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冢虫对《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世界文学名著名译典藏)》的笔记(18)
藤冢虫 (炽热的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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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于是她们把自己给了那两个青年——各自和那个与她进行过最微妙、最亲密辩论的男子。辩论或讨论是了不起的事情:做爱和性交只不过是一种原始的逆转和一种有几分令人扫兴的事情。事后,她们对于各自男子的爱意冷淡了,甚至有些敌意,似乎他侵犯了她们各自的隐私和自由。因为作为一个女子,生命中的尊严和意义就在于获得绝对、完美、纯粹、高尚的自由。如果不能从古老而污秽的两性关系和从属状态中解脱出来,一个女子的生命意义何在? 无论你怎么让性爱带上浪漫色彩,它总是各种最古老、最污秽的两性关系和从属状态之一。歌颂性爱的诗人往往是男人,女人们一向都知道有比这更好更高尚的东西,现在她们确信无疑了。一个女人美好而纯粹的自由,比任何性爱都要美妙得多。唯一不幸的是男人在这点上远远落后于女人,他们像狗一样坚持性的满足。”
这段话说的很👍。
“在体验实际的性快感中,姐妹俩几乎屈服在奇特的男性力量之下。但她们很快恢复过来,把性快感当作一种感觉,保持了自由。而男士们呢,因为感激她们所给予的性体验,把灵魂都交给了她们。但后来他们的样子又好像是得不偿失。康妮的情人有点儿郁郁不乐,希尔达的情人则有点嘲弄人的意思。这就是男人:忘恩负义又贪得无厌。你不占有他们的时候,他们恨你,因为你不愿意;你占有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是恨你,因为别的一些原因。或者毫无理由,除非因为他们是不知足的孩子,无论得到什么,他们都不会满意,任由一个女人会做些什么。”
只是占有关系的感情谈不上是爱情。
“实际上,任何事情都有些可笑,或者说是非常可笑:任何东西跟权威沾边的,不论是军队还是政府还是大学,都在某种程度上是可笑的。就统治阶层自认为有统治资格而言,他们也是同样的可笑。克里福德的父亲乔弗利男爵极其可笑。他砍倒他的树,清除他矿上的矿工,打发他们到战场上去;他自己却安然无恙,同时高喊爱国。而且他为国家花的钱比挣的还多。”
这就很矛盾,这个人确实也是爱国的,不像有的贵族,一边爱国,还一边发国难财,但另一面他的爱国就是把自己的矿工送上战场。
“克里福德在结婚时还是童男:所以性这方面,对他并不意味什么。他们如此亲密,他和她,除了在性的方面。康妮对于这种超越了性,超越了一个男人“满足感”的亲密感到有点欣喜若狂。克里福德至少不像其他许多男人那样仅仅热衷于他的“满足”。不,亲情比“那个”更深刻,更有个性。性爱只是偶然的、附带的事,它只是奇特而陈旧的感官过程之一,以它自己的笨拙纠缠于人身而已,并非真正必要的事情。”
把爱情当亲情过,很容易让生活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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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矿工们在某种意义上是他自己的人;但他更多地把他们当成物,而非人;更多地把他们当作煤矿的一部分,而非生活的一部分;他们是天然的原始现象,而非同他在一起的人类。”
老爷们是这样的,从不把大部分人当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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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她从成功、矍铄而又虚张声势的老父亲麦尔肯爵士身上意识到,其实艺术家们都是自我吹捧,竭力来兜售自己的货色的。”
看来劳伦斯看不起一些只会吹嘘的人。
“淫荡的“成功”女神后面,尾随着成千上万的伸着舌头、喘着粗气的狗。如果成功的话,那么得到她的那条狗就是真正的狗中之狗!”
