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史(全十册)》的原文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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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既因抚纳,监知关市,寻讨书籍,访采胡人。或有所疑,
即详众口,依其本国服饰仪形,王及庶人各显容止,即丹青摸写为《西图域记》,
共成三卷,合三十五国。仍别造地图,穷其要害,从西顷以去,北海之南,纵横
所互,将二万里。谅由富商大贾,周游经涉,故诸国之事,罔不偏知。复有幽荒
远地,卒访难晓,不可凭虚,是以致阙。而二汉相踵,西域为传,户人数十,即
称国王,徒有名号,有乖其实。今者所编,皆余千户,利尽西海,多产珍异。见
山居之属,非有国名及部落小者,多亦不载。
发自敦煌,至于西海,凡为三道,各有襟带。北道从伊吾经蒲类海、铁勒
部、突厥可汗庭,度北流河水、至拂菻国,达于西海。其中道从高昌、焉耆、龟
兹、疏勒,度葱岭,又经汗、苏勒沙那国、康国、曹国、何国、大小安国、
穆国,至波斯,达于西海。其南道从鄯善、于阗、朱俱波、喝盘陀,度葱岭,又
经护密、吐火罗、挹騑、忛延、漕国,至北婆罗门,达于西海。其三道诸国,
亦各自有路,南北交通。其东安国、南婆罗门国等,并随其所往,诸处得达。故
知伊吾、高昌、鄯善并西域之门户也,总凑敦煌,是其咽喉之地。
后甄琛、元修义、城阳王徽相继为吏部尚书,利其便己,踵而行之。自是贤
愚同贯,泾、渭无别。魏之失才,从亮始也。
旧制,二县令得面陈得失。时佞幸之辈,恶其有所发闻,遂共奏罢。
绰始十余岁,留守晋阳。爱波斯狗。尉破胡谏之,欻然斫杀数狗,狼藉在地。
破胡惊走,不敢复言。后为司徒、冀州刺史。好裸人,画为兽状,纵犬噬而食之。
左转定州,汲井水为后池,在楼上弹人。好微行,游猎无度,恣情强暴,云学文
宣伯为人。有妇人抱儿在路,走避入草,绰夺其儿饲波斯狗。妇人号哭,绰怒,
又纵狗使食,狗不食,涂以儿血,乃食焉。后主闻之,诏锁绰赴行在所。至而宥
之,问在州何者最乐。对曰:“多取蠍,将蛆混看,极乐。”后主即夜索蠍
一斗,比晓,得二三升,置诸浴斛,使人裸卧浴斛中,号叫宛转。帝...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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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汉明帝时,西域以白马负佛经送洛,因立白马寺。其经函传于此寺,形制厚朴,世以古物,历代宝之。贤知,故斫破之,未几而死。
睿初平王谦之始,自以威名太盛,恐为时所忌,遂大受金贿以自秽。
撰《东都图记》二十卷、《明堂图议》二卷、《释疑》一卷,见行于世。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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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亶聪明,作元后,元后作人父母’。惟三五之王,率繇此道,用臻于刑措。自时厥后,历千载未闻。惟帝念功,将反叔世,逖致于雍熙,庸锡降丕命于我群臣。博哉王言,非言之难,行之实难。臣闻‘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商书曰;‘终始惟一,德乃日新。’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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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陈灭,颁密召父在时士卒,得千余人,对之涕泣。其间壮士或问曰:“郎
君仇耻已雪,而悲哀不止者,将不为霸先早死,不得手刃之邪?请发其丘陇,斗
榇焚骨,亦可申孝心矣。”颁顿桑陈谢,额尽流血,答曰:“其为坟茔甚大,恐
一宵发掘,不及其尸,更至明朝,事乃彰露。”诸人请具锹锸。于是夜发其陵,
剖棺,见陈武帝须皆不落,其本皆出自骨中。颁遂焚骨取灰,投水饮之。
夫为国之体有四焉:一曰仁义,二曰礼制,三曰法令,四曰刑罚。仁义、礼
制,教之本也;法令、刑罚,教之末也。无本不立,无末不成。然教化远而刑罚
近,可以助化而不可以专行,可以立威而不可以繁用。老子曰:“其政察察,其
人缺缺。”又曰:“法令滋章,盗贼多有。”然则,令之烦苛,吏之严酷,不可
致化,百世可知。考览前载,有时而用之矣。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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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文造宿铁刀,其法,烧生铁精以重柔铤,数宿则成刚。以柔铁为刀脊,浴
以五牲之溺,淬以五牲之脂,斩甲过三十札。今襄国冶家所铸宿柔铤,是其遗法,
作刀犹甚快利,但不能顿截三十札也。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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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遇日甚,弥自骄恣,意色严厉,未尝与人相承接。朝士谘事,莫敢仰视,动致呵叱,辄詈云:“狗汉大不可耐!唯须杀却!”
