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羊与灰鹰》的原文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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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斯拉夫人，这就是斯拉夫人应该具有的模样。他完全沉浸在痛苦当中，他在学习死亡的意义，而且与之相关的知识他都不会拒绝，因为他知道这是人们必须背负的十字架。他绝不会选择感受阴影更少的痛苦；如果他感受到的是欢乐，他会允许自己去感受所有可能的欢愉。他只知道在痛苦或者欢愉中，他决不能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是身体让他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保护他自己以及他的人民，这样他们才能在自己的道路上经受考验并获得关于宇宙的启示。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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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感到很遗憾的是，为教给我这一快乐与知识，我的老师竟会觉得有必要如此教导我——以他们以及任何其他人所掌握的未经证实的事实，过分地将罗马帝国强调为一股无比强大的文明力量，强调它随着疆域的扩展，将物质与道德的康乐传布至整个古老的世界。我被教导说，这一切都不是偶然发生的：使用武力手段扩展疆土的力量，萌生于一位智慧而有道德的天才，这使他们能够为那些被征服的民族铺设一条最好的生活道路。我发现，这样的臆断牢牢地根植于接受过古典教育的人——尤其是那些跟我一样，接受了同样偏颇的拉丁语教育的人——所创作的大量文学作品中。而那些没受过任何这样的教育的人，其文学作品中这样的偏见甚至更为强烈。年复一年，我越来越对他们持批评的意见。我们没有证据表明，那些被罗马帝国强加上罗马文化的民族，就没有他们自己更美好的文化，与当地情况更契合。罗马人说他们没有这样的文化，但如果纳粹毁灭了当代法国和英国文化的所有记录，后人也可能怀疑我们的文化是否真的存在。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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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无道理地对她好，”我丈夫说，“可为什么犹太人那么喜欢德国人，而德国人却讨厌他们呢？你知道的，这些犹太人在希特勒上台前愉快地生活在德国境内。我真心相信，即便你给康斯坦丁一个甩掉格尔达的机会，他也不会那么做，不仅因为他拥有忠诚的灵魂以及格尔达是自己孩子的母亲，还因为他真的喜欢有她相伴。”“我相信康斯坦丁只是被她的声望打动，”我说，“是德国人和奥地利人将大部分西方文明带给中欧和东欧的斯拉夫人和犹太人的。他们尊重德国和奥地利的一切，当对方对自己表达蔑视之情时，他们就会不安地猜测个中缘由。”“你说得太可怕了，”我丈夫说，“这意味着欧洲是没有希望的，除非出现很多最狭隘、最狂热的民族主义思潮。因为显然，斯拉夫人跟犹太人不会抵御这种思潮的影响，他们相信自己比真相所能证明的还要了不起，因为他们公开宣称自己信奉最为极端的犹太复国主义和泛斯拉夫主义。”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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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自身的存在不具有形式，如果其所经历的事件不能在大脑中轻易地被唤起，不能够揭示出这些事件的意义，便会觉得自己似乎在阅读一部非常糟糕的书。我们所有人，都能够判别其中的道因为几乎没有谁不曾有过这样的一些阶段，在这样的阶段里，我们人生的本主旨为细节所模糊，我们与之交往的那些人物的个性是那么不鲜明。这的可能，不仅见于个体的人，亦见于国家。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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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任何灾祸归咎于自然有何意义呢？人类与生俱来的邪恶带毒，几乎每次都会踏一只脚进来，利用自然灾难的机会，制造更加严重的大灾祸。