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鲜红的A、C、G、T ：为什么人类几乎灭绝？ 185

古遗传学的一个难题是DNA在热力学上不够稳定。随着时间的推移，碱基C在化学上降解为T，G在化学上降解为A，所以古遗传学家有时不能相信他们在古代样本中读到的东西。而且，即使在最寒冷的气候中，DNA在10万年后也会分解成毫无意义的废话；更老的样本几乎没有完整的DNA。即便在相对较新的样本中，科学家可能也需要把一些50个字母长的片段拼凑成10亿个碱基对的基因组，相当于用笔画、线圈、衬线以及比字母“i”还小的碎片重建一本典型的精装书。
这些碎片大部分都毫无价值。无论尸体倒在哪里——最寒冷的极地冰盖，最干燥的撒哈拉沙丘，细菌和真菌都会在里面蠕动，留下自己的DNA。一些古代骨头含有99％以上的外来DNA，需要非常辛苦地提取所有的DNA，这还只是处理起来相对容易的污染。人类的接触很容易散播DNA（甚至触摸和呼吸也会污染样本），古人类的DNA与我们自己的DNA非常相似，因此几乎不可能排除样本中的人类污染。
但多年来一直存在一个问题：大多数非饥饿状态下的同类相食，是受宗教驱使的主动行为，还是日常的饮食习惯？DNA表明，是日常的饮食习惯。世界上所有已知的族群都有两种遗传特征之一，可以帮助我们的身体抵抗吃人肉带来的某些疾病，特别是因为吃人脑而导致的类似于疯牛病的疾病。如果不是曾经非常必要，这些防御性DNA几乎肯定不会在全球范围内固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