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路中国》的原文摘录

  • 在中国,仅仅是变化的速度跟美国的大发展时期也很相似。19世纪,当美国城市扩张的第一波浪潮横扫西部大地时,因为这里的经济开发区纷纷变成了快速崛起的新兴城镇。不过,随着我在丽水停留的时间越长,看着那一个个工业区获得生机时,我也看到了更多的关键性差异。不仅仅是时代不同、文化不同——在一个新城镇定居下来的根本动机都完全不同。对中国的新兴城镇而言,前来报到的头几批开路先锋具有很明显的局限性。而当美国的新兴城镇刚刚开始成型时,第一波居民往往是商人和银行家,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律师。当人们还在住帐篷的时候,当地的第一份报纸已经刊印。最先修好的永久性建筑物一般是法庭和教堂。在当时,那的确是一个非常严酷的社会,不过,至少已经具有了早期意义上的社区和法律。 然而,中国的新型城镇里存在的,只有商业这一样东西:工厂、建筑材料供应点、手机卡销售商店,等等。自由市场决定发展初期的雏形,娱乐项目很快就出现了,却很少有社会组织献身此地。没有私人报纸,没有独立的劳工联合会。宗教也许会在个人层面得到繁荣,可在组织层面上却相当弱小。在丽水市的经济开发区,没有人修建教堂或者寺庙。没有任何法律事务所,也也没有任何非盈利组织。警察和政府干部的身影差不多一样难得一见——只有在有利可图的场合,他们才会现身。 (查看原文)
    枯墨子 1回复 2赞 2011-04-27 10:55:08
    —— 引自第342页
  • 随着孩子一点点长大,他的脸蛋越来越像罗师傅。这个小男子汉也长着长鼻子、粗眉毛,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像罗师傅一样具有沉静的个性,阅历丰富而又不愤世嫉俗。可谁知道呢。在头四个月的人生岁月里,这个孩子做了两次穿越中国的旅行,住在工厂的宿舍里,在几次工资协商中充当了马前卒的角色。他在火锅馆里见证了拆者把玩的伎俩,侥幸逃脱了电话被抢后可能引发的骗局。他被下过药,被抢劫过。父母给他取名为“文”,是“文化”的“文”。罗师傅之所以选那个字作为名字,是因为他梦想着有一天,他的儿子将会变成一个文化人。 (查看原文)
    殷羽sama 1赞 2011-04-27 12:28:50
    —— 引自第375页
  • 在中国,生活中很多事情都要打制度的擦边球。其中最基本的真理就是,事后原谅比事前许可要简单得多。 …… 再说,如果真在西部某个地方遇到了麻烦事,我还可以找风水先生张宝龙帮忙。在他的名片上,印着“拖移车辆”这项业务——项目编号是二十二,介于“迁坟”和“敲锣打鼓”之间。 (查看原文)
    Silvara澈 1赞 2011-04-28 12:48:24
    —— 引自第17页
  • 即使在今天,道路行驶中的很多问题已经有所改善,但在城区开车依然需要冒险精神。如果那个地方的驾驶员主要是新手,其中的麻烦更是显而易见的。在中国,这个转型期来得太快,很多驾驶员使用道路的方式直接沿用行人使用道路的方式——人们怎么走路,就怎么开车。他们喜欢扎堆前行,只要有可能,总是紧紧跟在别的车辆后面。他们不大使用转向灯。相反,喜欢依赖汽车之间的身体语言:如果一辆车贴着左侧行驶,那么你可以推测得出,他即将进行左转弯。此外,他们还长于即兴发挥。他们可以把人行道作为超车道使用,如果能够快那么一点点的话,他们可以在环岛交叉路口逆向行驶。如果在高速公路上开过了出口,他们会直接开到路肩上,往后倒,然后立马右转下道。每当交通拥堵时,他们喜欢从边上挤过去,跟他们排队买票的作法如出一辙。收费站也可能十分危险,因为多年排队的经验,使人们形成习惯,总在估量什么才是最佳选择,并以此快速做出判断。驶进收费站时,驾驶员们喜欢在最后一刻变换车道,因此事故频发。驾驶员们很少查看后视镜。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则被视为妨碍视线,车灯亦然。 (查看原文)
    和年年 1赞 2011-04-30 19:35:06
    —— 引自第26页