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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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一个社会，都根深蒂固地存在着某些丑陋的矛盾景象。比如，满足人类最迫切需求、为之种植粮食的人，收入却非常低，亦很少获得尊重。另一个表现是，一些人从地下切割出来石头，不仅为人们提供了遮风避雨的居所，而且促使居住者变得优雅端庄，但切割石头的人自己却地位卑贱。而即使是最拙劣的建筑师，在捣弄石头时，其设计也不可能显得酃俗。借助石头，无论他们心中有怎样的奇思妙想，也都能够展现出来。可是，在大多数出产石料的村子，可以看见，贫穷就如饥饿的鱼，吞噬着村民。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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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夫人属于这样一类人：爱争吵，勇敢，富有艺术天赋，善于思考，令所有别的民族都感到难于理解。他们是在1世纪，从亚洲迁来巴尔干半岛的，受拜占庭帝国的影响而皈依基督教之后，他们建立起暴力的、恢宏的、充满无限希望的众多王国：保加利亚塞尔维亚以及波斯尼亚。但当土耳其人14世纪人侵欧洲时，这些帝国都己告覆灭，且全都被迫委身为奴一除了半岛西部边境的斯拉夫人。这些人生活于威尼斯、奥地利与匈牙利这些强国的羽翼之下，不过，既然他们被当作农奴，并在与士耳其人的对抗中被毫不吝惜地用作炮灰，其优越性亦是值得怀疑。如今，所有这些人都已归属奥匈帝国治下，包括捷克人、克罗地亚人、斯洛文尼亚人、斯洛伐克人以及达尔马提亚人；而且他们全都身遭压迫虐待，主要原因是德国奥地利人从所有斯拉夫人，尤其是捷克人身上，嗅到一种出自本能的强烈憎恨。其中，捷克人出众的智慧与杰出的能力，使之在劳动力市场上成为危险的竞争者。此外，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早在19世纪就摆脱了土耳其人的枷锁，并建立起他们自己的国家。奥地利和匈牙利的极端政党害怕，如果给予斯拉夫族群自由，他们会在沙俄庇护下，与塞尔维亚建立联盟。因此，他们使尽一切的经济与社会手腕，竭尽所能地迫害斯拉夫人，极力恶毒地破坏他们的语言，在斯拉夫人中间不断制造不和，以致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种不和已使之有分崩离析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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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娜赶走了土耳其人，然而他们所赢取的自由却被一纸《柏林条约》骗去。这一条约给了奥匈帝国占领他们的土地和管辖他们的权利。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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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3年6月11日，塞尔维亚王国国王和妻子被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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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者）彼得·卡拉乔治维奇却是一位伟大的国王。慢慢地，亦是认真绝他证明了自己是欧洲最开明的政治家之一。后来，通过几次巴尔干战争，士耳其人被驱逐出马其顿和老塞尔维亚，他又证明了自已是一位了不定的战士。欧洲从不曾罹受如此的厄运。奥地利的版图本就大得难以善加治理，为还想进一步扩张，并制定好了“东方扩张政策”。如今，塞尔维亚这一令人畏惧的新兴军事政权亦是箭在弦上，甚至可能联手俄国，以抗击奥地利。与此同时，帝国的所有斯拉夫人也群情激愤，大为不满，因为自由的塞尔维亚人干得如此漂亮。其结果是，德裔奥地利人对他们更加憎恨。自鲁道夫执政时，形势已变得更加复杂，因为帝国不再假装波斯尼亚与黑塞哥维那为行政省份一这两个地区仅被帝国占领和统治，正式被帝国吞并，这伤害了斯拉夫人民的感情。这使得许多的斯拉夫人向塞尔维亚提出诉求，而对于一个年轻国家，很正常地，有时回应也难免在言辞上有矜夸之嫌。
