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页 温公续诗话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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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诗话 温公续诗话》
(李贺篇) 欧阳修,唐宋散文八大家之一,在宋的文学史上是开创了一代文风的文坛领袖,领导诗文革新运动,继承并发展了韩愈的古文理论。司马光,我知道的他,是砸缸救友的机智孩童,是竭力抵制王安石变法的政治大家,是编写出“有鉴于往事,以资于治通”,让宋神宗赐名《资治通鉴》的史学大家。读过《温公续诗话》,我才进一步看到了司马光文学造诣和评论意蕴丰厚,思想深刻的一面。 读书不能只读一本就想阅尽一人,或许读了多本专著才能略知其首尾。正如闻一多先生,我素来以为他是政治家,读过他的《唐诗杂论》才了解到他文学的诗人的一面。有趣,丰富,易懂。 《温公续诗话》是司马光对欧阳修所作《六一诗话》的续补之作,司马光卒后谥文正,赠温国公,由此叫《温公续诗话》。作为一本续补之作,它常常照应《六一诗话》,对其中提及的诗人、诗事予以补充或续说。 我认为司马光不是一个纯粹的诗人、文学家。他既有公职在身,抵制变法失败后又请求外任,不问政事,潜心修撰《资治通鉴》,在诗歌方面自然不如欧阳修多有用功,这本诗评却有他独到的眼光。 第一, 司马光作为一个杰出的史学家,在诗评中,除了谈诗,也常说事,即关于诗人、诗作的轶事、趣闻,富有生活气息。
李长吉歌“天若有情天亦老”,这一句大胆脑洞大开,奇异和悲怆之情迸发到了极致,人以为奇绝无对,因而历来是被视为绝唱。李贺才气过人,文笔老到。在年少才高方面,他与骆宾王有同样的记载。骆宾王七岁赋诗咏鹅,李贺也是少年早慧。据《唐才子传》介绍,李贺“七岁能辞章,名动京邑”。李贺还是个特立独行的写作者,《新唐书》“(李贺)每旦日出,骑弱马,从小奚奴,背古锦囊,遇所得,书投囊中。未始先立题然后为诗,如他人牵合课程者。及暮归,足成之。”骑驴与作诗,本是两件格格不入的事情。在唐朝偏偏有这样的一个皇族旁系远支的落魄公子王孙,每每骑驴觅诗,自费游走于山水之间。灵感勃发之际,偶有好句子涌出来,便随手记下,投入身后的锦囊。待待到晚上到家,就着明明灭灭的烛亮,将囊中纸条翻倒出来一一整理,连贯成文。另外还有许多文坛美闻,但这些美文里面不乏一些添油加醋的美化,与真实情况必有些许出入。
“日夕著书罢,惊霜落素丝。”李贺少年白头我们是知道的,但不仅头发花白,而且脱发也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文字工作是一项费心费脑的劳动,常常一坐半晌,需要相当的体质才行,如果不注意锻炼身体,时间一长,各种病症相继而来,腰肌劳损,颈椎僵硬,视力不佳,消化不良,乃至焦虑失眠,损耗很大。李贺的文章中常出现的疾苦之意,大概也受他的一生愁病的影响吧。由此可知,熬夜加班不可取,长此以往伤身体。
第二、诗贵在言外之意,强调诗的意旨和诗味。 司马光不似欧阳修那样特别强调诗的内容,而是多了一些境界新颖的诗篇,诗句的褒扬。欧阳修承续中唐韩愈“文从字顺”的主张,为诗为文平易流畅,但后人学白诗者,不求意旨,忽略诗味,专效浅易,自然“得于容易”,常常“近于鄙俚”这是欧阳修和司马光都不能赞成的。 在李贺的诗文中,鬼与死亡的意向常常出现,这不能不让人惊骇,一个年纪轻轻的诗人,本该在明媚的青春里放歌,却发出与年龄不相称的,对于人生、命运、生死等问题的沉重思考。 与诗仙李白一样,诗鬼李贺也有着非凡的想象力和浪漫的情怀,在他的笔下也有一个色彩斑斓,光怪陆离、奇诡冷艳的幻境世界,不过,他所表达的却是黑暗里的思索,困境里的呐喊,秋风里的悲歌。 王勃因一篇文章失意,李贺因一次考试沉沦,皆不得志。最可叹的是,两人都是才长命短,差不多的青春年华,就弃世而去。同样的还有贾谊,也是天纵之才,二十三岁就忧伤而死,只在匆匆之中为我们留下美言妙语。 诗的流传,除了诗本身的原外还取决于多方因素,比如,在古代,名人的赞扬、传播和史家的记录和肯定,便极为重要。李贺殁后多年,残存的诗集引起晚唐两大诗人的注意,杜牧为其作序,李商隐为之作传,可谓隆重之至。 驴背上的李贺已经死去,诗鬼的诗魂留了下来给后人切磋琢磨,冷艳的色调我能看得到,非凡的想象力和浪漫的情怀我能感受得到,史学家的文学意蕴也多有体会,再多的就只等继续拜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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