  • 在中国,生活中很多事情都要打制度的擦边球。其中最基本的真理就是,事后原谅比事前许可要简单得多。 (查看原文)
    悄悄 1赞 2011-05-04 15:24:02
    —— 引自第17页
  • 他说的那句话——山高皇帝远——我在中国哪儿的农村都听到过。人们一致认为,问题出在地方上,高官们是诚信的,正派的,极少有人对这个制度的核心表示不满。 (查看原文)
    桃子 2赞 2011-05-05 22:32:07
    —— 引自第39页
  • 不过,在驾车穿越这些即将消失的村镇的过程中,我还是感受到了些许酸楚。那是我瞥见的最后一线生机——最后的小镇,最后的乡村少年,也许还有最后的家庭,兄弟姐妹俱全的大家庭。乡下人特有的诚实与信任,不会随着迁居入城而继续存在。在世界上,陌生人受到毫不迟疑的欢迎,赢得孩子们的信任,这样的地方并不多见。 (查看原文)
    What2ver 1赞 2011-05-11 22:35:30
    —— 引自第87页
  • 在北京的时候,总有外国人对我讲,我真不敢相信,你能在这样的地方开车。我这样回答他们:我真不敢相信,中国驾校毕业出来的驾驶员们驾驶的出租车、公共汽车、你们也敢乘坐。一旦上了路,所有人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迷茫的一代,但作为驾驶员,总还能够有那么一点点操控感。 (查看原文)
    泥藕 1赞 2011-05-17 23:01:16
    —— 引自第49页
  • 这就是中国的驾校课程里隐含的哲学命题:如果某样东西从技术的角度看起来特别有难度,那么它必定就是有用的。 (查看原文)
    基基 1赞 2011-05-23 02:01:31
    —— 引自第48页
  • 为了信驾驶员的考试,周围几条街道都专门进行了封闭隔离,形成一个好似等待新生命降生的社区:街上看不见任何机动车,自行车杳无踪迹,一个行人也没有。甚至连店铺,或者沿街随意摆放的摊位也没有。看不见负重超载的人力三轮车缓缓前行,也看不见改装的电动三轮车呼啸而过,更看不见出租车飞驰抢客。所有车辆无不在转弯时闪灯示意,所有行人无不在跨下路肩时左右张望。在不经,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平和宁静的街道。 (查看原文)
    一个女的小号 1赞 2011-05-28 11:38:19
    —— 引自第4页
  • 那个地方算得上是"陶家的庄园".实际上,那儿所有人都姓陶.不过尽管叫"陶楼",可他们多半穷得舔灰 (查看原文)
    needsky 1赞 2011-06-03 14:55:43
    —— 引自第313页
  • 目前,对于长城真正有意义的研究是由学术圈外的人进行的。他们的背景极为广泛,既有我在山西遇到的乡村历史学家老陈,也有研究生毕业的外国人。不过,这类人有一些共同的特征。一般来说,他们都是男性,体格健壮。就传统而言,中国的知识分子少有这样的品质,然而这种品质对于探寻长城来说确实必不可少的。 (查看原文)
    赵龙 4回复 1赞 2011-06-04 19:29:22
    —— 引自第107页
  • 我跟魏嘉的父母在他的病房里等待着。过去的一周的时间里,他们一直非常平静:没有流泪,没有惊慌,没有提高过嗓门。乡下的生活已经教会了他们要坚强,也让他们了解了“没办法”这几个字的含义。 (查看原文)
    眼角的花朵 1回复 2赞 2011-06-10 08:24:47
    —— 引自第164页
  • 我对这件事情则感到很内疚,尽管我说不清楚我还能够怎么办。而且,当事情开场之后,当时的我并没有完全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在中国,我常会有这种感觉。这个地方时不时地让我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一时转不过弯来。有时候,这样的木讷会给我带来一些好处,特别因为我是作家,更是如此。数年来,我已经学会了要有耐心。此外,也许我比在美国的时候思维更开放一些。但即便如此,我的反应仍然较慢,有时候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一定程度了,还无法做出反应。不管怎么说,中国的生活是很复杂的。有时候,不管你的反应多么迅速,都找不到很好的解决之道。对此,大家常常会说:没办法。 (查看原文)