鲁道夫之后的帝国王位继承人的性格，使得形势愈加复杂。此人即埃斯特大公弗朗茨·斐迪南。这个毫不可爱的忧郁症患者，因为他的提议，各地人民不得安生。这些起草的提议，从其措辞看不出丝毫的治国才能：将斯拉夫人归入为一个王国，从而使帝国变成三元帝国。极端保守派觉得，他这样做是对帝国及其保守主义充满敌意的一种表现；斯拉夫人亦不领情，宣布宁愿获得像塞尔维亚那样的自由。奥地利对于这一新的局势的反应，是一种过于夸张的害怕。奥地利总参谋部参谋长康拉德·冯·赫岑多夫，一个劲儿地告诉众多的国人和他那一阶层的大多数人，不断催促发动一场预防性战争，以防塞尔维亚的自卫能力进一步提升。若不是亚历山大·奥布伦诺维奇被谋杀，继任者是一位更贤德的人，这位贤德之人将塞尔维亚治理得井井有条，使塞尔维亚变得日渐强大，赫岑多夫及其同类也不致生此担忧。
然后，1914年6月28日，...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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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斯拉夫东部的一些地区，在塞尔维亚，在马其顿，那里的吉卜赛人都因为自己是吉卜赛人而自豪，其他的人——也就是说那些农民，因为除了农民，实际上再没别的其他人了——都很敬佩他们的才能，敬佩他们能歌善舞的天赋，因为这些农民不会这些东西。他们羡慕吉卜赛人可以免于劳作与律令之苦，不必像农民那样遭受累累重压。对于那些比自己开心快乐的人，我感到在内心从来是这种态度。康斯坦丁和我都感到难以理解，这几个吉卜赛人会觉得我们在轻视他们，或者说，若我们真的轻视他们，还会大声地表露出来。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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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一片刻，从他们的话语里，却可以听出来那种真正穷困的哀号，一种极度恐惧的，因某种特定政治气候而致的哀号。那种政治气候，我们在爱尔兰已相当熟悉。它滋生于旧有的不公的基础上。一个骄傲的民族，习得了一种抵御外来压迫的习惯。当他们终于赶走了压迫者，他们却忘了达成协定本身就是一种快乐，忘了一个社会一旦获得安宁，便可以去追求许许多多的快乐。他们只是一个劲地继续纠缠，从专制时代遗留下来的零零碎碎的各种不公中，扒拉出大量的素材来，而不知道这些东西需从这样或那样的途径打理解决。如此的政治气候，在一个社会中会形成一种漏洞。慷慨的热情、纯粹的艺术、抽象的思想，都会从中流泻而过，最后无影无踪。剩下来的，便唯有那些冥顽不化的固态物，无论争执还是爱，都无法使其融化。这般仇恨、偏见、怨毒的砾石，没有任何价值。但这种情形任何时候也不可能是绝对的，因为在任何一片土地上，总会有一些人生来充满善意，能闭合起那漏洞。然而，这样的美好善意，当贫穷导致大多数生活必需品匮乏时，其效应必然受到削弱。而在克罗地亚，时不时地，我都能感觉到极度的穷困。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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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第一场科索沃战役中，塞尔维亚人体会到了失败的含义。不是那种努力过程中必经的失败，在历史轨迹中，类似的教导他们经常接受，而是全面的失败，灭绝了他们的集体意志以及所有的个人意志。第二场科索沃战役告诉他们，人的生活层次可以低得毫无存在感，以至于连失败都不能获取。第三场让他们明白，这层次还不算最低，对于臣服的民族来说，有一种地狱边缘状态，既非胜利又非失败，而是流产，他们一旦有生的迹象，遭遇的即是流产。还会有第四场，证明更多可怕的教训。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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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榨干其他新占的领士一样，土耳其人开始用同样的方法向波斯尼亚摊派苛捐杂税，也用同样的体制招募新兵，两个民族之间的反感越发强烈。占领波斯尼亚不久后，土耳其人开始撤离，他们从斯拉夫男孩中挑选出战士，充当土耳其新军或是奥斯曼帝国的禁卫军。这些男孩打小就不知道自己的家族姓氏，不清楚自己的家乡在何处，长大后也不能娶妻生子，不能拥有自己的财产；他们只是听凭苏丹驱使的战争武器，跟长矛和炮弹一样残酷无情。
