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面具的日子》的原文摘录

  • 明天是秋分。今天,在这里,我倒真是重新体验了秋天的来临,带着一股北欧的余味。落笔时正看着的花园,乱入一层灰色的轻纱,一夜之间,不少叶子从藤架落下充胀了草地,另一些正开始变金,仿佛不停息的雨把绿色洗掉带回土里。秋天的雾气罩住花园,直掩到院墙高,似乎有脚步声,慢慢的,带着呼吸的滞重,在落叶里轻移。 (查看原文)
    煙雨凄迷 1赞 2021-08-01 15:38:44
    —— 引自章节:佛兰德花园的特拉克托卡钦
  • 我把自己藏进档案里。充满期待、乐观预测的岁月鱼贯而过,阻碍其实现的所有缺憾也一一陈列。我突然很着急,急不能插手过去,也粘不起扔开了好久的拼图块,玩具箱总会被逐渐忘记,最后谁知道小锡兵、头盔和木剑给丢到哪里,再心爱的面具也都一样。有过确信、纪律、对责任的坚持,不够吗?还是太过了?有时候,对里尔克的回忆不断纠缠我。死亡是青春冒险的巨大报偿,年轻人,何不带上所有秘密出发?今天,我将不用再回望那些盐城。五比索?加两个当小费吧。 (查看原文)
    6CO2+6H2O 1赞 2023-10-12 14:45:44
    —— 引自章节:查克•莫尔
  • 我只看见两片嘴唇,毫无血色,直接以肉的苍白嵌进横平的嘴,嘴这时略成弓形,弯出最细微、最哀伤、最永恒、挣脱了一切动机的笑。她拾起目光,眼睛里没有眼睛…像一条路、一片夜景,从皱纹深深的眼皮出发,出发向里,伸向每一秒都无穷的旅途。 (查看原文)
    6CO2+6H2O 1赞 2023-10-12 14:45:44
    —— 引自章节:佛兰德花园的特拉克托卡钦
  • 一股湍流从天空背后落向巴拿马,带着明亮的锋刃,从附近路面伤痕累累的泥地冲进西班牙大道。沥青路尽头,脏水失去方向地聚在角落,不自觉地害怕着下水道口的吸摄。城市远远的呼吸一传播中的喧嚣悬浮在人行道的蒸汽中、棕榈树的后颈上,停在遮阳棚下的身体里。 内脏似的光,像拥抱尘士的雨那样黄。穆列尔醒了,中午十二点。敞开的窗户摇据摆摆,凑出一个勉强的倒数第三音节重读单词。被单重重压在身上。桌腿影子已经很短,寂静镇住他的咳嗽。安娜走了,可能下午回来,得湿透了,回来换副松松垮垮的壳继续溜达。 (查看原文)
    6CO2+6H2O 1赞 2023-10-12 14:45:44
    —— 引自章节:兰花连祷
  • 穆列尔伸出双臂,手放在额头上。时间一分一分地走,绿苍蝇访问他躯干的灰地图,腋窝战胜空气。空虚。他只是望着被白天阴暗的匕首切出来的远山。一只鸟也没有,也没有任何征兆,唯有时间缠在蜘蛛网一样的电线里。他沉吟着一些好像纯粹因为音响而被发明的词:整个国家都被这些词填满了,它们就像它的脚… (查看原文)
    6CO2+6H2O 1赞 2023-10-12 14:45:44
    —— 引自章节:兰花连祷
  • 从狂热、血腥、注重奉献和仪式的角度看,基督教是土著信仰一种新奇但又自然的延伸,悲悯、仁爱、另一半脸的方面则被屏蔽了。在墨西哥就是这样:要信什么人,先得杀了他们。 (查看原文)
    透明 2020-02-17 10:42:28
    —— 引自章节:查克•莫尔
  • 我们的命运是失败:我们是照着失败被造出来的,不停劳作以便达成失败,失败是我们的成果、目标和价值实现!好心的人们:妥协和尊崇在这里都没用,除非作为必将失败之物的另一种表达,石头怪物上的微小螺母,在一个无用、无能、无主的国家,这个国家只在外部成功的力量想要尊重它的时候才存活下来…… (查看原文)