及江陵平,宿将尹
德毅谓詧曰:“臣闻人主之行,与匹夫不同。匹夫者,饰小行,竞小廉,以取名
誉;人主者,定天下,安社稷,以成大功。今魏虏贪婪,罔顾吊伐之义,俘囚士
庶,并充军实。然此等戚属,咸在江东。悠悠之人,可门到户说?既涂炭至此,
咸谓殿下为之。殿下既杀人父兄,孤人子弟,人尽雠也,又谁与为国?但魏之精
锐,尽萃于此,犒师之礼,非无故事。若殿下为设享会,固请于谨等为欢,彼无
我虞,当相率而至,预伏武士,因而毙之。江陵百姓,抚而安之,文武官僚,随
即铨授。魏人慑息,未敢送死;僧辩之徒,折简可致。然后朝服济江,入践皇极,
缵尧复禹,万世一时。”詧谓德毅曰:“卿此策非不善也,然魏人待我甚厚,未
可背德。若遽为卿计,则邓祁侯所谓人将不食吾余。”既而阖城长幼,被虏入关,
又失襄阳之地。詧恨,乃曰:“不用德毅之言,以至于是!”又见邑居残毁,干
戈日用,耻其威略不振,常怀忧愤,乃著《愍时赋》,以见志焉。居常怏怏,每
诵“老马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未尝不盱衡扼腕叹吒者久之。
遂以忧愤发背而死。
男女皆白纻绳缠发,从项后盘绕至额。其男子用鸟羽为冠,装以珠贝,饰以赤毛,形制不同。妇人以罗纹白布为帽,其形方正。织斗镂皮并杂毛以为衣,制裁不一。
国人善投轮,其大如镜,中有窍,外锋如锯,远以投人,无不中。
自西平临羌城以西,且末以东,祁连以南,雪山以北,东西四千里,南北二千里皆为隋有。置郡、县、镇、戍,发天下轻罪徙居之。
土多孔雀,群飞山谷间,人取而食之,孳乳如鸡鹜,其王家恒有千余只云。其国
西北大山中有如膏者,流出成川,行数里入地,状如饣弟糊,甚臭。服之,发齿
已落者,能令更生,疠人服之,皆愈。自后每使朝贡。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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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武时,其国人商贩京师,自云能铸石为五色琉璃。于是采矿山中,于京师铸之,既成,光泽乃美于西方来者。乃诏为行殿,容百余人,光色映彻,观者见之,莫不惊骇,以为神明所作。自此,国中琉璃遂贱,人不复珍之。
是时,蠕蠕既累为突厥所破,以西魏恭帝二年,遂率部千余家奔关中。突厥
既恃兵强,又藉西魏和好,恐其遗类依凭大国,使驿相继,请尽杀以甘心。周文
议许之,遂收缚蠕蠕主已下三千余人付突厥使,于青门外斩之。中男以下免,并
配王公家。
高车突厥,均系狼族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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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酗既久,转亏本性。怒大司农穆子容,使之脱衣而伏,亲射之。不中,以橛贯其下窍,入肠。虽以杨愔为宰辅,使进厕筹。以其体肥,呼为杨大肚。马鞭鞭其背,流血浃袍。以刀子剺其腹藁。崔季舒托俳言曰:“老小公子恶戯?”因掣刀子而去之。又置愔于棺中,载以轜车,几下钉者数四。曾至彭城王浟宅,谓其母尔硃曰:“忆汝辱我母婿时,向何由可耐。”手自刃杀。又至故仆射崔暹第,谓暹妻李曰:“颇忆暹不?”李曰:“结发义深,实怀追忆。”帝曰:“若忆时,自往看也。”亲自斩之,弃头墙外。尝在晋阳,以槊戏刺都督尉子耀,应手而死。在三台太光殿上,锯杀都督穆嵩。又幸开府暴显家,有都督韩哲无罪,忽众中召,斩之数段。魏乐安王元昂,后之姊婿。