卧槽,既然成功的方式都一样卑鄙,那还不如就看谁能获得最大的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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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日常生活中大部分的事情也都是这样……你怎么挣钱,你爱不爱你妻子,你有没有外遇,所有这些事都是个人的事,就像上厕所一样,别人是不会有兴趣的。 哈蒙德是个又高又瘦的小伙子,他有妻子和两个孩子,但是和一个女打字员打得火热。“关于性这个问题,它的全部关键,”他说,“就在于它没有什么关键。严格地说,这不存在问题。我们不想跟着一个男人去上厕所,那为什么我们就要跟着他到床上去和女人睡觉呢?所以问题就在这里。如果我们不再注意一件事而忽视另一件事,那么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这完全是毫无意义的事情;这是好奇心用错了地方。” “很对,哈蒙德,你说得很对!但是如果有人开始向朱丽亚求爱,你就会按捺不住;如果他再追求下去,你很快就会要发作。”……朱丽亚是哈蒙德的妻子。 “嘿,那当然!要是他在我的客厅角落里撒起尿来,我是定要发作的。所有这些事情一切都有一个适当的场合。”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暗地里向朱丽亚求爱,你就不介意啦?” 查尔斯·梅有些嘲弄的意思,因为他曾和朱丽亚小小地调过一番情,哈蒙德就大发过一场脾气。 “我当然会介意。性爱是我和朱丽亚两人的私事;如果有人想插进来,我当然要介意的。””
如果想要自由,那就别结婚,结婚就意味着束缚和责任,就是会限制自由的。
““好色!哼!为什么不可以?我不觉得和一个女人睡觉,比和她跳舞……或者甚至说谈天说地,会对她产生什么更大的害处。那只不过是感觉的交换取代思想的交换罢了,为什么不可以呢?””
看似自由,其实更多是掩盖的借口。
“房子里安静下来了。四个男子在抽着烟。康妮坐在那儿,一针一针地做活……是的,她坐在那儿,她得一声不响地坐在那儿。她得像只老鼠那么安静地坐着,不去干扰这些高智商的绅士们无限重要的思辨。但是她一定得坐在那儿。没有她,他们的谈话便没有这么起劲;他们的想法便不会这样自由地涌现。”
说了半天也只是想展示自己的雄性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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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的确!”克里福德说,“但那是我们保存了它。要不是因为我们……这树林早就完了,就像其他的森林一样。人还是需要为古老的英格兰保留一些东西的。” “一定要吗?”康妮说,“是否非得要保存,哪怕跟新兴英格兰对抗也要保存呢?我明白,这是可叹的。” “如果古老的英格兰不保存一点下来,那么根本就不会有英格兰了。”克里福德说,“我们这些拥有这种财产并对这种财产怀有感情的人,必须保存它。””
第一,说的好像树林天生就是你的;第二,说到底是为了保存财产。
““那很重要吗?难道这些事情真能对我们产生很深的影响吗?……你在德国不是有情人吗?……现在怎么样了?几乎是烟消云散。在我看来,我们一生中这些小小的所作所为,这些小小的关系,都无足轻重。它们都消逝了,现在在哪儿?在哪儿……去年的雪在哪儿?……在人的一生中能持久的东西才是重要的;我自己生命的延续与发展对我而言是重要的。而与人偶然发生关系,有什么问题?尤其是那些偶然的性关系!如果人们不可笑地加以夸张,事情便会像鸟雀交尾般过去。事情就应该这样。这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终身的伴侣。重要的是日复一日的共同生活,而不是那一两次的苟合。你和我,无论在我们身上发生什么,我们终是夫妻。我们有彼此的习惯。在我看来,习惯比任何偶然的兴奋都更为重要。那种长久的、缓慢的、持续的东西……那就是我们借以生活的东西……不是任何一种偶然的快感。两个人生活在一块儿,逐渐地会达到一种和谐,他们将彼此产生复杂的情感共鸣。这才是婚姻的真谛,而不是性;至少不会是那种简单的性功能。你和我因为婚姻而交织在一起。我们只要坚持这一点,就一定能够把那种性的事情安排好,就像安排去看牙医那样;因为命运已经在肉体问题上将了我们一军。””
我感觉克利福德说到婚姻的本质了,婚姻本质就是生活在一起,哪怕没有爱,没有情,能习惯在一起就是婚姻了。
“当他们来到榛树林时,康妮突然跑到前面去把园林的门打开了。康妮站在那儿扶着门,两个男人经过时都望着她,克里福德带着非难的神气,而那人却带着一种怪冷酷的惊异,冷冷地想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模样。她从他那冷峻的蓝眼睛里看到一种苦楚,一种超脱的神情,然而又带着一种热情。但他为什么这样孤傲,这样格格不入呢?”
