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群星闪耀时》的原文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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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塞罗在最初的热忱之后，清醒地观望着危险的局势。他观望着那些昨天还被他视为英雄的谋反者，发现他们不过是些无胆无识、缩手缩脚之人。他观望着民众，看到他们早已不再是古老的罗马民族英勇的子民，他曾梦想的英雄民众，而是一群只贪图利益和享乐，只想满足口腹之欲的堕落的乌合之众。头一天他们还向布鲁图斯和卡西乌斯这两个凶手欢呼，第二天就转向号召他们报仇的安东尼，而第三天，他们又拥护让人击倒恺撒雕像的多拉贝拉。西塞罗心里明白，在这座腐朽的城池中，不会再有人真诚地献身于自由的事业。所有人都追逐权力或追逐他们自身的安逸：除掉恺撒并不会妨碍他们因为贪图恺撒的财富、军团和权力去献媚、投机和互相争执。他们只会为自己，而不会为神圣的罗马人的事业谋利。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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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德的话似乎再次应验：“热情无法腌藏多年。”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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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欧洲民众和在为了未来的世世代代做打算的威尔逊眼中，具有完全不同的度量方式。对于实现威尔逊的千秋大梦来说，四五个月并不算长。但这几个月却足以让东欧各路来路不明的势力组成的志愿军四处征战，占领领土。接壤区域混乱不堪，边境城市不知归谁所属。停战四个月后的德国和奥匈帝国代表团仍无人接待。边界尚未划清使得民众焦虑不安。政治局势转变的征兆清晰表明，明天是匈牙利，后天就是德国，他们都会出于绝望，将自己托付给布尔什维克。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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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强制的和平，而要公正的和平。法国人不得兼并萨尔，意大利人也不能兼并阜姆。不能分裂土耳其，亦不能拿各民族的利益做交易。正义重于强权，理想重于现实，未来重于当下。正义必须一往无前，哪怕世界为之毁灭。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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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适合成千的群众齐唱。它是一首典型的进行曲、胜利的凯歌、哀悼之歌、祖国的颂歌、全国人民的国歌。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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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强大的、如同上帝一般的外来者，一见到金子，就把尊严抛到一边去了。他们像一群解开铁链的狗，向着对方扑过去，拔出刀剑，攥紧拳头，声嘶力竭地狂吼，人人都想比别人得到更多黄金。酋长看着这场闹剧，既惊奇又夷：这是天涯海角不谙世事的人们对文明人的永远的惊讶，在这些文明人眼里，一小撮黄色金属比他们的文明在精神上和技术上的成就还要宝贵。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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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类居住的世界的尽头，对于他只能有一种逃亡的形式，那就是逃遁到宏伟壮丽的事业中去，逃遁到不朽的事业中去。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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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性格和行事方式来看这些西班牙占领者是一种难以解释的独特的混合物。他们以基督徒才有的虔诚和信仰狂热地、发自内心地祈求上帝，同时又以上帝的名义干出历史上最卑无耻的非人道的勾当。他们凭借胆识、献身精神和承受艰险磨难的能力，可以做出最壮丽的英雄业绩，同时他们又无耻至极地尔虞我诈，互相争斗；但在他们卑鄙的态度中又有一种明显的荣誉感和对于他们的历史使命的伟大意义所具有的奇妙的、真正令人赞叹的意识。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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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不，他是这个地球上最贫困、最可怜、最失望的乞丐。
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不，不对。他是最穷的乞丐，最不幸、最倒霉的人。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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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不要钱，他痛恨黄金，是黄金使他赤贫，是黄金杀死他的儿子，毁了他的生活。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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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平生第一次听到