    Vance 1赞 2011-06-11 14:44:34
    —— 引自第147页
  • 时不时地,共产党内部就会掀起反腐败运动。不过,始终没有多大变化。 (查看原文)
    大炎 1赞 2011-06-12 22:40:29
    —— 引自第113页
  • 在中国,生活中很多事情都要打制度的擦边球。其中最基本的真理就是,事后原谅要比事前许可简单得多。 (查看原文)
    jaques 1赞 2011-06-15 14:04:58
    —— 引自第17页
  • 可是,两位老板在财务上遇到了麻烦,于是削减了罗师傅的工资,后来连一分钱都不发给他了。跟常理相驳,这竟然是防止他离开本厂另寻工作的最佳办法。如果两位老板继续发给他很少的薪水,他可能会弃厂而去。可如果厂里始终欠着他一大笔钱,要走的可能性反而很小。 (查看原文)
    周三下午三点半 1回复 1赞 2011-06-15 14:17:08
    —— 引自第348页
  • 十年前,绝大部分中国人的工作都是由政府安排的。在那个年代,中国人很少自己去找工作。从那以来,人们学的很快,不过程序却是全新而陌生的——一小群盲目的人招聘着另外一大群盲目的人。他们没有时间去琢磨美国的人力资源部门,没有忌讳语,没有间接迂回,没有人说“成为团队的一部分”、“成长的机会”、期待每个人“动力十足,极富创造力”之类的话。人们怎么想,就怎么说出来。人们进行的评价极近直白,根据兴致或偏见行事。十分随意。在中国,“人力资源”这个词的意思更多停留在字典的层面:几百万人需要找活干,大大小小的工厂则需要这帮人拼命干活,再精妙的语言也淡化不了如此严峻的供需关系。 (查看原文)
    pobaby 3赞 2011-06-19 19:55:52
    —— 引自第304页
  • 在中国,这个转型期来得太快,很多驾驶员使用道路的方式直接沿用行人使用道路的方式——人们怎么走路,就怎么开车。他们喜欢扎堆前行,只要有可能,总是紧紧跟在别的车辆后面。他们不大使用转向灯。相反,喜欢依赖汽车之间的身体语言: 如果一辆车贴着左侧行驶,那么你可以推测得出,它即将进行左转弯。此外,他们还长于即兴发挥。他们可以把人行道作为超车道使用,如果能够快那么一点点的话,他们可以在环岛交叉路口逆向行驶。如果在高速公路上开过了出口,他们会直接开到路肩上,往后倒,然后立马右转下道。每当交通拥堵时,他们喜欢从边上挤过去,跟他们排队买票时的做法如出一辙。收费站也可能十分危险,因为多年排队的经验,使人们形成习惯,总在不断地估量什么才是最佳选择,并以此快速做出判断。驶近收费站时,驾驶员们喜欢在最后一刻变换车道,因此事故频发。驾驶员们很少查看后视镜。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则被视为妨碍视线,车灯亦然。 (查看原文)
    沉默的导航 1赞 2011-06-23 08:23:10
    —— 引自第26页
  • 在今天的中国,道教徒极为稀少。但是,人们对风水的信奉已经被证明具有很强的反弹性,主要是因为这个行业有利可图。风水好,就是运程好。 就这一代人来说,经济的土壤跟鄂尔多斯的沙漠一样,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什么都在变——规则在变,经商行为在变,日常生活中的种种挑战也在变。总会有新的形式需要琢磨,人们来不及辨明方向。而成功的人之所以成功,就因为他们先做后想。⋯⋯人们的目标就是有钱今天赚,有利今天获。不然,你就只有被下一次变革的浪潮淹没掉。 (查看原文)
    zlx 1赞 2011-06-25 20:59:57
    —— 引自第4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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