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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读 未来是一只灰色海鸥
183 爹爹 你不行了,再也 不行了——一只黑鞋 我像只脚住在里面 三十年,可怜,苍白 不敢呼吸或打个喷嚏。 爹爹,我必须杀了你。 我还没动手你就死了—— 重如大理石,一袋子上帝, 恐怖的雕像,有只灰脚趾 大得像弗里斯科海豹, 还有一颗怪异的大西洋里的头颅, 将豆绿倾洒在蔚蓝上 在美丽的瑙塞河外的水域。 我以前常祈求你复生。 啊,你。(Ach, Du.) 操德国口音,在被战争, 战争,战争的滚压机 碾平的波兰小镇。 但那镇的名字很普通。 我的波兰朋友说 有一两打之多。 所以我从不清楚 你去过何处,根在何处, 我一直没法跟你说话。 舌头卡在我嘴里, 卡入带刺铁丝的陷阱。 我,我,我,我, 我几乎说不出话。 我以为每个德国人都是你。 这下流的语言是 一架火车头,火车头 噗噗地打发我犹如犹太人 送往达豪、奥斯威辛或倍尔森的犹太人。 我开始像犹太人那样讲话。 我也许真的是犹太人。 提洛尔的雪,维也纳的清啤 都不纯粹也不正宗。 我有吉卜赛女祖先与奇特的运气 还有我的塔罗牌,我的塔罗牌 我也许有犹太血统。 我一直害怕你, 怕你的纳粹空军,你的官腔。 还有你整齐的小胡子 你的雅利安眼睛,湛蓝。 德国装甲兵,德国装甲兵,啊,你—— 不是上帝而是一个卐字 如此漆黑,天空无法穿过。 每个女人都崇拜一个法西斯分子, 靴子踩在脸上,残暴的 残暴的畜生的心,就像你。 你站在黑板前,爹爹 在我手中的一张照片里, 你下巴上有道裂痕,并非脚上, 你并不因此就不是魔鬼,不 就如同你仍是黑衣人 将我娇美的红心咬成两半。 我十岁时他们埋葬了你。 我二十岁时想死 回到,回到,回到你身边。 我想哪怕是骸骨也行。 但他们把我从袋子里拉出, 他们用胶水把我粘起来。 然后我明白了该做什么。 我做了一个你的模型, 一个黑衣人,神情似《我的奋斗》 喜欢肢刑架与拇指夹。 然后我说,我愿意,我愿意。 所以,爹爹,我终于说完了。 黑色电话线从根部断线, 声音无法蠕动着穿越。 我若杀一个人,就杀死两个—— 那吸血鬼说他即是你 他吸了我一年的血—— 其实是七年,如果你真想知道。 爹爹,你此刻可以躺回去了。 你肥硕的黑心上插着一根桩, 村民们不喜欢你。 他们在跳舞,把你踩在脚下。 他们早知道那是你。 爹爹,爹爹,你这杂种,我说完了。 1962.10.12引自 183 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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