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是这样结束的

原文摘录   · · · · · · 

• 9.接着她离开吉朗，开往十四英里外的巴望头和海湾。当她路径一处洪灾泛滥的广场，感觉自己的气力也正在流失，但目的地已近在咫尺了。一刻钟之后，她向右转进这个小镇的主要道路，那是一条马拉巴栗夹道的大街。她在路的尽头左转，就此转出临海高尔夫球场和度假小屋这个她在童年时期度过无数欢乐时光，现在却只能再看最后一眼的记忆之所。大约九点四十分时，她在一座桥前右转，然后通过无人的旅行拖车露营地，再爬坡开入海角。而今，她的眼前是片汹涌灰海，不时拍着从南方翻腾而来的波波卷浪扫上她脚下的岩滩。 灰蒙蒙的天接着灰蒙蒙的海，而海面无船。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云层在东边骤然变色，往下方的海域劈出一道电光。她停在得以饱览整片灰海的马路中央，然后下车喝了口白兰地，眺着地平线搜索那艘潜艇的踪影。当她转身望向隆斯戴尔角上的灯塔和菲利普港湾的港口，也瞧见一块低矮的灰影从仅仅五英里之外现身。他们正从悉尼角航向南方。 她无法看得十分清楚，但她知道杜威特就在舰桥上引领蝎子号完成最后的出海任务。她知道他既看不见她，也不知道她正看着他，但仍向他挥了挥手。然后她走回车上。由南极地区刮来的劲风冰寒刺骨，她的身体又极度不适。同样要看，她坐在车内也看得见，还可以遮风御寒。 她抓着膝上的酒瓶，怔怔望着那块低矮的灰影往前航行地平线的薄雾之中。要结束了。一切都将走到尽头。 转眼间，她已看不见那艘潜艇。蝎子号被薄雾吞没了。她瞟瞟手上的小腕表：十点零一分。她在这最后几分钟皈依自己童年的信仰，人在这种时候确实是该做做这种事——她想。她吐着淡淡的酒气低声念起主祷文。 然后她取出包包里的红色纸盒，并打开小玻璃瓶，握着那两颗药锭。又一阵剧痛的痉挛袭来，而她无力地笑了笑。“换我来治治你这该死的东西了。”她说。 她拔掉酒瓶瓶塞。十点十分了。她恳切地说：“杜威特，如果你已经上路，就等等我吧。” 说完之后，她就坐在大车的方向盘后将两颗药锭丢入嘴里，再灌进满口... (查看原文)

  順曦 2021-01-02 19:27:34

• “我觉得这样也好。我们不会想记得一个人的死相——我们想记得的是这人活着时的姿态。我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怀念纽约。” “这太沉重了，”她反复说着，“我无法接受。” “我也觉得很沉重。”他答道，“我无法相信这种事竟然真的发生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或许是我缺乏想象力吧，但我不想拥有更丰富的想象力。对我来说，美国那些地方依然存在，而且就跟以前一模一样。我希望那些地方到九月之前都能这么保持下去。” (查看原文)

  蒜托 2024-04-09 13:10: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