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性的理性动物》读书笔记

整体论证思路：【P128~129】

1.考虑在我们的动物本质中，我们与其他有智能但不能使用语言的物种（比如海豚）之间有哪些共同之处，这种思虑不仅表明我们将意图和行动的理由归于至少某些物种是正确的，而且表明在我们作为理性行动者的开始阶段，我们与它们非常接近，我们的身份在那时和之后一直都是动物性的身份。

2.强调在人类生命中脆弱和残疾的普遍性，无论是在童年、老年、受伤，还是患上肉体或精神疾病时，同时强调我们因此在什么程度上依赖他人。

3.试图回答对那些脆弱的、有依赖性的理性动物来说什么是幸福，以及如果我们要能从他人那里接受我们所需，并给予他人我们需要从他们那里接受的东西，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品格。对此所勾勒的答案是，为了实现幸福，我们既需要使我们成为独立的、负责任的实践推理者的德性，也需要使我们承认依赖他人的本质及其程度的德性。要获得和运用那些德性，只有在我们参与了给予和接受的社会关系之后才有可能，这些社会关系受到自然法的规范的支配，并且在某种意义上由自然法的规范定义。（自然法没有完全看出来，以后再说）

4.最后，对于那些参与了给予和接受关系的人们来说，为了实现公益，他们需要什么样的社会和政治形式？结果表明，实现那种公益所需要的道德和政治关系都包括一些承诺，无论是对某一系列的好，还是对我们试图与他们共同实现公益的他人，这些承诺在某种意义上都是无条件的。那些承诺似乎阻碍了我们严肃地质疑某种对好、德性、规则和关系的实践理解，这种理解是我们的承诺预设的，也是我们与很多人分享的。

第一章 脆弱性、依赖性、动物性

我们的脆弱性和苦难，以及我们对他人的依赖程度，这两组彼此相关的事实明显具有独特的重要性，任何作者如果想要令人信服地描述人类状况，都必须赋予它们核心地位。【P6】

认为和想象我们在某种意义上不同于动物，免除了“单纯”动物性的无序状况，我们的理性作为思考的存在物在某种意义上独立于我们的动物性。因此，我们就忘记了肉体，忘记了我们的思考乃是一种动物物种的思考。【P9】

本书核心论点：我们从最初的动物状况发展成独立的理性行动者所需要的德性，与我们面对和回应自己与他人的脆弱性和残疾所需要的德性，其实属于同一系列的德性，即依赖性的理性动物特有的德性，我们的依赖性、理性和动物性必须置于相互关系之中来理解。【P9】

第二章 与动物相对的人和包括在动物之中的人

1.“与动物相对的人”的论证模式：探究的对象是某种人类特有的能力，比如拥有思想或信念的能力、出于某些理由行动的能力、构成和使用概念的能力。与某些哲学前辈的观点不同，他们表明人类对这种独特能力的运用如何与拥有和使用语言密切相关。而最终的结论是，因为非人类动物没有语言，至少没有那种必需的语言，它们也必然缺乏那种能力。因此这些哲学家论证说，非人类动物无法拥有思想、必然缺乏信念、无法出于某些理由行动、在面对它们所经历的对象时必然不能使用概念。【P14】

2.“包括在动物之中的人”的解释模式：对他人想法和感觉的某种解释性知识。它是一种实践知识，是进行解释的技能，源自我们与他人之间复杂的社会性的相互作用，在其中我们对他人的反应，以及他人对我们反应的再反应，都会使他人和我们认识到各自在对什么想法和感觉做出反应。当然，有时我们彼此都会犯错，有些人会更容易犯错，但是识别这些错误的能力本身就预设了意识到他人想法和感觉的能力。对他人的解释性知识源自与他人的交往，并且与之密不可分。对他人的知识是一种反应性的同情和通感，通过行动和相互作用产生，没有它们我们就不能将他人行动的理由归于他们，通过让他们的行动对我们变得可以理解，我们才能用一种让他们也觉得可以理解的方式对他们做出反应。【P15~16】并且以小孩学会表达疼痛和驯狗为例证。