人是口是心非的,别看克里福德说让康妮自由的决定性体验,但实际上他非常在意。
“当创伤在他身上扩散时,康妮觉得它也扩散到自己身上来了。一种内在的恐惧,一种虚无感,一种对一切事物的漠然,逐渐在她的灵魂中扩散开来。当克里福德情绪高涨时,他仍能谈笑风生,就好像他能支配将来:比如,在树林里时,他还谈起她要有个孩子,有个拉格比的继承人。但是那天以后,这些漂亮话就像些枯死的落叶,皱缩着成为粉末,毫无意义,一阵风就把它们吹散了。这些话不是有着有效生命力的语言,充满青春活力,像大树上茂盛的枝叶那样。它们只是一堆堆毫无生气的落叶。”
很有见地,你以为痊愈了,其实是形成了暗伤。
“在她看来任何地方都是如此。特沃希尔的矿工又说要罢工了,而康妮看来那也不是精力的显现,而不过是大战的创伤潜伏了一些时日后,慢慢浮现出来而产生的一种不安的巨痛和一种到了麻木不仁地步的不满。那创伤太深了,太深,太深……这场不人道的错误战争造成的创伤。它需要几代人花上许多年的时间,用鲜血来消融深藏在他们的灵魂和肉体中的那块巨大的黑色瘀血。而这需要有一种新的希望。”
劳伦斯想不到,不需要几代人,只需要一代人,一场更惊世骇俗的世界大战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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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特德·波尔顿在煤矿发生爆炸时丧命,才二十八岁。那时,前面的伙计朝他们四个人喊立刻趴下。大家都及时趴下了,只有特德,就这样丧了命。事后调查中,矿主那一方说特德惊慌失措,想跑开,没有听从命令,所以他自己酿成了这个过失。因此赔偿费也只有区区三百镑,他们还把这个当作恩惠,因为那全都是死者自己的过错。”
工人不仅要忍受劳动成果被剥夺,思想被洗脑,还要贱卖自己的生命。
“她的话里奇异地混杂着各种各样的感情。她喜欢那些矿工们,她这么多年来一直看护着他们;但是她觉得自己地位比他们要高。她觉得她差不多是个上层阶级的人;而同时,她心里潜伏着一种对于统治阶级的怨恨。这些老板啊!在工人与老板之间有纠纷的时候,她总是站在工人这边。但是无所争的时候,她就渴望着自己能处于更高的地位上,成为上层阶级的一员。上流阶级使她着迷,激起她英国人所独有的那种向往优越感的热情。”
趋利避害真是人的天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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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她想忘却,忘却这个世界,忘却那些可怕的行尸走肉的人们。“你们必须重生!我信肉体的复活!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然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籽粒来。当番红花绽放之时,我亦显现而见天日!””
金句。
“康妮出神地望着他。那天当他赤裸着身体的时候,她在他身上看到的那种孤独,他现在虽然穿了衣服,但她仍然能感觉出来:孤独又专心,就像一只独自活动的动物,但他同时又那么沉静地思索,像一颗退避的灵魂,从一切人类关系中退避出来的灵魂。”
这就很符合卢梭所说的原始人的自由状态。
““不,是人毒杀了宇宙。”她断言道。 “污染了自己的巢穴。”克里福德说。 轮椅噗嗤噗嗤地往前走。榛树林上挂着淡金色的柔荑花,在有阳光照射的地方,银莲花盛开着,仿佛在欢呼着生命的欢快,正如往日里人们和这些银莲花一起欢呼时一样美好。这些花儿有种淡淡的苹果花香。康妮采了一些给克里福德。 他接过花儿,好奇地看着它们。 “你这尚未受玷污的寂静之新妇啊,”他引了一句诗,“这句诗用在这些花上好像比用在希腊花瓶上更恰当。” “玷污是个多么可怕的字眼啊!”她说,“只有人类才玷污万物。””
经典人类贬低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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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但是小说,正如闲话,也能激起虚伪的同情和反感,使心灵变得呆板、迟钝。小说能够将最龌龊的感情美化,只要这种情感按常理是“纯洁”的。于是,小说就像闲话一样,最终变得十分邪恶,而且像闲话一样,因为总是表面上站在天使一边,所以就格外邪恶。”
其实从小说中能感悟人生,多少有点夸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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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在一种昏睡的梦幻状态中,她静静地躺在那儿。她感到他的手在轻轻地,然而又怪笨拙地在她的衣服上摸索着,她不禁颤抖起来。但是这只手,却又知道如何从它想要的地方,解开她的衣服。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拉下了她薄薄的丝绸紧身衣,一直拉到她的脚踝。然后在一种极度兴奋的战栗中,他吻着她温暖柔软的身体,吻着她的肚脐,在那儿逗留了好一会儿。接着他马上进入了她的身体,他全然进到了她柔软安宁的肉体中那最平静的港湾。对于他而言,深入女人身体的那一刻是他内心最安宁的时刻。”
