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书笔记】国际背景下的中国革命

杨老师的这本书很详细、系统地叙述了在国际背景下，中共成功走上革命道路。前面大部分讲述的都是苏联插手，而且是对国共两方面的。尔后二战爆发，国际战争局势对国共斗争也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二战结束后，美苏之间的微妙关系直接影响了国共内战。（豆瓣的编辑格式能不能多样化一点啊）

《“中间地带”的革命——国际大背景下看中共成功之道》

杨奎松

山西出版集团·山西人民出版社 2010年5月第1版

“以俄为师”走向革命（3-53）

• 立志于改造中国的一批激进的知识分子和青年学生认定社会主义，而毗邻的苏俄也已开始尝试向东方国家输出革命。（苏俄支持中国，有理想主义情绪，但一开始就受到了党内民族主义情绪的牵制，例如意图控制蒙古和支持蒙古独立）（17）
• 中国：一战巴黎和会，中国人再次发现自己被出卖，五四运动爆发。毛泽东认为俄国革命是山穷水尽诸路都走不通的一个变计。
• 俄国：列宁相信，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只能与资本主义在世界范围内的灭亡相辅相成。俄国革命必须解决国际任务，唤起国际革命，将一国革命变为世界革命。（18）
• 尝试：

1. 共产国际二大，列宁提出要联合殖民地和落后国家的民族解放运动，主张将用在欧洲支持无产阶级革命的人物财转移到支持落后国家的资产阶级民主运动上来。
2. 1920，俄共代表维经斯基会见激进知识分子李大钊和陈独秀，组建“社会主义者同盟”，定名“革命局”。陈独秀等人主张暴力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引起组织内不同意见分化离异，同盟迅速瓦解。（25）
3. 1920-1922年，中国出现过多个以共产党为名义的组织或政党，对共产国际经费依赖大。虽然当时人们对以一个主义（例如布尔什维主义）来指导中国革命，但陈独秀公开表明了追随俄国布尔什维克，在中国推行“阶级战争”和“劳动专政”为核心的俄国式社会革命的决心。“一切均借俄助”。1920年12月，陈独秀和维经斯基离开上海，中共一度失去经费来源。（28-35）

• 两者的利益选择与结合：

1. 1921中共一大，马林虽充分了解共产国际对东方落后国家的政策，却完全没有在一大提出国际二大的政策精神，中共一大纲领完全没有顾及中国现实。实际上，俄共对在中国寻求同盟者的重视程度不亚于帮助组建共产党，他们对中国派系力量认识不清，政策也受到苏俄外交工作和中国政局变动的影响，唯一一致观点是：苏俄的远东政策必须有利于反对和孤立日本帝国主义，恢复其远东地区的和平和主权。中共不被重视。（38）苏俄对华政策不断改变，根本上是受其对日政策的需要牵制。一面游说北京政府，一面派维经斯基广泛宣传俄国革命，推动反日。筹备“远东各国劳动者代表大会”（39）
2. 1921，华盛顿会议重新讨论远东问题。俄共担忧在远东离间和利用帝国主义矛盾策略受挫，又担心帝国主义各国勾结反对和干涉苏俄。为对抗华盛顿会议，召开远东大会反帝，特别是反日。（40）
3. 俄共领导人并不重视共产党（45），重视国民党在中国政治斗争中发挥的重要作用，遵从列宁的提纲支持国民党的革命运动，同时保护萌芽中的共产党（46）。共产国际督促中共与国民党“党内合作”，起监督、指导作用，坚决引导国民党站到拥护苏俄的针线上来，反对国民党与敌视苏俄的军阀勾结（例如张作霖，受日本支持）。
4. 苏俄不满孙中山和张作霖结盟，派越飞与孙谈判。越飞和马林受孙触动，1923年1月发表《孙文越飞联合宣言》，表明苏俄要联合国民党，认为中国阶级尚未分化，不适合开展纯粹的共产党活动，共产组织和苏维埃制度不适合中国。（49-51）
5. ↑结论：孙与苏俄达成联盟，但孙是典型的革命功利主义者（51），孙与苏俄的联系本质上是一种利害关系，互相利用的成分明显大于观念上的一致性。国名党和共产党迅速发展壮大，导致国民大革命。

