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野蛮人的笔记(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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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在牢里的一段

  Tyche

  个人在暴力下的陨殁有时候不带有悲壮色彩。也没有两方观念激烈交锋的精彩与揪心。 一方漠然。另一方没得吃，没得睡，和屎尿共处一室，忘记了自己在坚持什么。

  2023-09-03 19:3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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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Hippocrene

  她在厨房楼下睡得更踏实，她告诉我。她说醒来时能看见炉膛里煤火闪光就会觉得安心。 “也许到了残冬时节，”我心想，“寒冷和饥饿真正啮噬着我们，野蛮人真到了城门口，到那时我也许会丢开这种市井俗人假充文化人的套话，说出真相来。” 我想：“我要生活在历史之外。我不想生活在帝国强加于它臣民的历史中（甚至做帝国遗民也不愿意）。我也从来不希望野蛮人有一段帝国涂抹在他们身上的历史。我怎么可能相信由此而来的羞耻正是...

  2023-03-10 20: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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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Hippocrene

  我，一个老小丑——自从穿着女人罩衣被吊在树上大喊救命便已丧失了最后一丝威严；由于受伤的双臂都已派不上用处，一个星期来成了只能用嘴在石板上舔吃食物的腌臜货——已经不再被锁在小屋里。我，睡在军营大院的角落，佝偻在又臭又脏的罩衣里，别人拳头挥来我就蜷起身子，活得就像门背后一头奄奄待毙的野兽，我活着好像就是为了作一个见证——每一个对野蛮人有好感的人内心就是一头动物。我活得并不安全，时常能感觉到憎恨的目...

  2023-03-10 20:0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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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Hippocrene

  在我的想象中，这种男人把自己的肢体当作是机器，根本不知道身体有自己的节律。 我知道自己的快意从何而来：我和这些帝国保卫者们的结盟算是完结了，我已经把自己置于这些人的对立面，纽带断开了，我是个自由人了。 我渴望地盼着锻炼身体的机会，向往栉风沐雨的户外活动，双脚真正踏在大地上；能看到别人的面容，听到人们说话的声音。我懵懵懂懂地只是围着一日三餐被人喂食的时间打转，到时候狼吞虎咽就像一条狗。 这种驱动力掺...

  2023-03-10 19:5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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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Hippocrene

  只能尽量少喝水以减少排泄，以致我骑在马上，脑子里竟出现了一幅幅诱人的景象：一桶水就搁在一边，里头满满当当的水，一个长柄汤勺舀起来泼洒着；还有晶莹的白雪。 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如何用这种无拘无束的浑话跟她开玩笑，我们之间可能会有更多的温情。说真的，这个世界应该属于歌唱者和舞蹈者！痛苦微不足道；郁闷有什么用呢，悔恨全是虚空！ 她掀起宽大的熊皮毯子钻进来紧紧偎在我身边。“小孩子晚上怕冷”——这是我思绪不...

  2023-03-10 19:4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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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Hippocrene

  我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涂抹的节奏中。火焰高高蹿起，在炉膛里呼啸着。 我丝毫没有进入这个粗壮结实、此刻被火光照得闪闪发亮的身躯的欲望。我们上次交谈后已过了一个星期。我给她吃东西、提供住宿、使用她的身体——如果我这种奇异方式可以说是使用的话。 我越来越容易昏睡过去，就像被一柄利斧砍倒似的，噗地倒在她身上沉睡过去，一两个小时后头昏眼花地醒来，迷迷糊糊，口渴得要命。 于是我躺在这个年轻健康的身体旁边，一...

  2023-03-10 19:3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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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Hippocrene

  “首先，我听到的是谎言，你明白——事情总是这样——首先是说谎，然后是施压，再后来又是说谎，于是再施压，崩溃，再施压，然后才是真话。这就是你得到真相的方式。” 痛就是真相；所有其他的都值得怀疑。 我们周围的空间只不过就是空间罢了，它并不比棚屋或是经济公寓的更宏大些；也不比首都的办公室或是庙宇的空间更卑小些。空间就是空间，生活就是生活，每个地方都一样。但对我来说，我由别人的劳动供奉着，但又缺乏文明的...

  2023-03-10 19:2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