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的原文摘录
-
聪明的“普通”人即便有时候(也可能是一辈子)把自己想象成旷世奇才,可是在自己心里总保留着一跳怀疑的蛆虫,这条蛆虫能导致聪明人最后完全绝望;纵使认命屈服,也已经被深入骨髓的虚荣心彻底毒化。
这些人一心想出类拔萃,从少年时代直至无可奈何的暮年,往往要折腾很久很久,这才任命屈服。甚至有些奇怪的事例:为了要出类拔萃,诚实人不惜干下流事。 (查看原文)
-
他(陀氏)更不可能看到权力和金钱的双重专制,在中国制造出了什么样的现代人。在这样的双重专制下,人们被专制权力剥夺、压迫的痛苦和恐惧,又被金钱引导安置在消费和娱乐的幸福当中。于是,没有心肝的娱乐和消费就成为这个时代最大的欲望和时尚。你越是像一个精神侏儒,你越是毫无心肝的像个白痴,你在这个时代就生活得越幸福。在权力的阴影下驯服顺从的侏儒们,却可以在欲望的狂欢节里变成消费的巨人。这是一个需要批量化大规模产生白痴的时代,这是一个需要在全世界范围内以全球化的方式制造白痴,并且满足白痴消费幸福的时代。已经又有保守的右派理论家急着出来宣布,历史将终结在这个时代。 (查看原文)
-
他们可为两大类:一类想法狭隘,另一类“聪明得多”。前一类人的日子比较好过。对于狭隘的“普通”人来说,最省力的就是自命不凡、自以为与众不同,并且毫不犹豫地引以为乐。我们有些小姐只要把头发剪短,戴上蓝色眼镜,自称虚无主义者,马上就以为只要戴上眼镜,她们立刻便有了自己的“信仰”。某人只要在自己心里产生一点点属于人情之常的良性感觉,马上就确信:谁也不具备他那样的情操,他是智慧发达的佼佼者。某人只要凭道听途说接受某一个思想或者没头没尾读了一两页书,马上就相信这是他“自己的见解”,是从他自己头脑里产生的。在那样一些情况下,赤裸裸的无知(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会达到惊人的程度。这一切令人难以置信,但每时每刻都可以碰到。 (查看原文)
-
平心而论,最叫人苦恼的事莫过于做这么一个人,譬如说吧,他很富有,出身世家,仪表堂堂,颇有教养,人又不笨,甚至还很善良,但同时却没有任何才能,没有任何特点,甚至也毫不古怪,自己也没任何主见,完全"和大家—样"。财富是有的,但比不上罗特希尔德;虽然出身世家,但这个世家从来没有任何引人注目之处;虽然仪表堂堂,但并没有多少特点; 教养倒不坏,但不知该派什么用场;头脑是有的,可是没有自己的主见;心也是有的,但并不宽宏大量,等等,等等,在各方面都是如此。这种人在世上多不胜数,甚至比看上去还多得多;他们像所有的人一样分成两大类: 一类是不聪明的,另一类则"聪明得多"。前一类比较幸福。比方说吧,一个不聪明的"普通人"最容易自命不凡,认为自己与众不同,而且深信不疑 地引以为乐。在我们的小姐们当中,有些人只要剪掉自己的头发,戴上蓝眼镜,以虚无主义者自居,便立刻相信,她们一旦戴上眼镜便立刻有了自己的信念。另一些人只要自己心里稍有—点悲天悯人的善心,便立刻相信,谁也不会具有像他那样的胸怀,他已成为推动社会发展的先驱。还有些人只要听到一种思想,或者读了一页无头无尾的文章,便立刻相信 ‘这是自己的思想",是从他自己的脑子里产生出来的。在这种情况下,厚颜无耻的愚蠢(假如可以这么说的话)已到了令人吃惊的程度;这一切都是不可思议的,却屡见不鲜。 (查看原文)
-
要知道,意识到自己微不足道和无能为力这种耻辱是有限度的,超越了这个限度,人就无路可走,由此他反倒会开始从自己的耻辱中感到巨大的乐趣…… (查看原文)
-
“哪怕只是痛痛快快把你耍笑一场也是好的,因为现在我终于也想笑了。” (查看原文)
-
什么是幸福?哦,请相信我的话,哥伦布感到幸福不是在他发现了美洲的时候,而是在他将要发现美洲的时候。请相信我的话,他的幸福达到最高点的时刻大概是在发现新大陆的三天以前,那时哗变的船员在绝望之余险些把船头转向欧洲往回走!问题不在于新大陆,哪怕这块大陆化成灰、不见了也无所谓。哥伦布几乎没看到这块大陆就死了,他并不真正了解自己的发现意味着什么。问题在于生命,仅仅在于生命—— 在于发现生命的这个不间断和无休止的过程,而完全不在于发现本身! (查看原文)