向左还是向右（57-162）

• 苏联与孙中山达成联盟后，国民党急剧转变

1. 俄国革命党民、党军、党国的经验对孙很有吸引力。（60）苏联帮助国民党进行组织建设，强化实体，促进其革命化。鲍罗廷及中共的重要实名，就是重新解释三民主义，以作为改组后的国民党的政治宗旨。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本无反帝倾向和内容，但苏联人将反帝、反军阀，乃至反对压迫工农之特殊阶级的激进革命思想注入国民党中。（62-64）
2. 共产党人首先成为国民党内一支重要的组织力量，并进入到其领导机关的最高层。由于共产党人控制了国民党中央组织部，全国许多重要地区国民党地方党部的组建工作先后落入共产党人手中。（74）。共产国际更多将国民党看成是一个带有某种阶级倾向性的松散的政治联盟。（75）（但其实，国民党的组织核心的基本倾向构成了党的政治倾向，既不受基本群众的复杂程分左右，甚至也不受领袖个人一时的激进态度所摆布）（76）。

• 共产党力求独立自主，国民党疑苏联渗透，国共摩擦加剧

1. “容共”政策下，共产党成员陷入为国民党工作中，为其发展，面临丧失独立性。且和国民党之间存在重大分歧。（79）维经斯基不赞同在国共合作中牺牲自身利益与发展。（80）
2. 1924年5月，为使国民党承认批评自由，中共决定使派别斗争公开化。共产党发觉国民党的一些领导人“只是中派，而不是左派”，而右派“控制了国民党的全部机构”，中共中央开始怀疑共产国际对国民党的政策（82），鲍罗廷建议国民党建立“国际联络委员会”解决两党问题，9月中旬，中共中央开始强硬主张不妥协，并向共产国际控告鲍罗廷偏袒国民党（84）。双方在江浙战争及广州印厂工人意见不一，分歧公开化（85）

• 形势激变，中共反客为主

1. 1924年10月10日至14日，商团事件爆发（65-70），广州附近的陈炯明可能趁乱而兴，共产党被迫进行选择：支持他们认为控制在右派手里并依附军阀的广州政府，还是支持有港英当局背景的商团政府。共产党还是选择国民党，并认识到国民党军事革命的危害性。（87）
2. 1924年10月23日，北京政变。孙中山决定停止北伐计划，北上与冯玉祥等共商国是。鲍罗廷劝说孙中山为首的国民党代表团北上导出公开捍卫自己的立场和口号。（89）孙开始非常重视国人的民族主义情绪，到处宣传反帝，虽然他认为这主要是一种宣传口号。激进的孙与国民党多数领导人分化，胡汉民、汪精卫等人貌合神离，蒋介石内心对苏联疑惧，强烈反感苏联渗透。（71-73）
3. 1925年3月12日，孙逝世，共产党抓住时机，鲍罗廷发起一次“政变”，扶助毫无势力只能借助苏联的汪精卫为最高政治领袖，流放中偏右的胡汉民和许崇智，扶助地位不高但与苏联顾问过从甚密的蒋介石为国民党最高军事领导人，一举改造了国民党的上层结构。从中央到地方，一切权力都在向左倾斜，中间派迅速分化走向两端，右派几乎放弃权力为代价。1926年的国民党二大，中共控制了国民党几乎所有的工作。（92-95）