发展的有点快啊。
““在某些方面是有点儿后悔吧!”他一边回答,一边仰望着星空,“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有这种事了。但是现在我又开始了。” “开始什么了?” “生活。””
孤独的人也会重新开始生活。
“他站在后边,看她消失在黑暗中,那黑暗和远处地平线的苍白形成鲜明对照。他几乎痛苦地看着她离去。当他想要一人独处时,她又把他拴了起来。她让一个最终想要一人独处的男人付出了痛苦的代价,失去了隐居的清净。”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还能惬意地品尝孤独,但一旦心头有了另一个人,孤独就成了煎熬。
“这并不是女人的过错,更不是爱情的过错,甚至也不是性欲的过错。错就错在那邪恶的电灯和恶魔般的机器喧嚣。那里,在那个有着贪婪而又贪婪的机械、有着机械的贪婪的机械世界里,灯火闪烁、金属喷涌、汽笛喧嚣,藏污纳垢,时刻准备着毁灭一切不能跟它们同流合污的事物。很快,这片树林就会被摧毁,风信子也不再生长。所有脆弱的事物,都将消失在那咆哮着、翻涌着的铁水中。”
看来劳伦斯确实是厌恶机器文明。
“说实话,他对今天那事很后悔,也许大部分是为她。他有一种预感。并不是错误感或者罪感;在那方面他不受良心的谴责。他知道,良心主要是对社会的恐惧,或者对自我的恐惧。”
这句话绝了:良心主要是对社会的恐惧,或者对自我的恐惧。一语道破了良心的本质。
“然而,当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她依旧觉得茫然而困惑。她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想起。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真的喜欢她吗?她觉得他并不那么喜欢她。然而他很亲切。有某种东西,一种温暖天真的亲切,奇特而又突然地,几乎让她把子宫为他而敞开。”
劳伦斯对子宫情有独钟。
“不过也许这样更好。毕竟,他是对她的女性身份亲切,这是任何男人从来没有做过的。男人对她这个人很亲切,可是对她的女性身份却相当残酷,蔑视她或全然无视她。男人们对康斯坦斯·瑞德或者查泰莱夫人十分亲切;但是对她的子宫却不然。而他却会温柔地爱抚着她的腰际,她的乳房,不管她是康斯坦斯还是查泰莱夫人。”
有的人尊重你,是因为你好歹跟他们是同类,出于所谓的礼仪,他们的优越要求他们尊重你,但是他们不一定尊重你身上与生俱来的一些标签,比如性别,阶级。
“在傍晚的蒙蒙细雨中,树林里沉寂、宁静、隐秘,充满卵子与半抽新芽、半绽花蕾的神秘。昏暗中,所有的树木好像都已经宽衣解带,赤条条地闪着幽暗的亮光,地上一切青翠的东西,仿佛都在发出绿色的低吟。”
劳伦斯的奇妙比喻。
““要是你天天晚上到这儿来,别人不会有想法吗?”他说。 “怎么会呢?”她茫然地抬起头望着他,“我说过我要来的。再说没人知道。” “但是,他们很快就会知道的,”他答道,“那个时候该怎么办呢?” 她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 “他们怎么会知道呢?”她说。 “人们总会知道的。”他悲凉地说道。 她的嘴唇有点颤抖起来。 “但是我实在忍不住,”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他说,“如果你不来就忍住了——只要你愿意。”他低声添了一句。 “但是我不想那么做。”她嘟囔着。 他转过脸,看着那边的树林,沉默无言。 “那要是人们知道了又怎么办呢?”他终于问道,“想想吧!你会觉得多么屈辱啊,我不过是你丈夫的一个仆人!” 她仰视他避开的面孔。 “是不是,”她结结巴巴地说,“是不是你不想要我了?” “你想想看!”他说,“你想想,要是人们都知道了——克里福德爵士和——唾沫淹死人啊——” “那,我可以走啊。” “走到哪儿去呢?” “哪儿都行!我自己有收入。我母亲留给了我两万英镑的信托基金,我知道这笔钱克里福德是不能动的。我可以离开的。” “但是也许你不想走呢?” “我会,我会走的!我才不管会发生什么事呢。” “呵,你是那样想的吗?但你会在乎的!你不得不在乎,人人都会要考虑考虑。因为你得记着,你是查泰莱夫人,你在跟一个猎场守护人发生暧昧关系。如果我是一位绅士,事情就另当别论。是的,你会在意的,你不能不顾虑。” “我不会在意那些东西的,我是夫人又怎么样!我真的讨厌这个名称,人们每次这样称呼我的时候,我总感觉他们在嘲弄我。是的,他们是在嘲弄我!甚至你在称呼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这一段非常重要,这是考验两个人之间到底只是肉体之欢,还是有精神共鸣,考虑后果,而不是耽于享乐。而且这里有一段很微妙,如果偷情对象是个绅士,大家反而觉得习以为常,但如果是个下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小心地把毯子放下,一条叠好的用来枕她的脑袋。然后他在那张小凳上坐了一会儿,他把她拉到身边,用一条手臂紧紧搂住她,另一只手在她身体上游走。当他发现她的秘密时,她听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她薄薄的衬裙下,什么也没穿。”
这真是绝了,恐怕没有男人能拒绝这种诱惑。
“然而,要是弗林特太太不麻烦,哪来的乐趣!康妮逗着宝宝玩,小女孩的无畏把康妮逗乐了,她从这小宝宝柔软、温暖的身上感到一种深深的快感。这年轻的小生命!这样的无畏!正是因为无助,她才无畏。所有其他人,都因畏惧而如此狭窄!”