-
的确,最糟心的莫过于做一个例如这样的人:手里有钱,出身清白,相貌可以,受过相当教育,人也不蠢,甚至心地善良,在这同时却没有任何オ华,没有任何特点,甚至没有一点儿怪气,没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思想,无不“和大家一样”。钱是有的,但不是罗特希尔德那样的财阀;家世清白,但从来乏善足陈;相貌可以,但显示不出什么性格;学问不错,但不知道往哪儿用;有头脑,但没有自己的思想;有良心,但缺乏宽广的胸怀;如此等等,一切方面均无例外。这样的人世上非常之多,甚至比表面上看起来还要多。同所有的人一样,他们可分为两大类:一类想法狭隘,另一类“聪明得多”。前一类人的日子比较好过。对于狭隘的“普通”人来说,最省力的就是自命不凡,自以为与众不同,并且毫不犹豫地引以为乐。我们有些小姐只要把头发剪短,戴上蓝色眼镜,自称虚无主义者,马上就以为:只要戴上眼镜,她们立刻便有了自己的“信仰”。某人只要在自己心里产生一点点属于人情之常的良性感觉,马上就确信谁也不具备他那样的情操,他是智慧发达的佼佼者。某人只要凭道听途说接受某一个思想或者没头没尾读了一两页书,马上就相信这是他自己的见解”,是从他自己头脑里产生的。在那样一些情况下,赤裸裸的无知(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会达到惊人的程度。这一切令人难以置信,但每时每刻都可以碰到。这种赤裸裸的无知,这种蠢人对自己和自己的才华毫不动摇的信心,被果戈理通过皮罗果夫中尉这绝妙典型表现得淋漓尽致。皮罗果夫甚至深信自己是天オ,甚至高出一切天;他是如此深信不疑,竟一次也没有向自己提出过这个问题;不过,对他来说间题是不存在的。伟大的作家最后不得不让他挨顿打,以平道德感情受到侮辱的读者之愤;但是,看到此公受罚后只是晃晃脑袋,还吃了一块千层糕补充精力,作家也只得惊讶地两手,撤下读者不管了。我一直为果戈理笔下这位伟大的皮罗果夫军衔这么小深表惋惜,因为皮罗果夫自鸣得意到了这种程度,随着他身上... (查看原文)
-
本书中的人物加甫里拉・阿尔达里昂诺维奇伊沃尔京则属于另一类;他属于“聪明得多”的一类人,尽管他从头到脚浑身充满出类拔的愿望。然而,上文已经指出,这一类人比前一类日子要难过得多。问题在于:聪明的“普通”人即便有时候(也可能是一辈子)把自己想象成旷世奇才,可是在自己心里总保留着一条怀疑的蛆虫,这条蛆虫能导致聪明人最后完全绝望;纵使认命屈服,也已经被深入骨髓的虚荣心彻底毒化。不过,我们举的例子毕竞是个极端,绝大部分这类聪明人的命运远远不是那样悲惨;充其量他们的肝脏到晚年会在或大或小的程度上出毛病,仅此而已。然而,这些人一心想出类拔萃,从少年时代直至无可奈何的暮年,往往要折腾很久很久,这才认命屈服。甚至有一些奇怪的事例:为了要出类拔萃,诚实人不惜干下流事;这类不幸者之中有的人不仅忠厚老实,而且心地善良,是全家的一盏明灯,非但养家活口,还用自己的劳动养活他人,结果怎样呢?一辈子不得安宁!他如此敦厚地尽到了自己做人的责任,这个思想竟一点也不能使他心情舒畅、精神告慰,反而惹他心烦。他在想瞧,我把自己的一生都耗费在什么上头了!正是这一切束缚了我的手脚,妨碍了我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若是没有这些拖累,我定能有所创造,不是发明火药就是发现美洲,究竟什么我还不知道,但肯定是了不起的创举!”这些先生身上最有代表性的特征在于:他们确实一辈子都无法肯定,他们渴望做出的创举究竟是什么,他们毕生时刻准备完成的伟业究竞是什么:是发明火药还是发现美洲?不过,他们忍受的痛苦和对发明创造的渴念,说真的,也够得上造就一个哥伦布或伽利略了。 (查看原文)
-