这些苛捐杂税，波斯尼亚人都忍受了，除此之外，他们也别无他法。但带头向土耳其人屈服的两个波斯尼亚贵族却来到这个矿业城镇，建立起了一个名为波斯纳塞莱的城市，城市的起点就在群山上的萨莱古堡。他们鱼然臣服于人，倒也活应了这一身份，颜面无伤，过上了体面的生活。有一点应该谨记：这些人绝不会把自己视作叛徒，那未免太过骇人听闻了。既然穆罕默算承认了基督神圣不可侵犯，穆斯林们也毫不反对在基督教教堂里膜拜基督。加之这种异端救派本身就亚洲味儿十足，于是信奉这种教派的人也就不会认为自己是背弃了基督教、借着穆斯林的保护来敬奉自己的神明了。时至今天，萨拉热窝的穆斯林仍旧会特意在每周二晚上去帕多瓦的圣安东尼教堂。波斯尼亚的穆斯林觉得，他们是向土耳其人让步才争取到了自己的独立，当初若是向罗马天主教会屈服，他们也就得不到这么多的自由了。就这样，他们在自己的新城镇里安顿下来，牢牢地捍卫着自已的尊严，享受着土耳其人不断扩张的财富带来的好处。
毫无疑问，当时的土耳其人骄奢淫逸，于是，这座城镇也就享乐成风了。其富庶程度究竟如何呢？通过一场惨败的战事，我们可以一窥究竟。杜布罗夫尼克当时有一位滋扰得百姓苦不堪言的大宰相，名叫卡拉·穆斯塔法，他在维也纳郊区的一场战事中败北了，而他所驻扎的营地奢华之致，欧洲人此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看了个目瞪口呆。他的供给无比丰富，随行带了两万头水牛、两万头公牛、两万匹骆驼、两万匹骡子，...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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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一同看向我丈夫，好像他完全在胡说八道一般。“嗯？”我丈夫道，“土耳其人不就是在1878年被赶出这里的吗？”“啊，不对，不对！”三人异口同声叫道。“你不知道，”康斯坦丁解释道，“土耳其皇帝是在1878年离开了，可斯拉夫穆斯林留了下来，奥地利人后来接管了，斯拉夫穆斯林还是一样活得惬意无比。他们颇得奥地利人的宠爱，远比基督徒得宠，也远比塞尔维亚人或者克罗地亚人得宠。”“为什么会这样？”我丈夫问道。“因为分而治之的原则。”银行家答道。从受害人嘴里听到这么一句话，实在是感觉怪异。“是这样，城里住着五六万人，”银行家继续说，“有我们犹太人，其中又分两种，一种是从西班牙和葡萄牙来的塞法尔迪犹太人，另一种则是中欧和亚洲来的阿什肯纳兹犹太人，这是一类。其次，还有基督教斯拉夫人，由克罗地亚人和塞尔维亚人组成，这是另一类。但他们唯恐我们忘记彼此间的差异，于是又捧出了穆斯林人，这便是第三类人，是他们用来对抗基督徒和犹太人的盟友。”
他们讲到了自己的青年时代，那些日子里这里一直笼罩在奥地利人和穆斯林人专制统治的双重阴影之下。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叛逆的愠色，脸色也渐渐地阴沉了起来。他们二人皆出身富贵，颇有家族势力，对于这种身份的人，专制统治其实影响甚微。但对于当地农民和贫困城市的居民而言，这种统治就严苛异常了，也就是说，很多人都曾遭监禁或鞭答之灾，甚至有人被处以死刑。但对于像他们两个这样的人而言，有一种挑衅和屈辱感却是挥之不去、令人不胜其烦的。穆斯林可以上最好的中学和最好的大学，行政机关里为他们留着最好的职位，他们应邀去各种官方举办的宴会，总是受到贵宾待遇，他们祈祷时，就连火车都要停下来等待。土耳其的土地法规极大地有利于穆斯林的利益，却损害了基督徒的利益，而天主教出身的弗朗茨·约瑟夫皇帝却小心翼翼地保留了全部法规，唯恐触动分毫。后来斯拉夫人将土耳其人赶了出去，奥地利人答应建立卫成部队...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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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了五百年的故事终于结束了，我们亲眼见证了故事的结局，亲眼见证了奥斯曼帝国的分崩离析，它就在我们面前倾塌倒地，就像一个躺在椅子上的人，从上面颓然地滑了下来一般。但悲剧终究画上了句号。奥斯曼帝国很久以前就不用再忍受苦楚了，我们倒是看到了眼前那种酸楚的悲痛。试想，波斯尼亚的斯拉夫人就像一个不可征服的女人，但最终还是为时间所征服，于是她向旧情人求救了，但回应她的人，虽然有着旧情人的姓，实际上却不是她的情人，而是她情人的儿子，那儿子冷冷地看着她，只当她是家史里丢人现眼的一幕。想到这里，我们都不禁要同情心大起了。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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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为我们做什么，”这位医生说道，“他们在这里的三十六年间里，什么都没做。你们可以考察一下。去找找他们留在身后的那些建筑物。你们会找到很多军营、酒店，以及很少的一少得可怜的