• 蒋介石政变，国共合作最终破裂

1. 被认为是“左派”的蒋介石发动三二〇事变，赶走汪精卫，蒋介石一举掌握了党政军大权，日益有独裁色彩。（112-115）尚未巩固阵脚的蒋介石于1926年6月决定发动北伐战争，使军人摆脱碍手碍脚的国民党左派任务，完全听命于作为北伐总司令的蒋介石，巩固和强化政治统治。（116）
2. 整个北伐战争离不开苏联的援助。1927年初，蒋介石一方面进入江浙皖地区，暗中与江浙资本家取得妥协；另一方面开始秘密与列强私下交涉，为占据最富庶的确，创造足以摆脱苏联的基本物质条件。（125）苏联，蒋介石国民党独裁专制统治的制造者。（134-138）
3. 共产党对国民党影响减弱，意图削弱蒋介石的权力，又担忧蒋反动无法遏制，寄希望于蒋自身成为左派领袖。（122）北伐胜利导致左派空高涨，共产党只能依靠工农运动来遏制国民党右倾，给群众利益，工农运动陷入严重失控的境地。（132-133）
4. 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政变，共产党因没有军事力量失败。4.18，蒋介石建立南京国民政府。（143）斯大林正与托洛茨基斗争，不能在中国革命上后退，莫斯科指示异想天开，（149-152），共产国际下令退出武汉政府，国共关系彻底破裂。（158-159）。

从“彻底”到“不彻底”（莫斯科孕育失败，也孕育成功）

• 全盘苏化，一切由莫斯科说了算，党内教条主义盛行

1. 激进的罗明那兹接替鲍罗廷，认为中国革命已经到了全国总暴动的局面。但各地暴动均仓促举事，无辜抛投洒血。（168-171）。俄国人指挥中国革命，建立“苏维埃”。（173）中共领导人对形势存在严重的思想混乱和理论混乱。广州暴动的失败让中共中央意识到中国不能同俄国一样，通过一两个或更多的中心城市的暴动一下子取得全国的政权。
2. 共产国际插手中共中央委员会改组，将其变为由工人来领导。（189）1928年1-2月中共中央政治谈话会对革命形势高涨还是低落有分歧，但苏维埃革命的方针是莫斯科提出的，怀疑暴动政策不能继续，便有怀疑此方针的嫌疑，中共无自信，而罗明那兹已经放弃原先激进观点。（189-190）。
3. 布哈林表示中国革命尚未出现高潮，又不说低落，而巧妙地用波谷来解释。他在中共六大上纠正了中共中央一味进攻，不考虑力量对比，提出争取群众、扩大苏区、建立红军的任务。（193-195）

• 李立三代表与远东局争议，出现不听从现象【屡次误解共产国际，认为路线方针无误】

1. 张学良策划夺取中东铁路，被认为是帝国主义撑腰，1929年7月22日，李立三认为朱毛红军应占领一座城市以反对国民党进攻中东铁路，被国产国际否定，但与会者提出“武装保卫苏联”的口号。陈独秀异议，被开除出党。(206-210)
2. 李立三坚持城市中心论，认为乡村是统治阶级的四肢，城市才是它的头脑。（218）中共中央误解共产国际，预备在夺取全国政权的暴动。（227）中共中央表示不机械执行国际指示，认为共产国际不理解具体形势（230-231）远东局对李立三等领导人的傲慢吃惊。
3. 1930年8月，周恩来带回莫斯科对暴动政策的批评，没有了解到莫斯科态度的新变化，默认“国际路线与中央路线毫无二致”。中共中央总暴动计划反而被加强。9月初，南京中共地下党受重挫，红军二次进攻长沙失败，同时受到莫斯科的新指示，才完全脱离全面暴动。（237-239）
4. 10月，共产国际收到李立三等8月报告被其凌驾态度所激怒，批评其路线错误。同时王明等留苏生批评李立三。（240-242）12月下旬，米夫来上海，清楚立三路线及其负责人，扶植王明等留苏学生进入中央领导岗位。（244）