最后一句话是金句了。
““人们不是能经常同时达到高潮的吗?”她用一种天真而好奇的语气问道。 “有很多人从来都没有过。你只要看他们一副夹生面孔就可以知道。”他不知不觉说出口,但是心里又觉得后悔开了这个头。 “你和别的女人也这样同时达到过高潮吗?” 他看着她,觉得好笑。 “我不知道。”他说,“我不知道。””
同时高潮是很难的。
“让她感到焕然一新的并不是这种激情,而是如饥似渴的酷爱。她原来对此一向很惧怕,因为那让她感到无助;她现在仍然恐惧,她害怕自己爱他爱得太深,迷失了自我,抹杀了自我,她不希望自己被抹杀,像个奴隶,像个未开化的女人。她不能成为一个奴隶。她惧怕这种酷爱,然而她不想立刻去对抗它。她知道自己可以对抗。她心中像魔鬼一般固执,足以对抗从子宫充分膨胀起来的温柔酷爱,加以摧毁。她甚至现在就可以这么做,或者她认为可以这样做,然后她可以按自己的意愿专注于激情。 哦,是啊,像一个酒神女祭司,像一个酒神信徒那样狂热激昂,在树林中飞奔,去拜谒活的阳物伊阿科斯,在其背后没有独立的个性,他只是纯粹为女人服务之神!个体的男人,让他不敢侵入吧。他只是一个寺庙仆役,他只是举着属于她的阳物,只是阳物的保管者而已。”
男人只是女人阳物的保管者。
“两个妇人的目光相遇了:波尔顿太太灰色的眼睛十分明亮,似乎在探究什么;而康妮的蓝眼睛则是那么朦胧,奇异地透出美丽。波尔顿太太几乎很肯定康妮有了情人,但是这怎么可能呢,那个情人又会是谁呢?他到底是哪里的人?”
这是怎么知道的?奇妙的第六感。
“当天晚上,康妮不想洗澡。他肉体同她肉体接触的感觉,他对于她的那种粘着状态,使她十分留恋,在某种意义上讲,是神圣的。”
草,要是男人知道女人这样,那绝对无法拒绝。
“即使这种吻别只是一种礼节,但生活不就是构筑在这些礼节之上吗。她可真是个布尔什维克!她的天性就是布尔什维克的!他冷冷地、恼怒地盯着那扇她走出去的门,真是让人生气!”
我觉得仪式感是很重要的,但是这跟布尔什维克有什么关系?