一学校。没有医院。没有水库。没有给人们居住的房屋。”他们告诉我们，战后他们离开波斯尼亚去塞尔维亚学习时，他们对塞尔维亚农民优越的命运感到震惊。他的国家遭受到了入侵和洗劫，但是他的吃饭穿衣比起他的波斯尼亚兄弟来要好很多。“自由对于我们而言意味着，”这位牙科医生说道，“免受劫掠。”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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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这个地区有人类存在以来，这个海岬一定对那些抓住了它的人意味着生，对没抓住的人意味着死。岬首伸至两条大河之间，朝东俯视广阔的潘诺尼亚平原（我所知道的最平坦的平原），平原穿过匈牙利一直延伸至欧洲中部。在它后面，是起伏的乡村和森林。在这里，当然不是最开始的时候，伊利里亚人建造了一个高台来抵抗罗马人，最后被赶出去了。在这里，罗马人建造了高台来抵抗匈奴人和阿瓦尔人，最后被赶出去了。在这里，斯拉夫人联合匈奴人，却被他们压迫，然后在拜占庭人的统治下享受了一段短暂的和平，但是又被匈牙利人入侵，直到拜占庭和匈牙利之间的战争将一支胜利的希腊军队带到这块岩石脚下。之后，塞尔维亚人来到这里，创造了尼曼雅王朝时期的帝国荣耀；在这里，心胸狭窄的塞尔维亚国王们没能守住那份荣耀，对土耳其人进行了最后的抵抗。但是匈牙利人，带着典型的基督教的轻浮，在将近一百年的时间里都宣称拥有这块地方的主权，不断骚扰塞尔维亚人，从而导致他们不能回击土耳其军队。因此贝尔格莱德在1521年落入苏莱曼大帝手中。五年后，匈牙利人缴付了赋税，那时，土耳其人在莫哈奇打败了他们，然后奴役了他们一百五十年。后来，形势逆转，疯癫的卡拉·穆斯塔法，当时的大宰相，在维也纳城外战败，被带到这里，勒死于此。随后，在1688年，奥地利人将他们扫除出去，占领了堡垒，但是两年后又失去了它，它一直没有被重新占领，直到1717年萨沃伊的欧根亲王得到了它。
这就是贝尔格莱德的历史，就跟欧洲历史的其他章节一样，让人想知道，人类像一个疯狂的中世纪医生那样习惯让自己流血，在这过程中失去了什么。但是，也许我们错过的也没有什么被浪费。那些被保留下来绽开花苞的，经常开出非常可憎的花朵。在1739年，通过一个可怕的背叛性条约，奥地利人将贝尔格莱德和它的塞尔维亚居民交给了土耳其。然而，这对塞尔维亚人并不是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的灾难，因为他们一直被奥地利人压迫统治...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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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反抗他们，“黑乔治”卡拉乔尔杰，王朝的建立者，一位天才的养猪农民，在1804年发动了起义。他率兵围攻了这个堡垒，堡垒最终在1806年移交给他。他在1810年攻陷帕拉钦和克鲁舍瓦茨，解放了整个国家。但是在1813年，塞尔维亚与俄国结盟共抗土耳其，随后被没帮上什么忙的俄国背叛，土耳其人又回到了贝尔格莱德。他们对卡拉乔尔杰的起义进行了可怕的报复。他们屠杀了所有没来得及躲进舒马迪亚避难所的男性，舒马迪亚被叫作“树林之地”，位于贝尔格莱德南部，覆盖了塞尔维亚古老王国的大部分地区；很多妇女儿童沦为奴隶。但是之后，另外一个塞尔维亚人米洛什·奥布伦诺维奇领导了起义，他说服俄国人支持他起义对抗奥斯曼帝国。起义成功了。太成功了。俄国不想塞尔维亚自由，而是想将它纳人俄罗斯沙皇帝国的版图。但是塞尔维亚人表现出了足够的斗志，贝尔格莱德不可能被误以为是自由的塞尔维亚首都以外的任何东西。塞尔维亚的胜利果实被窃取了。为了防止它过于自由，它被强迫允许土耳其军队的一支卫戍部队留在贝尔格莱德的堡垒。
这引发了很多暴力事件。不可能不这样。强国总是来到这里，将暴力事件变成受伤和屈辱，有时是出于贪婪和卑鄙，有时是出于纯粹的愚蠢。他们的罪行从1862年6月英国人的举动中可窥一斑。6月的一天晚上，两个坐在喷泉前的土耳其士兵和一个塞尔维亚年轻人发生争吵后杀死了他。在接下来的混乱中，一位塞尔维亚警察被杀死，另一个受了伤。这引发了持续整晚的种族暴乱。塞尔维亚内阁、外国领事以及土耳其帕夏聚在一起商量措施停息暴乱。据说，本来要恢复和平了，但是要塞中的卫戍部队突然对贝尔格莱德开火。这个不幸的城镇被轰炸了四个小时。直到外国领事勇敢地将他们的帐篷驻扎在城镇和要塞之间的斜坡上，炮火才得以停息。在这之后，英国外交部采取了一个愚蠢得让人难忘的措施。没有经过任何调查，约翰·罗素勋爵认为这次暴乱的起因是塞尔维亚人违反了他... (查看原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