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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 为历史而战
于是,我只好只身一人在这角斗场上努力拼搏。如今五十年过去,我的一些论点已经为公众所接受了,而它们当初的提出似乎都是非常大胆的。我的另一些论点则仍然没有定论。先驱者的命运总是难以捉摸的:他的同代人可能当即就会支持他,于是研究者的菲薄之力就融入了集体的强力之中;他的同代人也可能抵制他,于是他过早地撒在地里的种子的培育工作就只能留给下一代了。这就是一些书和文章会获得令作者吃惊的延期成功的原因:它们在发表10年、15年之后才遇到真正的读者,而且有些支持的力量还来自外界。 这些来自外界的支持力量,是我从1910年起潜心研读了亨利·皮雷纳的一些书之后才发现的。我先是读了他在弗拉马里翁丛书中的一本小部头的《荷兰的古代民主》,然后又读了他的《比利时史》的前几卷,接着又等到了他的一些学术论文问世,这些论文都很出色,堪称他的绝唱,这些论文便是:1914年出版的《资本主义社会史的各阶段》,1922年出版的《穆罕默德与查理大帝》,1923年出版的《经济对比:墨洛温王朝时期与加洛林王朝时期》,最后是1927年出版的堪称瑰宝的小书《中世纪的城市:经济与社会史论》。这些书给了我一种巨大的安全感。看到一位跟我志趣相投的比利时强者迈着王者的稳健步伐穿越历史,我首先感到的是心安气顺,接着就是一种由衷的快乐。而青年历史学家马克·布洛赫带给我的,又是另一种快乐。他比我小8岁,但已经以一种稍稍不同的方式自行确定了研究方向。他像兄弟一样支持我,不遗余力地在他的中世纪史研究领域延续并强化我的努力成果。我们俩在1929年创办了《年鉴》,该杂志从第一期起就得到勒伊略的忠诚支持,而他的支持比亨利·皮雷纳的祝福又要实在得多,因为他提供的是慷慨的合作。这个杂志迅速获得了成功,其高洁的活力从一开始就赢得了广泛的认可,也正是它,在我周围聚集起了一个热情友好的小圈子,这一功绩,实在非同小可。而且它还在继续构筑这个小圈子:你们看,费尔南· 布罗代尔不是也来了吗?他关于地中海历史的杰出探索已引起许多热烈的共鸣,而他未来定会大胆地推进经济史的革新;乔治·弗里德曼也来啦,他关于个体和集体灵魂的分析鞭辟入里,研究对象从莱布尼茨和斯宾诺莎一直延及那些无名的机器奴仆;还有您,夏尔· 莫拉泽,对未知领域充满好奇心的热切探索者,新方法的执着追寻人,也加入了我们;最后,还有你们大家,我的合作者们、我的读者们、我的学生们和我的国内外同行们,是你们对我的那种带有殷切期待的爱,维持着我的力量,支撑着我的热情。这些话我不能不说,在这个文集的开头我必须得承认,我欠着许许多多的人和场所,许许多多接受过我的教研机构的人情,从高等师范学校(1899—1902)和梯也尔基金会,到第戎大学和斯特拉斯堡大学。当然我也不会忘记,在新旧大陆的许多其他机构中,有为我提供一年教授职位的布鲁塞尔自由大学,最后,自1933年开始,还有高贵的法兰西公学院。我的声音正是通过这些崇高的讲坛才得到广泛传播的。 但愿这几页彼此差不多的文字还能为我所钟爱的事业服务,而且我还希望它们的感染力能够再大一些!这些年来困扰我们的焦虑可谓多矣,而此时我并不想学着米什莱的腔调这样说人民:“老老少少,我们都厌倦了。”年轻人厌倦了吗?我非常希望他们没有厌倦。老年人厌倦了?我不认为他们厌倦了。经历过那么多的悲剧和动荡,天际已露出耀眼的曙光。一个新的人类在鲜血和痛苦中呱呱坠地。而在这个时刻,通常都会降生一种新的历史学,一种与未曾预料的新时代相称的历史科学。我希望我的努力能够就这种新历史学的方向提前做出预测,并积极顺应之,以使我个人的涓涓细流得以汇入它的滚滚洪流。 1952年圣诞节于勒苏热 引自 序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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