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撒旦：星球劫匪 116

他实在太累了。我一生中，爸妈老是在闹离婚。我夹在他们中间，住在真空地带，屋子的地板坑坑洼注，满布划痕。然而，无论吵得多厉害，他们还是将就着过日子。不知为何，他们谁也离不开谁。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没法通过爸爸来搞懂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因为他和一殷的男人不一样：他离不开妈妈。我也不能去找年老的叔叔沃伦。他由我爸妈照料，常常一直盯着你，像在观察你的血液流动和食物消化。最初，是沃伦的叔公买下了农场。沃伦的脸像砧板似的，木然呆滞，长臂重重地垂下。他脾气暴躁，经常玩失踪，有时好几天都不见人影。我们时常发现他发完脾气后，迷茫地游荡在农场马路上。同样是种田的，我认为爸爸和沃伦差别很大一你真该看看爸爸种树的模样。
    “一个十美元的洞来填一粒二十五美分的种子，”他说。他就是这么挖洞的，以免根系挤在一起。我们的土地和最好的红河土不相上下，足足十英尺厚的泥土，肥沃发黑的土块诱使你想捏在手里，咬上一口。尽管如此，他撬起石头时，还是会把小树泡在水中。他把根系裸露的小树放到洞里，细筛树根边的泥土，把泥块在指间捏碎，然后盖土、浇水，直到水聚成一摊。透过爸爸的眼睛，你会看到他温柔无私地呵护植物，了解根系是如何深深扎根于土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