“这天晚上,波尔顿太太琢磨着究竟谁是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她想起了她的特德,虽然他死了那么长的时间,但她从来没有觉得他已经完全死去。当她想起他时,她原来对于这个世界的嫉恨,尤其是对那些雇主的由来已久的怨恨,便清醒过来,是他们害了他。虽然那些主子们并没有亲手残害他的生命。但是,在她的情感上,她觉得他们害了他。因为这个,在她内心深处,她是个虚无主义者,有真正的无政府主义倾向。”
波尔顿太太有时意外清醒。
“他真的不知该对自己做什么。因为他当了几年军官,混在其他军官和公务员及其妻小中间,他丧失了所有“进取”的雄心。在中产阶级和上层阶级中,有的是冷酷,好奇的隔岸观火式的冷酷和毫无生气,他了解他们,这使他感到寒气逼人,感到和他们有天壤之别。 所以,他回归了自己的阶级。在那里,去发现他几年外出期间已经忘却了的东西,一种小家子气,一种极其讨厌的庸俗举止。他现在终于承认举止多么重要。他还承认,假装不在乎一两个铜板和生活琐事,同样也很重要。可在这些平民之中,是没有伪装的。熏肉的价钱是多一枚铜板还是少一枚铜板,比改动福音书还重要。他无法容忍这个! 况且,还有工资纠纷。因为在有产阶级中生活过,他明白,期待解决工资纠纷是毫无用处的。除了死,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去在乎,不去在意工资问题。 但是,如果一个人没有钱,又不幸,就不得不去在意。无论如何,这是他们所能担心的唯一的事。对金钱的在意,就像毒瘤一样,吞噬着一切阶级的个人。他拒绝在乎金钱。”
跟我想的完全一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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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在他一阵阵精力充沛,努力思考采矿问题的时候,他真的感觉好像他的性功能在恢复。康妮惊恐地看着他。但是她十分机灵,足以利用他的暗示来做自己的保护。因为如果可能的话,她可以有个孩子:但不是他的。 波尔顿太太哑然失色,好一会儿都没喘过气来。过后,她就觉得这话不足信,她看得出其中有明堂。不过,大夫们如今可以做这样的事情。他们可以移植精子之类的。”
我也哑然失色。
““那好,”克里福德慢条斯理地,带着几分沮丧说道,“我想三个星期我还是可以坚持的:要是我绝对有把握你会要回来的话。””
我觉得克里福德是爱康妮的,只是他是以他的方式在爱。
“五年级的女孩们正上着唱歌课,刚刚做完“拉——咪——哆——拉”的发声练习,开始唱一支“甜蜜的儿歌”。简直难以想象有什么东西比这更不像歌曲,更不像自然而优美的歌曲了:那是循着一个曲调的轮廓发出的一种怪叫。还不如野蛮人:野蛮人还稍微有些节奏。也不像动物:动物嚎叫时还意味着什么。简直什么都不像,竟然能叫唱歌!菲尔德去加油的时候,康妮坐在车里专心地听着。这样一个民族能有什么样的将来呢?他们活的直觉能力已经麻木不仁,剩下的只有机械的怪叫和怪诞的意志力。”
这绝对会被民族主义者喷的吧。
“特沃希尔!那就是特沃希尔了!这才是快活的英格兰!莎士比亚的英格兰!不!是今天的英格兰,自从康妮住到那儿之后,她就明白了这一点。现在这里繁衍的是一种新的人类,他们过于意识到金钱和社会政治生活方面,而在自然的直觉方面,他们已经死亡,完全死亡了。这些人都是些行尸走肉,但是他们却又靠着一种极端坚忍的意识活着。这一切都有点不可思议,有点像阴曹地府。这就是个阴曹地府。十分莫名其妙。我们怎么会明白这些行尸走肉的反应呢?康妮看见许多大卡车,满满地装载着谢菲尔德来的钢铁工人,这是一群古怪的、被扭曲的、像人模样的卑微生物,他们正往马特洛克去远足,这时候她不禁柔肠寸断,她想:噢,上帝啊,人都对人做了什么?人类的领袖们一直在对他们的同胞做些什么啊?他们把他们变成了非人;现在不可能再有同胞情谊了!这只是一场噩梦!”
资本与机械对人的异化。
“现在人们正在拆除富丽堂皇的大宅,乔治时代的大宅正在消失。康妮在车里经过弗利奇利——一座乔治时代的完美古宅时,现在也正在被摧毁。这宅子一直保养完好,直到大战以前,魏泽莱一家还住在里面过着豪华生活。但是现在,它太大,开销太大,而且乡下已变得太适合居住了。贵族们都搬到更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去住了,在那儿,他们花他们的钱而不必知道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最后一句扎心了,有的人生来就只需要关心花钱,而不关心赚钱。
