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学五章(增订版)》的原文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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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使我想起,据说30多年前世界制药业巨头默克公司临近退休的CEO亨利加兹登,曾经对默克公司的市场策略有一个忧虑:因为公司“对潜在市场的定位仅局限于病人”。他多年的梦想是:要让药品像箭牌公司的口香糖一样,能够销售给包括健康的人和病人在内的所有人。
如今,他的梦想在许多制药公司那里早就实现了。因为我们如今耳熟能详的许多关于疾病的说法,背后都有着跨国大制药公司的阴影一它们希望全世界每一个人都变成病人。
在实现这个梦想的征途上,春药本来就是一马当先,而伟哥则是一骑绝尘了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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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写了《从<诗>三百到<夹竹桃>:艳情诗之中国篇》一文(载《万象》2008年第1期)之后,经常被问及或催促道:什么时候写“西方篇”啊?我总是答应会写的。但是真开始动手写的时候,就发现一个相当麻烦的问题,导致我屡写屡辍。
这个麻烦的问题是:我们中国的艳情诗,无论多么香艳,多么色情,用古典诗歌的形式一表达,再加上“用典”、“隐喻”之类的绝活一装饰,至少在字面上总是干干净净的,而且经常是华丽唯美的,可是西方的艳情诗却缺乏这种表达和装饰。
比如“紫凤放娇衔楚佩,赤鳞狂舞拨湘弦”这样两句,字面意思相当唯美吧?它却可以被用来表示一对男女的激情欢好——至少有人是这样解读的;而“客人你就别再色迷迷地寻找那美女了,人家已经脱光衣服准备和别的男人做爱啦”这样放荡的意思,却只需表达成“上客徒留目,不见正横陈”这样相当有分寸的十个字;就算元稹直接描写了男欢女爱:“眉黛羞偏聚,脣朱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写到了少女初夜和爱人欢好过程中的许多细节,可是字面上依然是“干干净净华丽唯美”的境界。
然而西方的艳情诗——我看的绝大多数是中译文——大部分却总让人感觉是“赤裸裸的”,字面上就不干净。和古代中国人相比,看来西方人确实在审美表达方面有所欠缺。我们且不考虑其他事情,就仅从文字上来说,我要写的是一篇谈论艳情诗的文章,不是写一篇色情文学作品,字面上总要力求干净美观才好。那么要不要引用作品呢?不引用当然是不可能的,可是一引用就会有“不干净”的问题。
就是这个问题困扰了我许久。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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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某位被奉为生命的著名人士,就是在未与他的合法妻子解除婚姻关系的情况下,与另一女子组成实际上的夫妻的。这样的例子还不止一两个。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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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首早期的十四行诗中,莎士比亚将手
淫看成是对精液的浪费:
不懂节俭的可人啊,你凭什么
在自已身上浪费传家宝——美丽?
(屠岸译《十四行诗集》第4首)
自然希望这年轻人将他的美貌传给下一
代;不要拒绝生育能够遗传他美貌的孩子。在
这首十四行诗中,手淫是对遗产的不正当的滥
用。这个年轻人只是在消耗他自己的财富,而
财富是可以产生更多财富的:
你这样一个人跟你自己做买卖,
岂不是自己敲诈美好的自己吗?
造化总要召唤你回去的,到头来,
你能够留下清账,教人满意吗?
美,没有用过的,得陪你进坟墓,
用了的,会活着来执行你的遗嘱。
(屠岸译《十四行诗集》第4首)
这十四行诗中的年轻人,是一个(精液
的)"无益的使用者",最终算总账时,他将
是亏损的。这里也许有一点遗传因素在起作
用——莎士比亚自己和他的父亲有时都是高利
贷者。但是莎士比亚也预见了一个拉科尔所注
意到的"现代手淫史"上的主题:从18世纪以
降,手淫被指为一个社会在经济上和生物学上
的陋习。当然这都是对莎士比亚的现代解读,
以前人们不会这样理解上面的诗句。比如1958
年,美国女作家伊丽莎白·珍妮维在《纽约时
报书评》上发表文章,推许纳博科夫的小说
《洛丽塔》时,她还说:"纳博科夫先生在结语
中告知读者,《洛丽塔》没有道德观在内。笔
者只能说,亨伯特的命运是古典的悲剧,完美
表达莎士比亚一首十四行诗的道德灼见。”她
所提到的那首十四行诗现在被认为正是谈论手
淫的。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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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中国文人中普遍有着很深的"奔女情
结,这在民歌的搜集、编辑中也能反映出来。
比如((白雪遗音》卷三中有一首《舟遇佳期》
的叙事长歌,讲一位"书生"坐船时,船家之
女(当然是年轻貌美的)如何主动传情、投怀
送抱,与书生成就了云雨之欢。这很容易使人
联想到某些当代小说中的情节,例如在名噪一
时的长篇小说"废都》中,主人公庄之蝶和他
身边的那些美女们一场又一场男欢女爱的故
事,就是中国旧文人"奔女情结"白日梦的生
动写照。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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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岁那年张竞生与褚问鹃在北京结婚。一
年后生一男孩,取名真儿。但是到上海之后,
两人之间的感情发生裂痕,中间虽曾一度重修
旧好,但最终褚问鹃离张出走。于是张竞生在
《新文化》第2期上刊登了他们离婚的广告,其
中说他们离婚的原因是:"(褚问鹃)受一二
CP所包围与其CP化的情人所引诱,遂也不知
不觉从而CP化耳。”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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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的书店"歇业之后,张竞生于1929年
去杭州讲学,结果被浙江警方以所谓“性宣传
罪”驱逐出境。幸得当时的广东省政府主席陈
铭枢——原是他在黄浦陆军小学时的同学——
的资助,再度赴法国,研究社会学和美学,并
拟定了一个颇为宏大的译著计划。张竞生抵法
后,在巴黎郊外租了一处房屋作为工作室。却
不料陈铭枢去职,资助不再能够获得,译著计
划无法实施。陈铭枢愧对老友,乃以私款1.5
万元赠张竞生,使他仍得以在国外过了几年安
定生活。1933年他再回国内,那时主持广东省
政府的陈济棠也是他的同学,陈济棠给他一个
"实业督办"的头衔,委他主编《广东经济建
设月刊》,并兼广州《群声报》编辑。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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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承际会,得充君后房
情好新交接,恐懔若探汤。
不才勉自竭,贱妾职所当。
绸缪主中馈,奉礼助蒸尝。
思为莞蒻席,在下蔽匡床;
愿为罗衾帱,在上卫风霜。
洒扫清枕席,鞮芬以狄香
重户纳金扃,高下华灯光。
衣解金粉御,列图陈枕张。
素女为我师,仪态盈万方。
众夫所稀见,天老教轩皇。
乐莫斯夜乐,没齿焉可忘。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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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复兴时期文学艺术最鲜明的特色之一,我以为就是四个字——人欲横流。反映到艳情诗上,也就比希腊罗马时期的作品显得更为粗俗放荡。比如有一位名叫贝罗(RemiBelleau)的税务官员,在1577年写过一首曾经风靡巴黎的艳诗,其中有这样的段落:目睹美好春日的满园春色,丰满酥胸下石竹与蔷薇,圆挺乳房草莓成熟,白皙脸庞卷曲金发,小丘上细腻青苔状如毡,中间鲜红裂缝隐然若现… (查看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