白雪公主》,“long long ago……”。
1941年,日军侵占香港,作者的父亲许地山突发疾病去世,一家人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从广西到贵州,再到湖南,辗转多地,过程自然是艰辛重重。但是作者一直没有中断学习,念完了初中、高中,从书中也了解了战时的教育情况。
这期间太外公好像工作出了问题,姥姥又回到重庆生活、学习。
1950年,作者考入北京农业大学,学习畜牧专业,期间还到各地的牧场实习。印象很深的一处是,在北京郊区的农村实习时,因为缺衣少布,村中的妇女除了少女和新妇也都像男子一样赤裸上身。毕业后分配到石家庄工作,因为信仰天主教,在反右斗争中被隔离审查,入狱6年。期间,孩子夭折,同为大学同学的丈夫与之离婚。读到这段的时候,真的觉得很恐怖,因为几句话就失去了几年的自由,人与人之间充满了怀疑、隔阂。
50年代姥姥随舅公到青岛当兵、上卫校,退伍后分配到山区的一家医院,成为了一名妇产科医生,然后结婚生子,过上了还算安稳的生活。困难时期回家乡探亲,带回去一些粮食,舅公感念至今。
1969年,作者出狱后被疏散到河北的一个农村,为生活所迫,经由哥哥,嫁给陕西的一位老农。直到1979年3月平反,才回到南京照顾年迈的母亲。书中好像没有怎么写到母女间的温情,也许是迫于当时的政治环境,但是母亲在作者嫁到陕西后寄来的一千块钱也是攒了好久吧。
而姥姥在70年代也遭遇了人生中的不幸,丈夫因病去世,留下了三个儿女,却还会为自己没有能力帮助自己的侄子解决工作而心怀愧疚。
许燕吉老人真的是乐观的,尤其是看到她与“老头儿”的那张合影,完全一副农村妇女的模样,却笑得那么开怀。后来又看到一则新闻,燕吉老人去世后哥哥参加她的追悼会,记者问哥哥会不会也写一本回忆录,哥哥说不会,太苦了,妹妹就是因为写回忆录又经历了一遍痛苦才去世的。
麻花人生,愿逝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