    阿草OwO 2020-03-12 14:32:16
    —— 引自章节:因神之口
  • 他们一天一天地过,被夹在一秒一秒的墙之间, (查看原文)
    alchemist3 2020-07-01 20:00:05
    —— 引自章节:发明火药的人
  • 正在这时候,毫无征兆地,在花被切断的原地,钻出一根粗糙凶狠的桩。穆列尔都没有机会叫出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嘎吱声中,桩钴进他的腿,一得到鲜血润滑立刻转入内脏,吃掉神经,缓慢地,并无计划地,使心脏裂成玻璃样的碎碴。不说了,也不描写了。早上穆列尔已经被钉在尖桩上,从中间裂开,双臂朝两个方向皱缩。兰花的花瓣在干涸的水杯里枯萎了,在穆列尔死去的眼里映出一道徐缓的光浪。 外面,各种前置词之间,巴拿马把自身的存在挂在自的牙上。为了世界的利益1。 1为了世界的利益, Pro Mundi Beneficio,巴拿马国上的拉丁铭文。 (查看原文)
    2021-03-07 18:26:45
    —— 引自章节:兰花连祷
  • 一夜之间,不少叶子从藤架落下充胀了草地,另些正开始变金,仿佛不停息的雨把绿色洗掉带回土里。 (查看原文)
    NANA 2021-11-07 18:07:18
    —— 引自章节:佛兰德花园的特拉克托卡钦
  • 史蒂文森的书页之间,有一袋蔬菜种子,我把它们埋到土里,多亲切啊!宣传员又一次经过: “使用一切……一切……一切” 现在,现在一棵蓝色的蘑菇闪着阴影的头冠,把我淹没在一片碎玻璃的碎语里…… 我坐在从前的一片海滩上——如果我还记得点地理的话——没有海水冲刷。宇宙里除了两颗星星、浪和沙,也没有任何家具。我捡起几根干树枝,摩擦,好长时间,噢,第一点火花…… (查看原文)
    2022-03-11 17:28:51
    —— 引自章节:发明火药的人
  • 情侣,小孩,会唱歌的人们都在哪儿?为什么这段时间我把他们忘了,我们把他们忘了?当我们只顾(我也只写了)日常用品的损耗和创造时,他们怎样了?我把目光延伸到成片成片的垃圾。黏稠的暗影缠成上千条抓痕;轮胎破布,难闻的油腻,残骸中被点燃的肉体,都在沥青铺的河床里一路掩埋;我能看到一些伤疤,那是互拥的身体,绳索样的手,张开的嘴,我都认识。 (查看原文)
    2022-03-11 17:24:53
    —— 引自章节:发明火药的人
  • 窗户的脸滴着水,哭别人的悔恨,而我正努力追赶开始窒息我的那几根指针——十二点快到了。高的窗,低的天花板,四壁因为要汇成水泥拱顶苦苦呻吟,是的,它们在逐渐靠近、变窄,这堵矮、那堵瘦、第三堵凸着肚子,另外一堵带玻璃阴道,是通往那座大都市的破地图的唯一迷宫。我不想看玻璃外面,躲着,就一直关在这儿,躲开意大利面,躲开甜腻腻的火腿,火腿被画成粉红作为它湮没在浩瀚的自由市场里唯一友善的微笑,躲开煮花生小车湿漉漉的破落宫殿,躲开啮齿动物的瘟疫,被它们的天堂闷蒸着;这些老鼠——“所产的自然”——走过把它们变成化妆大烂肉的理发店旋转灯箱,引人猜想剃了毛的私处、被粗花呢掩盖的合不上的伤口、假牙在一座福尔马林的夜的坟墓里漂浮。当钟拥抱自己,在半夜把时间的双脚抬起夹紧,我知道,不想接待的访客马上就要到了。 (查看原文)
    第九品稻 2022-04-11 09:14:34
