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5）距今7万到3万年前，史前人类中的智人发展出了新的思维和沟通方式，也就是认知革命。从那以后，智人运用灵活的语言系统处理巨量信息，甚至能够“传达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物的信息”，从而突破了动物行为的天花板，集结大批陌生人紧密合作。由此看来，虚构故事的能力是智人区别于其他物种最重要的方面。“无论是现代国家、中世纪教堂、古老的城市、或者古老的部落，任何大规模人类合作的根基，都在于某种只存在于集体想象中的虚构故事。”

6）农业革命催生了一小撮食利阶层，他们成为人类社会的精英，书写着自己的历史，仿佛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农民无关紧要。农业革命还开创了拥挤的城市、强大的帝国，人类依靠虚构故事的力量建立起前所未有的大型合作网络——“由想象建构的秩序”。例如彼此相距3000多年的《汉莫拉比法典》和《独立宣言》，双方制定者都认为手中的文本是放诸四海皆准的真理，而前者将人分为三六九等，后者则宣称“人人生而平等”，事实上他们都错了，“这种不变的原则只存在于智人丰富的想象力里，只存在于他们创造并告诉彼此的虚构故事中”，“这些原则从来就没有客观的正确性”。

7）农业革命之后，人类社会日趋庞大和复杂，与之相对应，虚构故事愈发细致和完整。人类从出生到死亡都遵循着一定之规，“以特定的方式思考，以特定的标准行事”，数百万计的陌生人循着这种人造而非天生的直觉合作无间，此即文化的力量。站在太空的高度来看，人类历史的趋势是分久必合——亚非世界用几个世纪的时间吞并了中美洲世界、安第斯世界、澳大利亚世界、太平洋世界。“全球化浪潮翻腾汹涌”，逐渐形成了三种全球秩序——货币、帝国、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