其妻有色,帝数幸之,欲纳为昭仪。召昂令伏,以鸣镝射一百余下,凝血垂将一石,竟至于死。后帝自往吊哭,于丧次逼拥其妻。仍令从官脱衣助襚,兼钱彩,号为信物。一日所得,将逾巨万。后啼不食,乞让位于姊。太后又为言,帝意乃释。所幸薛嫔,甚被宠爱。忽意其经与高岳私通,无故斩首,藏之于怀。于东山宴,劝酬始合,忽探出头,投于柈上。支解其尸,弄其<骨毕>为琵琶。一座惊怖,莫不丧胆。帝方收取,对之流泪云:“佳人难再得,甚可惜也。”载尸以出,被发步哭而随之。至有闾巷庸猥,人无识知者,忽令召斩鄴下。系徒罪至大辟,简取随驾,号为供御囚,手自刃杀,持以为戏。凡所屠害,动多支解,或投之烈火,或弃之漳流。兼以外筑长城,内营台殿,赏费过度,天下骚然;内外惨惨,各怀怨毒。而素严断临下,加之默识强记,百僚战栗,不敢为非。曾有典御丞李集面谏,比帝有甚于桀纣。帝令缚置流中。沈没久之,复令以出,谓曰:“吾何如桀纣?”集曰:“回来弥不及矣。”帝又令沈之,引出更问,如此数四,集对如初。帝大笑曰:“天下有如此痴汉!方知龙逢、比干,非是俊物。”遂解放之。又被引入见,似有所谏,帝令将出腰斩。其或斩或赦,莫能测焉。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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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有国有家者,不患人不我归,唯患政之不立;不恃敌不我攻,唯恃吾不可侮。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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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記云:“周人養庶老於虞庠,虞庠在國之四郊。”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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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帝宴百僚,問何故名「人日」,皆莫能知。收對曰:「晉議郎董勛答問禮俗云:正月一日爲鷄,二日爲狗,三日爲豬,四日爲羊,五日爲牛,六日爲馬,七日爲人。」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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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劉貴事荣,盛言神武美,至是始得見。以憔悴故,未之奇也。贵乃得神武更衣,復求見焉。因髓荣之厩,厩有惡馬,荣命剪之,神武乃不加羈絆而剪,竞不蹄喵。已而起日:“御惡人亦如此馬矣。”荣遂坐神武於床下,屏左右而訪時事。神武日:“聞公有馬十二谷,色别爲群,將此竟何用也?”荣日:“但言爾意。”神武日:“方今天子愚弱,太后淫亂,孽寵擅命,朝政不行。以明公雄武,乘時奮發,討鄭儼、徐紇而清帝側,霸業可舉鞭而成。此贺六渾之意也。”荣大悦,語自日中至夜半乃出。自是每参軍謀。
史家怎么知道高欢对尔朱荣说了什么?感觉愣吹,挺没劲的,尔朱荣造反成高欢鼓动的了,到河阴之变又没高欢的份了 (查看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