“这就是历史:一个英格兰抹去了另一个。煤矿业曾使豪宅里的人腰缠万贯。现在它正把这些宅子抹去,就像他们抹去那些茅舍一样。工业的英格兰抹去了农业的英格兰。一种意义抹去了另一种意义。新英格兰抹去了旧英格兰。历史的延续不是有机的,而是机械式的。 属于有闲阶级的康妮抱着旧英格兰的残余不放。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过来,旧英格兰实际上已经被这骇人的、让人胆战心惊的新英格兰抹去了,而且这种涂抹还会继续着,直到这个过程最终完结。弗利奇利消逝了,伊斯特伍德消逝了,希普利正在消逝:温特先生所钟爱的希普利。”
历史是机械的,不是有机的。这句话真棒。
“温特绅士,因为曾经进过军队,还经受住了这种冲击。但是他在晚饭后,也不想到园林里散步了。他差不多总是躲在家里。有一次,他光着脑袋,脚穿黑色漆皮鞋和紫色丝袜,陪着康妮朝园林大门那边走,用他那种老是“嗯呀啊”的很有教养的方式跟她说话。但是,在一小伙矿工面前经过时,这些人就站在那儿,盯着看,既不行礼,也没有别的什么表示,这时康妮就感觉这富有教养的瘦削老人是如何在畏缩,就像笼子里优雅的羚羊在庸俗的目光面前畏缩一样。矿工们对他并没有个人敌意:一点也没有。但是他们的精神却是冷酷的,正在将他排挤出去。他们的心灵深处有一种深深的嫉妒。他们“为他而劳作”。他们在丑陋中怨恨他的斯文、考究、有涵养的生活。“他是什么人!”他们怨恨的是差距。”
很真实,有的时候不是恨一个个体,恨的是更抽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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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大前程
- 21
- 儿子与情人
- 22
- 在人间
- 19
- 我的大学
- 10
- 童年
- 10
-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 17
- 基督山伯爵
- 6
- 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
- 12
- 汤姆·索亚历险记
- 17
- 中国北方的情人
- 1
- 丧钟为谁而鸣
- 24
- 情人
- 4
- 莎乐美
- 5
- 悉达多
- 10
- 太阳照常升起
- 9
- 双城记
- 27
- 失控
- 63
- 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
- 21
- 重返美丽新世界
- 20
- 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
- 5
- 废都
- 22
- 白鹿原
- 32
- 秋
- 20
- 老舍自传
- 23
- 老舍经典散文全集
- 2
- 自然史
- 24
- 人生
- 7
- 邂逅
- 7
- 日本文明小史
- 9
- 漫步遐想录
- 9
- 痴人之爱
- 11
- 幽默小品集
- 15
- 无名高地有了名
- 2
- 二战全史
- 14
- 鼓书艺人
- 8
- 微神集
- 3
- 火葬
- 4
- 春
- 14
- 一战全史
- 6
- 牛天赐传
- 2
- 小坡的生日·小木头人
- 6
- 赵子曰
- 14
- 家
- 25
- 断魂枪集
- 5
- 月牙集
- 3
- 正红旗下·小型的复活
- 9
- 正红旗下
- 6
- 第四病室
- 1
- 文博士·阳光
- 3
- 老张的哲学
- 21
- 子夜
- 18
- 离婚·丁
- 22
- 寒夜
- 8
- 猫城记 新韩穆烈德
- 8
- 二马
- 14
- 茶馆
- 1
- 不成问题的问题
- 1
- 爱听老舍3:散文精选集(含mp3光盘)
- 13
- 爱听老舍2:短篇小说精选集(含mp3光盘)
- 11
- 鲁迅小说里的人物
- 4
- 鲁迅的故家
- 4
- 鲁迅的生命和创作
- 29
- 鲁迅读书记
- 10
- 鲁迅的青年时代
- 1
- 鲁迅杂文经典全集
- 33
- 阴翳礼赞
- 2
- 枕草子
- 6
- 心
- 4
- 虞美人草
- 10
- 路边草
- 3
- 哥儿
- 5
- 门
- 3
- 后来的事
- 15
- 三四郎
- 5
- 我是猫
- 11
- 在细雨中呼喊
- 5
- 兄弟
- 21
- 活着
- 6
- 蝇王
- 8
- 芥川龙之介作品选集
- 4
- 罗生门
- 5
- 你一生的故事
- 7
- 南京大屠杀
- 5
- 落花生
- 8
- 城南旧事
- 10
- 张爱玲小说
- 24
- 绿毛水怪
- 7
- 猫城记
- 4
- 电
- 1
- 雨
- 5
- 雾
- 4
- 像地狱的沉沦