    —— 引自章节:因神之口
  • 努西塔尼亚人认为,麦利之实质是人与人之间自由的麦利行为。互相麦利越多,自然会更麦利。遵照这套哲学,努西塔尼亚变成了世界上最强盛、最麦利的国家,必要时到处派遣部队,以便用鲜血捍卫麦利,为了麦利把世界变得更麦利。 (查看原文)
    凤梨 2022-07-11 14:51:12
    —— 引自章节:为麦利一辩
  • “今天去办了养老金。办事员那人真不错。我很满意,决定去咖啡馆花上五比索,就是当年我们老聚、现在我再也不去的那家,因为它总提醒我二十岁能比四十岁允许自己更多的挥霍。那时候我们还都在一个水平上,会正义凛然地反驳任何对同学的轻视,而且跟那些说谁出身不好或者没气质的人还真干过架。我以为很多人(可能是最低微的)会爬很高,在这儿,学校里,可以结下长久的友谊陪着渡过汹涌大海,然而不,事情没有发展成那样,无所谓规则定律,不少穷酸的依然穷酸,很多比在友好热烈的聚谈上预言的更有出息,另外我们这种当时看着前程远大的半路抛锚,给个补考弄得整个人都掏空了,被一道人生赢家和一事无成者之间看不见的代沟隔绝开来。总之,今天我又坐到那些椅子上一更现代了,还有自助饮料机,像一场侵略中的街垒准备好好看看档案。我望见好些人,变样了,健忘了,被霓虹灯照亮了,飞黄腾达了;他们跟我几乎认不出来的咖啡馆一起,跟城市本身一起,用一种跟我不同的节奏逐渐雕琢着自己。不,他们已经不认识我了,或者不想认出我,最多一有那么一两个吧—用一只又肥又快的手在肩膀上拍拍。慢走啊您,招呼不周。他们和我中间横亘着高尔夫乡村俱乐部那十八个球洞。我把自己藏进档案里。充满期待、乐观预测的岁月鱼贯而过,阻碍其实现的所有缺憾也一一陈列。我突然很着急,急不能插手过去,也粘不起扔开了好久的拼图块,玩具箱总会被逐渐忘记,最后谁知道小锡兵、头盔和木剑给丢到哪里,再心爱的面具也都一样。有过确信、纪律、对责任的坚持,不够吗?还是太过了?有时候,对里尔克的回忆不断纠缠我。死亡是青春冒险的巨大报偿,年轻人,何不带上所有秘密出发?今天,我将不用再回望那些盐城。五比索?加两个当小费吧。” (查看原文)
    树莓猹理 2023-02-11 16:10:47
    —— 引自章节:查克•莫尔
  • 真实是倏忽即逝的雪茄烟圈,是哈哈镜里的怪物形象,所有死去的、活着的、被忘记的,难道不真?如果一个人梦里穿过天堂,有人给他一朵花作为到过那里的证明,醒来的时候花就在手上…那怎么说? (查看原文)
    树莓猹理 2023-02-11 16:42:20
    —— 引自章节:查克•莫尔
  • 真实:有一天被打碎成一千片,头落在这儿,尾巴掉在那儿,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她巨大身躯上散失的碎片之一。海洋自由虚幻,只有囚进海螺的时候才变得真实。直到三天前,我的真实还停留在今天被抹除了的那个层面:条件反射、例行公事、会议纪要、公文包。之后突然,像某天震动起来的大地(让我们想起她的伟力),或者总有一天会来的死亡(谴责我对人生的渐忘),另一种真实昭示出来,虽然从前也被感知,但一直无主似的游荡,现在重来震撼我们,试图恢复生机和话语。 (查看原文)
    树莓猹理 2023-02-11 16:43:22
    —— 引自章节:查克•莫尔