• 苏维埃政权的建立与破产

1. 1930年前，由于中共中央一直把建立根据地的工作看成是“割据保守”，对红军的农民军队性质亦不重视，共产国际在1930年后确认中国可能通过建立农村根据地和集中红军一步步向外扩张，直至“以农村暴动包围城市”。1930年10月，国产国际明确提出把苏维埃政权建立到有红军拱卫的农村根据地去。全国苏维埃政权问题的提出，使红军和苏区渐渐失去灵活和流动的可能性，而被一种政治和地理的抽象概念牢牢束缚住。（251-256）
2. 世界资本主义经济危机，九一八事变日本入侵，习惯从阶级斗争出发的共产党认为国民党即将崩溃，要推翻国民党。（260-261）1931年11月7日成里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产生临时中央政府。（257）临时中央认为要救中国、要抗日，必须要先推翻国民党（258）淞沪会战让共产党难以相信地主资产阶级出身的反动军官会抗日（270）同时，蒋介石也秉持“攘外必先安内”（265），但淞沪会战调回兵力让红军获得发展机会。（274）
3. 1932年4月15日临时中央正式对日宣战，内部对进攻（城市）与防御路线产生争论。在9月前后，苏区和红军的发展表明无夺取城市中心的能力。（276）当时苏区群众的生存环境特殊，中共政策变动频繁（因处处学俄国革命，又要适合中国情况），折腾，还有赤色恐怖（279-289）
4. 1932年11月底，国产国际开始直接接受指挥苏区的军事行动，意识到中共领导人过分夸大苏区和红军的发展。受到高度极权僵化体制的束缚，面临严重危机共产党人却难有作为（281-282）。1933年1月灵活些的共产国际提出具有统一战线意义的策略主张，声称对方接受3个条件就可建立反帝统一战线。（283-284）准备和红军抗日反蒋的十九路军，在1933.11.30蒋光鼐、蔡廷锴等号召打倒国民政府（福建事变），受到蒋介石镇压。共产国际认为要让他们互打，渔翁得利，然后却使中央苏区完全暴露。（289-292）
5. 1934年苏区内忧外患，内部机械僵化，画地为牢，物资绝断，民心动摇（299），9月30日，国产国际同意中共中央将主力调往湖南，10月初，上海中央局负责中央苏区联络的电台被国民党破获，莫斯科从此无法联络到中共中央，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消失。（300）

• 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统一战线的形成

1. 1934年秋，中央红军被迫推出江西苏区长征。1935年6月，中央红军和红四方面军在四川懋mao4功会师，但很快发生摩擦。中共中央红军远没有红四方面军人多枪多，双方围绕北上还是南下发生冲突。10月，毛泽东主导脱离四方面军，张国焘随后公开否认中共中央合法性，另立中央。（320-321）中共中央北上路中意外看到报纸报道陕北地区存留红军和根据地，决定停止北上苏蒙边界，转向陕北，并在11月成功联系上共产国际，合法性昭显。（322-323）
2. 1935.12.25，瓦窑堡会议，中共中央对国内外形势及阶级关系有了新的估计，张闻天、毛泽东等人务实，与张学良、杨虎城结成秘密统战关系。以彻底的阶级革命为内容和特征的苏维埃革命失去意义，共产党人对阶级关系认识改变，阶级政策大幅度调整，重新将小资产阶级乃至民族资产阶级的一部分看成是革命动力。（324-326）
3. 中共中央与张学良东北军建立“抗日反蒋”的抗日联军，实现“西北大联合”计划（332），1936.8.15遭到共产国际对“抗日反蒋”政策的否定以及反对张学良入党，明确要求中共与蒋介石谈判妥协（334）。张学良因1929年中东路事件与苏联结怨颇深，希望以此取得苏联谅解与逼迫蒋抗日（337）。然而苏联对华政策的出发点是推动中国走向抗日而避免自己拖入战争（338），需要争取蒋介石及南京政府抗日，所以反对“反蒋”，不同意可能危害蒋性命的军事政变。（339）
4. 双十二事变遭到苏联强烈指责，不过最终还是促成了完全意想不到的重大历史转机，蒋介石和张学良、杨虎城及周恩来达成和平统一、共同抗日的政治默契（340）。

