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么做也许不仅仅是为了性爱,可能仅仅是因为年轻的男人们过于孤独才争夺自己的。假如他们找到了生存的价值,能够冲淡原来的孤独,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自己的孤独该如何排解呢?而现在沦落到只能靠抽签决定谁做自己的丈夫。想到这,清子几乎瘫倒在地上,她为自己生存的价值发生动摇而感到恐怖,如果找不到做爱之外的生存目的,也许就无法在岛上存活下去。鼾声响了起来。
谁最先死,谁活到最后?我们每天都想着,胆战心惊地活着。不是吗?那么,在我们中间最先死的人是幸运还是不幸?怎么样?你们怎么看?让我说就是不幸。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他没有看到我们努力的结果就死去了。没有体会到孤独带来的无比幸福就死去了。但是,最后死的人也有不幸之处。是孤独吗?不是。刚才我已说过,孤独的另一面是无比幸福。大家不要害怕孤独。那么不幸是什么呢?就是没能把岛上的财富与我们奋斗的成果留给谁就死掉了。
清子觉得,下一个死的一定是自己,岛上唯一的女人将因分娩而丢掉性命。她想,这也许会成为传说,但随即又暗自骂道“开什么玩笑!”。死者将会增加一个,清子(大出血死)。想起这,清子不禁“哇”地一声,害怕得几乎要吐。对死亡的恐惧,逐渐转化为对平安度日的岛民、也就是那帮男人们的憎恨,再加上对自身的愤怒,清子不管见谁都想乱发一通脾气。因此,近来谁都不想再接近清子了。可是,她的肚子却一天比一天大,简直不敢想象,孩子怎样才能从肚子里出来。唉,时间的流逝实在令人恐惧。
“我,已经不需要眼镜啦。什么也不想看。反正船也不会来。就因为受这玩艺的束缚,才得不到自由啊!透过镜片不会看到真实的颜色。失去的文明,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玛丽娅和杨开始商量起什么事情来。看他们朝小艇指指点点的样子,仿佛是玛丽娅在责怪工作进展太慢。然而,最终玛丽娅笑眯眯地把手搭在了杨的肩膀上。其他的香港停下手里的活儿,望着玛丽娅和杨的一举一动,从那急切的视线中可以看出他们对杨的嫉妒。以杨为首的香港帮,平日有条不紊地互相配合着进行狩猎、采集食物等活动,然而,就在一艘小艇前,轻而易举地瓦解了。清子望了望被称为杨的膀臂的孟。孟毛发浓密,仿佛是一头不知叫什么的动物似地浑身长着一层黑黑的汗毛,甚至连表情都难以看清楚。孟看起来情绪不佳,低着头只管编织给女孩们穿的椰子纤维草鞋。
自个儿曾视眼镜为命根子。想当初他是那么死死地抱着眼镜盒跳入波涛汹涌的大海,而后得知眼镜丝毫无损时又是那样地欣喜若狂。他万分仔细地使用不小心摔裂的镜片,还用草蔓把损坏的镜框牢牢地缠在头上。他不禁反躬自问,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呢?自己所看到的世界又是什么呢?大可不必为失去眼镜难过,没有眼镜的世界反倒如梦幻般地舒适。看来,自己已经没有必要离开东京岛,也不需要什么文明。自个儿下定决心留下来,以原始生活的状态了却一生。自个儿丝毫都没觉得自己已经精神错乱。
头儿逗乐子似地喊叫道。而自个儿却显得很平静,心中暗想“这个傻瓜!”令他颇感意外的是,丢掉眼镜的瞬间,自己彻底地理解了人世间的组成方式。也许本来就无所谓意外不意外,因为原来自己的欲望被象征文明的产物眼镜所抑制,才看不到真实世界的。
听自个儿这么一说,野兽吼叫般地呐喊声霎时响彻海滩。因为培育毛流过原始生活想法的前提是不能从海岛逃离,或者是不允许抢先逃离,而如今,假想敌已经出现,于是,毛流意识一下子演变成了进攻意识。
精彩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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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野夏生《东京岛》连载七(当心马路骗子)
没高潮的梦(每天要便便)
台版的《东京岛》,还是简体版有否河蟹?举棋不定中(yoyo)
桐野夏生《东京岛》连载六(当心马路骗子)
桐野夏生《东京岛》连载五(当心马路骗子)
很好
你妈
你妹!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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