- 11
- 那几年,卡夫卡
- 7
- 卡夫卡小说精选
- 5
- 耻
- 12
- 杀死一只知更鸟
- 13
- 苏菲的世界
- 10
- 西绪福斯神话
- 1
- 罪与罚
- 18
- 红与黑
- 26
- 雾都孤儿
- 17
- 百万英镑
- 6
- 爱伦·坡短篇小说选
- 8
- 剑桥艺术史:文艺复兴艺术
- 1
- 给青年的十二封信
- 11
- 谈美
- 7
- 中国哲学简史(经典译林)
- 28
- 比利战争
- 14
- 冰心小说/名家小说典藏
- 20
- 繁星·春水
- 7
- 包法利夫人
- 8
- 萧红经典作品新编
- 2
- 生死场
- 2
- 呼兰河传
- 12
- 茶花女
- 7
- 牛虻
- 10
- 了不起的盖茨比
- 3
- 我们仨
- 9
- 论自由
- 7
- 素履之往
- 1
- 傅雷家书(50周年纪念版)
- 21
- 万历十五年
- 17
- 马克·吐温中短篇小说集
- 19
- 少年维特的烦恼
- 4
- 月亮与六便士
- 11
- 高老头
- 1
- 平凡的世界
- 9
- 性心理学
- 7
- 檀香刑
- 1
- 霍乱时期的爱情
- 3
- 浮生六记
- 5
- 欧仁妮·葛朗台
- 4
- 理智与情感
- 2
- 德伯家的苔丝
- 15
- 穆斯林的葬礼
- 5
- 走出抑郁症
- 1
- 侠隐
- 4
- 傲慢与偏见
- 10
- 呼啸山庄
- 18
- 简·爱
- 21
- 弗兰肯斯坦
- 5
- 茅盾小说/名家小说典藏
- 17
- 时光倒流的女孩
- 7
- 清华园日记
- 34
- 上来透口气
- 13
- 战时札记(1939-1944)
- 15
- 战争中的飞行员
- 8
- 给妈妈的信
- 3
- 奥威尔自述
- 36
- 动物庄园(世界名家中短篇小说)(精)
- 5
- 我们
- 15
- 汪曾祺小说/名家小说典藏
- 41
- 镜花缘:易读古典彩插本
- 2
- 郁达夫小说全集
- 24
- 林徽因
- 18
- 爱你是心底开出的花(徐志摩传徐志摩诞辰120周年纪念版)
- 12
- 可惜不是你
- 6
- 全球通史
- 18
- 大明王朝1566
- 42
- 信
- 1
- 黑暗的左手
- 9
- 天意
- 5
- 你是那人间的四月天
- 13
-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 6
- 徐志摩散文选
- 18
- 背影
- 2
- 朱自清散文选
- 8
- 背影·匆匆
- 4
- 经典常谈
- 6
- 性史1926
- 5
- 刘慈欣谈科幻
- 3
- 青铜时代
- 19
- 王小波全集(第十卷 未竟稿)
- 13
- 美妙的新世界
- 11
- 汪曾祺散文:随遇而安
- 40
- 厚黑学全集
- 9
- 我不是潘金莲
- 18
- 白说
- 9
- 流氓的归来
- 22
- 小王子三部曲
- 14
- 敦刻尔克
- 11
- 追忆逝水年华(精华本)
- 1
- 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 7
- 查令十字街84号
- 4
- 鼠疫
- 9
- 瓦尔登湖
- 11
- 麦琪的礼物
- 2
- 海明威文集
- 18
- 牛博士
- 4
- 夜谭十记
- 8
- 超值金版-变形记 城堡 审判
- 34
- 名人传
- 10
- 银河帝国:基地
- 3
- 文化苦旅
- 12
- 欧亨利短篇小说精选(上下)
- 25
- 晚年
- 12
- 维庸之妻
- 4
- 且介亭杂文
- 9
- 坟
- 13
- 斜阳
- 3
- 人间失格
- 2
- 月牙儿·我这一辈子
- 7
- 骆驼祥子
- 12
- 故都的秋
- 25
- 荷塘月色
- 10
- 普罗旺斯·山居岁月
- 13
- 小公务员之死
- 18
- 莫泊桑中短篇小说选(套装上下册)
- 11
- 莫泊桑短篇小说精选
- 21
- 爱你就像爱生命
- 7
- 沉默的大多数
- 41
- 边城
- 15
- 丑陋的中国人
- 24
- 野草
- 19
- 青铜时代
- 1
- 白银时代
- 25
- 瓦尔登湖
- 6
- 朝花夕拾
- 8
- 故事新编
- 1
- 彷徨
- 6
- 火之鳥-文庫版(03)
- 1
- 文学中的超自然恐怖
- 5
- 黄金时代
- 27
- 马克.吐温短篇小说精选
- 6
- 福尔摩斯探案集(一)
- 3
- 呐喊
- 19
- 乌合之众
- 9
- 乌合之众
- 3
- 1984
- 3
- 小王子
- 9
- 失乐园
- 3
- 百万英镑-马克.吐温中短篇小说选
- 1
- 深夜食堂 16
- 1
- 克苏鲁神话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