中共的革命与夺权之路

• 国共各怀异心

1. 中共在国共合作之初就明确提出了对国民党既要“联合”、又要“孤立”的双重方针。共产党人必须联合国民党，以推动它向抗日和民主的道路上走，同时又必须要注意孤立国民党，以便争取领导权和牢牢地把群众掌握在自己手中。（351）
2. 国民党也对共产党有严重担心，谈判之初就抱定“招安”的架势，力图消融共产党。七七事变爆发，蒋介石下决心全面抵抗。中共乘机坚持红军必须设立独立的军部。（352）
3. 毛泽东从保有自身利益出发，避免中蒋的“渔翁之计”，要求作战原则“分散发动群众，集中消灭狄仁，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避免阵地战、运动战，要打游击战。（355-356）受到共产国际肯定。季米特洛夫的态度表明共产国际公开支持毛泽东为最高领袖（369），但毛泽东个性极强，甚至不会轻易听命苏联和共产国际，提出要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尝试独立自主地分析和认识问题。（370-371）

• 国共摩擦，国际大背景下，中共调整政策

1. 1938.12.10张君励发表《致毛泽东先生地一封公开信》呼吁中共放弃对军队、政权地控制和格局，完全统一于国民党地中央政府。（377）蒋介石虽抗日，又“防共”、“限共”，中共对国民党地认识处于摇摆之中。次年1月，毛泽东明确表示“人要犯我，我必犯人”。（378）
2. 1939.3.苏联事实上放弃争取与英法等民主国家结成同盟以威慑法西斯的集体安全政策，转而试图利用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冲突，置身战争之外。（383）5.31 共产国际支持了毛泽东此前的看法，还使中共不必太多顾虑对国民党的统战策略，可以大幅度调整当前形势的认识和对国民党的策略。（385）
3. 苏德妥协，1939.9欧洲战争爆发，中共认为这是新的世界性帝国主义战争，尔后既是社会革命和社会主义的诞生。同时共产党力量大大发展（390）1940.2 毛泽东提出“新民主主义”的摄项，公开与国民党争夺领导权，排斥资产阶级的影响和作用。（393）排斥买办阶级，联合一部分民族资产阶级，反映了共产党人灵活运用策略。（395）
4. 1940.7.国民党强硬要求八路军、新四军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扫数开赴旧黄河以北（400），毛泽东疑虑不止。1941.1.皖南事变，皖南新四军总部近万人被国民党第三战区部队大部歼灭。毛认为今后对国民党的反共本质时时保持警惕。（408）

• 中共坚持从自身利益出发

1. 1941.5毛泽东拒绝国民党援助中条山的呼吁。（1940年秋百团大战暴露实力引起日军报复作战，毛难以接受苏联顾问要求配合作战的说法）（412-415)【拒援国民党】
2. 1941.6.21苏德战争爆发。苏联从中国主要的支持者的地位上退下来。欧洲战争性质发生根本性变化，中共认为对待英美应联合一致，反对共同敌人（417）苏联要求中共中央采取大规模军事行动牵制日军，但毛不予以积极回应。和历任领导人不同，毛并没有把苏联的存在看成使中国革命存在和成功的前提。（419-421）【拒绝苏联】
3. 1943年初春，国共军事摩擦加剧，蒋介石3月发表《中国之命运》鞭挞中共。3.20，中共中央推举毛泽东为政治局主席、书记处主任，批判王明，领导层内部无限上纲。5月，共产国际解散，对于刚刚经历整风运动，开始强调思想路线的中共来说，甚至是一件好事。（432-433）在整风运动中，依然高度重视苏联意见，甚至委曲求全，毛意识到中国的政治合法性以及其在权当的权威地位，离不开莫斯科的承认与支持。（435）

