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记
离开故乡出生地仙台、移居到松江,是昭和五十二年(1977)的春天。在此之前,岛根县是一个从不会出现在意识中的完全陌生的地方。不过,中海、宍道湖各居东西,松江的美很快令我倾倒了。
我在所属的岛根大学教育学部国语研究室,担任汉文学讲义。头一回在大学工作,忽然要面对很多学生,真有些仓惶失措的感觉。
本书的内容黄老道,是移居松江之后着手研究的题目。契机是刚刚赴任那年的汉文讲读。经过再三考虑,讲读的内容最终决定读马王堆汉墓出土的《经法》。听讲生有三个人,宫本千惠(旧姓小池,现为松江市立出云乡小学教谕)、松嶋纯子(现为松江市立第三中学教谕)、汤浅邦弘(现为岛根大学副教授),都是中学课程专业的二年级学生。 讲读开始后不久的一段时间,摸不准《 经法》到底写的是什么内容,难以理解。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原因在于,《经法》与既已了解的道家思想《老子》《庄子》等很不相同,具有其独自的思考模式。在没有能够把握好其独自的思考模式的时候,就只有内容要素多杂的印象了。包括我在内的四个人,坐在研究室的沙发上,侃侃谔谔地一遍遍地讨论,渐渐地了解到,这是与以往的道教相当不同质的思想。 有关这个问题,在我的心中还升起了疑问。我想,如果这就是黄老道那失去的文献黄帝书的话,那么,汉代的道家思想和黄老道的无为之治的实际形态,与我们至今为止所持有的印象就是非常不同的了。所以,在那一年讲读完了之后,又进行了剩下的《十六经》《称》《道原》的读解。在这个过程中,我确信,这四种古佚书的渊源就在于《国语·越语下》篇,所以就将《越语下》篇也纳入了讲义,比较和总结二者的共通性与差异。 就这样,之后的黄老道的研究工作就有了进展。对我来讲幸运的是,第一年度听讲的三个学生都是极其热心和优秀的。如果没有与他们的热烈讨论的话,我也就不会考虑持续做马王堆帛书的研究吧。 在我赴任之前,国语研究室里还没有汉文学的专任教官。所以,我赴任的第一年才开了汉文研讨课。参加研讨的人多的时候有六七人,少的时候二三人。我与汉文研讨课的各位同学一起读汉文书籍直到深夜、一起讨论有关研究的十一个年头,是我最为充实也最为怀念的日子。那时候,我作为教师还不够成熟,但感觉通过与学生们的共同学习,终于也有些成长和进步了。
另外,在我赴任当初,任课程主任的上代文学老师古贺精一先生、国语学的北恭昭先生、国语科教育的田中莹一先生、近代文学的上田正行先生等,在公私各方面都给予我很多照顾。还有后来就任的中古文学的吴羽长先生、近代文学的木村东吉先生、国语学的内田贤德先生、中古文学的福田景道先生、国语学的三保忠夫先生、国语科教育的足立悦男先生等等,还有国语研究室的各位先生、法文学部的国语、国文、东洋学有关的各位先生,都给予了我诸多的厚谊。在此深表感谢。 本书是将平成三年(1991)三月、由东北大学授予的文学博士学位的学位申请论文《黄老道の研究》,做了若干改订的内容。在东北大学求学期间,身为中国哲学研究室主任教授的金谷治教授,对于才疏学浅的我施与了宽大的指导,还有在集中讲义归途中来到松江、给我以鼓励的中国文学的故志村良治先生,对于二位先生的学恩,在此谨表深切的感谢。另外,对审查我的论文的中国哲学的中嶋隆藏教授、中国文学的村上哲见教授、东洋史学的寺田隆信教授等,在此致以深厚的谢意。
本书的主要内容是我已经发表在书籍杂志上的论文,是以此为主体的。当然,在收录于本书的时候,统一了表记和用语、将重复的部分删除等等,做了很多的修正。 在上述的论文中,除了开头的有关邹衍的内容以外,全都是在岛根大学在职期间发表或者是已经做好了草稿的论文。这又一次让我明白,在松江的长达十一年的生活,对我的人生占有多么重要的意义。染红了宍道湖的落日、夕暮中的大桥灯光。我的三十多岁时的回忆,全都是与松江的美丽街景相重合的。松江至今都深深牵动着我——以远比所谓的第二故乡更加强大的力量。 最后,在本书刊行时,创文社的小山光夫氏给予我很多的帮助。另外,在索引工作上得到了岛根大学教育学部汤浅邦弘氏的大力协助。在此深表谢意。
来源:“先秦秦汉史研究”微信公众号,链接:https://mp.weixin.qq.com/s/V_ZEia2Hd1zgRXp06Ta5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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