这件作品画的是刚刚从十字架上被取下来的基督。我觉得,钉在十字架上的基督也好,从十字架上取下的基督也好,脸上通常都被画家们画得还带着一种少有的美;他们竭力为他保持这种美,即使在忍受最可怕的酷刑时亦然如此。而在罗果仁的那幅画上根本谈不上美;这是一个人的尸体的全貌,他在被钉死之前就已饱尝无限的苦楚、创伤、刑罚,背十字架和跌倒在十字架下时又挨过看守的打,挨过民众的打,最后还被钉在十字架上忍受剧痛据我估计至少达六小时之久。诚然,这是一个人刚刚从十字架上被取下来时的面容,也就是说还保留着不少有生命和温暖的迹象,还完全没有僵硬,因而死者的脸上甚至流露出他此刻还感觉到的痛楚(这一点被画家很好地捕捉到了)。但是,这张脸丝毫没有被美化,只有本相;不管是什么人,在经受这般酷刑以后他的尸体也确实应当是这样的。我知道基督教会早在公元后最初几个世纪就确认,基督所受的苦难不是象征性而是实实在在的,那么他的肉体在十字架上也不折不扣、完完全全受到自然法则的支配。在那幅画上他的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他睁着眼睛,瞳孔歪斜,张开的眼白微微闪着死鱼般的玻璃样反光。但奇怪的是当你瞧着这被折磨至死的人的尸体时,会产生一个独特的、耐人寻味的问题:既然他所有的门徒、那些后来成为他主要的使徒的人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具尸体,既然那些跟在他后面和站在十字架旁的妇女、所有信奉他的教义和尊他为神的人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具尸体,那么他们怎么还能相信这个殉道者会死而复活?于是一个观念便油然而生:既然死这样可怕,自然规律的威力这样大,那又怎么能战胜它们?……看着这幅画,会感到自然依稀化为一只无情而又无声的巨兽,或者说得更确切些——尽管听起来比较奇怪,但要确切得多,——依稀化为一台最新式的庞大机器,它无谓地攫夺、麻木不仁地捣碎和吞噬伟大的无价生物——这样的生物一个就比得上整个自然界及其全部规律的价值,比得上整个世界的价值,而世... (查看原文)
-
对于狭隘的“普通”人来说,最省力的就是自命不凡,自以为与众不同,并且毫不犹豫地引以为乐。我们有些小姐只要把头发剪短,戴上蓝色眼镜,自称虚无主义者,马上就以为:只要戴上眼镜,她们立刻便有了自己的“信仰”。某人只要在自己心里产生一点点属于人之常情的良性感觉,马上就确信:谁也不具备他那样的情操,他是智慧发达的佼佼者。某人只要凭道听途说接受某一个思想或者没头没尾读了一两页书,马上就相信这是他“自己的见解”,是从他自己头脑里产生的。在那样一些情况下,赤裸裸的无知(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会达到惊人的程度。这一切令人难以置信,但每时每刻都可以碰到。这种赤裸裸的无知,这种蠢人对自己和自己的才华毫不动摇的信心,被果戈里通过皮罗果夫中尉这一绝妙典型表现得淋漓尽致。 (查看原文)
-
很久以前,从童年起,这筵席、这节日就一直吸引着他,可又怎么也接近不了、加入不了。每天早晨都升起这么光明灿烂的太阳,每天早晨瀑布倾泻处彩虹飞架;每天傍晚远方天际那座最高的雪峰都燃起朱红的火焰;每个小小的苍蝇沐浴着炽热的阳光,在他身边嗡嗡叫,它是整个这场大合唱的参加者,它知道自己的位置,热爱这一席之地并感到幸福”;每一棵小草都在生长并感到幸福!万物都有自己的路,万物也都知道自己的路,它们唱着歌儿离去,唱着歌儿来临;只有他一个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明白,不了解人们,也不理解声音,一切都与他无缘,他是个被抛弃的人 (查看原文)
-
“难道文学界也没有任何民族的东西?”亚历山德拉·伊万诺夫娜不等他说完便问。
“文学我并不在行,但依我看,俄国文学也压根儿不是俄罗斯的,只有罗蒙诺索夫、普希金和果戈理算是例外。” (查看原文)
-
“先生,你又在撒谎,你从来没有抱过她。”她愤愤地对他说。
“您忘记了,maman,他真是抱过的,在特维尔,”阿格拉娅忽然出来证明说,“那时候我们住在特维尔。我记得,我那时候有六岁。他给我做了一把弓箭,还教给我射箭,我射死了一只鸽子。您记得,咱们一块儿射鸽子的事情吗?”
