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许多人毫不费力地把自己装扮成魔术师，却忘了神奇要真正成其为神奇，只能来自现实的意外变化（奇迹），来自对现实的别具只眼的揭示和对现实中不被察觉的丰富现象的不同寻常或刻意美化的阐发，或者来自对现实的各个方面、各种程度的扩展（只有在精神的激奋达到“极限”的程度时，才能感受现实的种种方面和程度）。而要产生神奇的感觉，首先就要相信神奇。不信圣人的人自然不能靠圣人创造的奇迹来治病，不是堂吉河德，就不会尽其所有、全身心地扎进阿马迪斯·德·高拉或白骑士蒂兰特的世界；《贝雪莱斯和西吉斯蒙达历险记》一书中的鲁蒂略关于变成狼的人的一些话之所以显得那么可信，是因为在塞万提斯生活的那个时代，人们的确相信存在着所谓的变狼狂。书中人物坐在女巫的披巾上从托斯卡纳飞到挪威也是同样地可信。马可·波罗不否认有些大鸟能用爪子抓着大象在天上飞；马丁·路德说自己曾劈头遇见过魔鬼并朝魔鬼的脑袋扔了一个墨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