  • 这里远离墨西哥的 “寄生虫之害”。这些墙具有某项感受力,不遵从此岸时间流动性,在它们中间待了不到二十四小时,我已经被传导了一种清醒的放松,一种对迫近之物的体察。每时每刻,我都分外明晰地领味着新房间独有的香气,某些记忆的轮廓,从前在小闪电似的瞬间里觉察过,今天拉长了、跑动着,生动又徐缓,像一条河。在城市的一颗颗铆钉之间,我什么时候感到过季节的变化?而且墨西哥本来就不让人有所感觉,一季无须改换步伐便融入另一季,“不朽的春天和春的足迹”;季节失去了她的特质,不再反复更新,不再像有节奏、仪式感和某种乐趣的分类文件柜(连接回忆感伤和未来计划的边境上所特有的),也不再有滋养和凝固人类意识的标记。 (查看原文)
    树莓猹理 2023-02-11 17:47:09
    —— 引自章节:查克•莫尔
  • “看看,是吧,雨季开始了。” 股湍流从天空背后落向巴拿马,带着明亮的锋刃,从附近路面伤痕累累的泥地冲进西班牙大道。沥青路尽头, 脏水失去方向地聚在角落,不自觉地害怕着下水道口的吸摄。城市远远的呼吸一传播中的喧嚣一悬浮在人行道的蒸汽中、棕榈树的后颈上,停在遮阳棚下的身体里。 内脏似的光,像拥抱尘士的那样黄。 。。。。 (查看原文)
    树莓猹理 2023-02-11 17:58:59
    —— 引自章节:兰花连祷
  • 我们被一道人生赢家和一事无成者之间看不见的代沟隔绝开来。总之,今天我又坐到那些椅子上一一更现代了,还有自助饮料机,像一场侵略中的街垒——准备好好看看档案。我望见好些人,变样了,健忘了,被霓虹灯照亮了,飞黄腾达了;他们跟我几乎认不出来的咖啡馆一起,跟城市本身一起,用一种跟我不同的节奏逐渐雕琢着自己。他们和我中间横亘着高尔夫乡村俱乐部那十八个球洞。我把自己藏进档案里。充满期待、乐观预测的岁月鱼贯而过,阻碍其实现的所有缺憾也一一陈列。我突然很着急,急不能插手过去,也粘不起扔开了好久的拼图块,玩具箱总会被逐渐忘记,最后谁知道小锡兵、头盔和木剑给丢到哪里,再心爱的面具也都一样。有过确信、纪律、对责任的坚持,不够吗?还是太过了?有时候,对里尔克的回忆不断纠缠我。死亡是青春冒险的巨大报偿,年轻人,何不带上所有秘密出发?今天,我将不用再回望那些盐城。五比索?加两个当小费吧。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然后人就信以为真了……但这确实是真的,不光是我信的问题。水桶是真的,开玩笑把水染红就更真,因为这会让我们更好地注意到它的 存在,或者说“在”……真实是倏忽即逝的雪茄烟圈,是哈哈镜里的怪物形象,所有死去的、活着的、被忘记的,难道不真?如果一个人梦里穿过天堂,有人给他一 朵花作为到过那里的证明,醒来的时候花就在手上……那怎么说?……真实:有一天被打碎成一千片,头落在这儿,尾巴掉在那儿,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她巨大身躯上散失的碎片之一。海洋自由虚幻,只有囚进海螺的时候才变得真实。直到三天前,我的真实还停留在今天被抹除了的那个层面:条件反射、例行公事、会议纪要、公文包。之后突然,像某天震动起来的大地(让我们想起她的伟力),或者总有一天会来的死亡(谴责我对人生的渐忘),另一种真实昭示出来,虽然从前也被感知,但一直无主似的游荡,现在重来震撼我们,试图恢复生机和话语。 (查看原文)
    光杆司令 2023-10-04 09:05:19
    —— 引自章节:查克•莫尔
<前页 1 2 后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