• 中共寻求国际力量支持

1. 共产党意图吸引美国，中共表示愿意成立联合政府，国民党看来分享权力完全不可能，中共威胁另组解放委员会。（448）国民党不想承认共产党的平等地位（454）。
2. 苏美英三国矛盾，意识形态的隔阂愈发显示，中共放弃对美幻想。1945.4 美国倾向国民党政策明朗化，同时苏联宣布废除《苏日中立条约》，中共中央自然更坚定了依靠苏联的立场。（458）
3. 8.14日本投降，中共感到意外。苏联对华政策是保持战后和平局面，不把美军引入中国。斯大林因此逼迫毛赴重庆谈判，寻求和平。（463）10.10 国共勉强签订《双十会谈纪要》，涉及军队、政权等实质性问题一个也没谈拢。（466）

走向新中国

• 苏联态度的摇摆

1. 苏联采用含混的两面政策，表面上坚持中苏协定，只向国民党移交东北主权，实际上暗中利用中共军队，在东北造成第三方势力的假象，用以协助苏军占领东北和牵制美蒋。（471）
2. 然而45年9月底获知美军帮助国民党等，国民党明显希望苏军早日撤退，并有把美国资本主义引入中国东北的企图，因此苏联对于中共夺取东北的计划又积极起来。（475）
3. 10.12，因国民党方面已经清楚了解到中共武装在东北集结的情况，并向苏方提出，苏军态度再变。10.13日国民党两个军在美军帮助下扩展等，刺激了苏方。（477-478）
4. 11.10苏方不允许中共武装在此五天内与国民党空运部队冲突，苏军态度的突然改变与苏联领导人对中共实力的看法密切相关，他们认为中共远不足以抵挡有美国帮助和装备的国民党军队（480）
5. 11.25，苏联提出中苏在东北“经济合作”，蒋介石阻止苏联强加给中国关于战利品的说法，将苏方企图透露给美国，让苏方强烈认识到蒋介石国民党和美国是一丘之貉。（483-484）

• 马歇尔来华调停

1. 美国支持蒋介石政府，控制中国内战和混乱，迫使共产党交出军队，完成中国在蒋介石领导下的完整统一。但同时包含一党“训政”制度，建立广泛代议制政府。（485）
2. 为根本解决国共冲突，蒋介石要求取消共产党军队，中共则要求取消国民党的一党政府。1946.1.10 国共双方就关内全面停战达成协议。
3. 马歇尔说服国民党在政治上作出让步，达成政协决议，中共领导人认为可能要走“法国式道路”（493）但涉及军队问题时，中共中央认为以军队国家化换取国家民主化是危险的，拒绝交出中共军队的战斗序列。（496）

• “中间地带”的革命

1. 随着1946年初美苏关系的恶化，2.11美英政府公布雅尔塔秘密协定，苏联因通过索取中国东北的特殊利益而受到外交和舆论冲击（501），刺激苏联人，不顾中苏条约约束把苏军占领地区全部交给中共。（502）
2. 毛泽东认为“国共反映美苏”，美苏需要和平，由不得国共两党来自己选择中国发展道路。中共担忧国共战争会对苏联不利，而且可能会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512）毛提出“中间地带”的理论强调中国革命不必受美苏关系束缚，美国根本不可能直接发动对苏战争；而且以中国革命为代表的中间地带的革命，其实直接影响着美苏双方的力量对比，甚至影响到美苏关系的未来走向。（517）抛开这些顾虑后，在苏联的支持下，中共“将革命进行到底”。
3. 一边倒的必然。1949.7.1毛泽东发表《论人民民主专政》，司徒雷登等的幻想破碎。（536）
4. 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