“那时候他送给我一顶用纸板做的军帽,还有一把木剑,我也记得的。”阿杰莱达喊道。
“我也记得这件事,”亚历山德拉证实说,“你们当时还为了那只受伤的鸽子吵嘴,家里罚你们各自站在一个墙角,阿杰莱达站墙角时还戴着军帽、佩着木剑呢。”
将军对阿格拉娅说他抱过她,本来是随便那么一说,打算找个话题;当他要和年轻人结识的时候,他几乎永远这样开始谈话。但是这一回,他恰巧说出实在的清醒,而他又恰巧把这事情忘记了。当阿格拉娅忽然提到他们俩一同射鸽子的时候,他猛地就想起了过去的情景。人一旦上了年纪,常常对几十年前的往事都记得很清楚,所以将军对于那件事情,当然也想起了其中的一些细节。这种回忆对可怜的、还有几分醉意的将军来说,产生了多么强烈的影响;反正,他忽然显出特别受感动的样子。
“我记得,我全都记得!”他喊道,“我那时是二等上尉,您是那么小,那么好看,尼娜·亚历山德罗芙娜……加尼亚……我在你们府上……承你们的款待。伊万·费道洛维奇……” (查看原文)
-
“你瞧你现在这样子!” 将军夫人抢上去说,“你既然这样受感动,那就表明你还没有把自己高贵的情感全都喝完呢! 你把你的太太简直折磨死了。 你本来应该教导孩子,可是你偏偏乱借钱,坐监狱。 先生,你快离开这里吧,你去找个地方,站在门后的角落里痛哭一场吧。 你如果回忆你过去的清白,上帝也许会饶恕你的。 去吧,去吧,我对你说的是正经话。 忏悔过去的种种,是改过自新的最好途径。 ”
但是,用不着来重复她所说的那一篇大道理。 将军和一切经常喝醉的人们一样,感觉很敏锐; 他又和一切堕落太深的醉鬼一样,一想到过去的幸福生活,就容易惹起闲愁。 他站起来,很驯顺地向门口走去,这倒使伊丽莎白·普罗科菲耶夫娜立刻可怜起他来。
“阿尔达里昂·亚历山德罗维奇,老太爷,”她朝着将军的背呼喊,“你站一站。 我们大家都是有罪的。 当你感到良心不大责备你的时候,你到我家来吧,我们可以坐着闲聊过去的事情。 我的罪也许比你多五十倍;好,现在你走吧,再见,你不必再坐在这里了......“她忽然害怕他再回来。 (查看原文)
-
金钱之所以比什么都可鄙可憎,就是因为它甚至会赋予人以才能。 (查看原文)
-
其次,她的性格和从前截然不同,从前那种怯生生的、女学生般捉摸不定的神情(有时由于天生的活泼天真而显得迷人,有时却忧郁、深思、惊讶、怀疑、爱哭、不安),如今已看不见了。
(查看原文)
-
那犯人待在监狱里,他估计离开处决的日于至少还有一星期;他仿佛指望办手续照例得费些时日,公文还必须送到某个地方去,过 一个星期才能回来、可是不知怎么一来,这个过程给缩短了。早晨五点他还在睡觉。那是在十月末;五点钟还很暗、很冷。典狱长带一名看守悄悄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推了一下犯人的肩膀。犯人坐起来,用胳膊肘支住上身,看见有灯光,问道:‘什么事?’典狱长通知他:‘九点与十点之间处决。’ 睡意尚未全消的犯人起初不相信,开始与之争论,说公文要过一个星期才回来。及至彻底醒过来以后,才停止争论,沉默下来(人家是这样告诉我的)。后来他说:‘一下子就这样⋯⋯总觉得难受⋯⋯’——接着又沉默下来,再也不愿说一句话。此后的三四个小时花在人所共知的一些事情上:见神甫,吃早餐,——这一餐他有酒、有咖啡喝,有牛肉吃(您说,这不是一种讽刺吗?请想一想,这有多么残酷!可是另一方面,那些无辜的人这样做却是出于真心,相信这是仁爱精神)——整仪容(你们可知道犯人的仪容是怎么样的?),然后经过城市押往断头台⋯⋯我想,犯人在给押赴刑场的途中,也觉得还可以活很久很久。他一路上多半在想: ‘还有好多时间能活,还有三条街呢。等过了这条街,还有那一条,然后还剩下右边有人卖面包的一条街⋯⋯车到卖面包的人那儿还有一段时间呢!’周围人山人海, 叫喊声、喧嚷声闹成一片,成千上万张脸,成千上万双眼睛,——这一切都必须忍受,更重要的是必须忍受这样一个念头:‘瞧这成千上万的人,他们 一个也不会被处决,而我却要被处决!’好,以上这一切都是前奏部分,上断头台要登几级梯阶;他在梯阶前突然哭起来了,而他是个身强力壮、胆大 包天的汉子,据说此人从前作恶多端。有位神甫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在大车上也跟他待一起,一直在对他说话,——可他未必听见,即使开始用心听, 也懂不了一句两句。想必如此。终于他开始登梯;由于脚上有铁镣,只能小 步移动。神甫大概是个聪明人,... (查看原文)
-
恻隐之心是整个人类存在最主要的法则,可能也是唯一的法则。 (查看原文)
-
对孩子们撒谎是可耻的,不论你怎么隐瞒,他们也全会知道,他们听到的事也许对他们是有害的,可是从我嘴里他们却不会听到对他们有害的事。 (查看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