人间至深至重的苦难
尘世的诸般痛楚
化为激情的呼号响彻大地。
他听见弱小者的声音，
徒然委身的妇女的声音，
自嘲的妓女的声音，
他听见恒被伤害者的阴沉恼怒，
忘却微笑的孤独者的悲哀，
他听见孩子们的抽噎、哭诉，是堂被偷偷诱的女人无可奈何的怨艾。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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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笨重生锈的铁钉贯穿过他的额头，数以千计的思想就是从这里涌出的；双唇苍白而痛苦地合在一起，比拉丁语言中所有那些闪闪发亮的词句更为绚丽多彩的就是从这里成形；青色的眉毛遮住了眼睛，就是这双眼六十年来一直在警卫共和国；双手无力地伸展开来，就是这双手写出了时代最文采然的书信。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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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大的幸运，莫过于在他的人生中途，即在他年富力强时发现了自己的人生使命。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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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而言，在这人类世界的天涯海角也只有一种逃遁的方式——逃到煊赫的行动中去，到不朽的事业中寻求庇护。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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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布自新印度带回的金子不多。从土著手上换来或抢来的几件饰品，几块小金锭，一小撮抓不住的碎金——金粉比金子多——这全部赃物最多够打几百个杜卡特。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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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哥伦布的天赋是狂热地相信那些他乐意相信的事。就像他相信，是他辉煌地开辟了通往印度的海路。他坦率又奔放地夸耀说，这些金子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样品。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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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得无厌的国王夫妇听着，陶醉于那片崭新的俄斐地。他们认不清哥伦布愚蠢的吹嘘，丝毫不怀疑他的承诺，立即装备了第二批庞大的船队。招兵买马不在话下。新俄斐地徒手刨金的传奇令整个西班牙沸腾：成百上千人蜂拥着争先恐后前往黄金国。
可这是怎样的污流！贪欲从所有城市、村庄和乡镇中奔涌而出。不仅是那些想给自家徽号盾牌镀金的老实贵族，还有大胆的冒险家和勇猛的士兵，连西班牙的下流胚和渣滓们也成群结队地涌向帕洛斯和卡迪斯。烙了印子的窃贼，拦路抢劫的大盗、瘪三，都想去黄金国干点儿赚钱的手艺活。欠债的想躲避追债的债主，有家的想甩掉吵闹的老婆。所有绝望潦倒的人，被警察追捕的前科犯，都报名参加船队。这些发狂的不逞之徒、乌合之众决心一夜致富，并决心为此不惜去施暴和犯罪。哥伦布的种种空谈绝好地诱使他们相信，在那些国家，只要一锹下去，就能挖出金灿灿的黄金。富人们甚至要带上仆人和牲口，以便能将大批贵金属从那里运回。一些未被舰队接纳的人被迫另想办法。粗野的冒险家们只盼赶紧去攫取金子，金子，金子！他们已开始动手装备自己的船只，哪管国王是否允许。西班牙的不安定分子和危险的歹徒们也趁乱一举获得自由。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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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斯帕诺拉[总督]惊恐地看着这些不速之客拥向他管辖的岛屿。年复一年，船只不仅运来新货，也运来无法无天的野蛮人。同时，这些登岛之人也倍感痛苦失望——岛上根本没有随处可见的黄金。于是他们洗劫当地可怜的土著，直至从他们身上再也榨不出一粒黄金。这群乌合之众游手好闲，劫掠成性，使得不幸的印第安人整日担惊受怕，总督也惴惴不安。为了能让这群人去垦荒，总督想尽办法。分土地，分牲口，甚至慷慨地送给他们“牲口人”——每人配给六十至七十名印第安人做奴隶也无济于事。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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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法学家，恩西索在纪律与秩序的理念中长大，虽然是否能够成为该地总督尚未明朗，但他试图以长官的身份治理这片殖民地，以符合西班牙王室的利益。他在简陋的印第安茅舍内严明廉洁地签发诏书，如同坐在他塞维利亚的律师办公室。在这片荒蛮之地，他禁止士兵们向土著勒索黄金，因为那是朝廷的特权。他试图迫使这群放荡之人遵守秩序和法律，但冒险家们信服的是真刀实剑，对舞文弄墨之流根本不屑一顾。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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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在那个时代，成功可以洗刷一切罪行，而向王室缴纳大量黄金，则会让任何刑事诉讼不了了之或缓期执行。 (查看原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