3.“解释性知识”面对的两个回应：【P18】（引出第三章内容）

①将想法和感觉归于他者的能力所需要的解释性经验在很大程度上因物种的不同而不同。

②我们事实上如何将想法、感觉和意图归于某些非人类动物，但是却无法回答我们有权对想法、感觉和意图做何种归属。

第三章 海豚的智能

选择海豚的原因：①海豚的活动已经得到了广泛的研究；②海豚的大脑和身体的重量比接近类人的高级灵长目动物，大脑皮层发达；③海豚成群生活，社会结构清晰。④最重要的是，海豚和海豚之间相互作用的本质。【P20~21】

海豚的生活方式“迫切地需要个体学习如何识别其他个体的特征，包括它们的行为，还需要学习这些个体的行为如何因社会和生态环境做出调整。最终有可能是社会性的知识决定了个体海豚的成功，因为海豚在生活的几乎所有方面都依赖社会结构。那种社会性的知识是在一系列关系中获得的，从小海豚最初对妈妈的依赖到成为成年群体中的一员。【P21】

区分海豚的行动和单纯的身体运动。行动是受目标指引的，因此对海豚的大量行动的成功识别和分类使我们可以确认其对独特目标有目的的追求。【P21】

在活动中海豚运用的能力。①感知性的识别与关注的能力；②对经过感知和识别的同一个体或一类个体做出不同反应的能力；③表达不同情感的能力。正因为将这些能力归于某些先天能力的运用，我们也就可以认为海豚拥有一系列目标，我们还可以用海豚特有的方式将海豚实现这些目标的能力与它们能够实现幸福联系起来。【P21~22】（不明白麦金泰尔这里说的“归于某些先天能力的运用”什么意思）

阿奎那说，好有着作为目的的动因。某种好驱使行动者将其行动指向某个目标，并将那个目标的实现当作实现了一种好。因此说人类具有目标指向性是因为他们可以识别其本质所需要实现的那些特有的好。我们将理由归于人类的很多行动，同样，将某些好归于海豚使我们可以很自然地将理由归于它们的很多行动。【P22】（这里以物种的好来作为目标，规定行动相应的指向性，行动者因而可以拥有一些相关的信念）

如果要将理由归于海豚，就要确认它们想要实现的一系列好以及做出哪些行动能有效地实现那些好的一系列判断。海豚的能力，包括感知、感知性关注、识别、确认和再确认，还包括拥有和表现欲望及情感、做出判断、想要得到某物、将行动引向某些构成了它们独特的好的目的并因此拥有行动的理由。如果我们将这些能力归于海豚是可以得到辩护的，那么我们将思想和信念归于它们就同样可以得到辩护。海豚拥有某些概念并且知道如何运用它们。【P24~25】

接下来面对一系列否认没有语言的动物可以拥有思想、信念、行动的理由或概念的哲学论证。（第四章内容）

第四章 没有语言的动物能否拥有信念？

一系列否认没有语言的动物可以拥有思想、信念、行动的理由或概念的哲学论证：

①Norman Malcolm的论证：区分“什么是想thinking”和“什么是拥有想法having a thought”。尽管我们也将“想”这个词用在动物身上，作为及物动词将某个命题性短语当作宾语，但是我们并不因此认为动物明确表达或者思考了一个命题，命题必须是可以用语言表达的。没有语言的动物不能构成命题，并且以独立于行动的方式考虑这些命题。

反驳：从这个论证中无法得出“没有语言的动物不可以拥有信念”，信念可以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信念的形成是否需要语言的参与？是否有其他它非语言方式产生信念？）

②Donald Davidson的论证：一种生物无法拥有思想，除非它是他人讲话的解释者。对欲望和信念的的归属必须伴随着对语言的解释。仅凭行为不足以确定某个生物拥有某些信念中的哪一个。

③Stephen Stich的论证：我们无法描述动物的信念。在某些语境下，我们可以在某个特定的场合将信念归于某个特定的动物，但是在其他场合根据相同的证据将相同的信念归于相同的动物却可能是错误的。将信念归于无语言的动物时使用的词汇具有语义学上的不确定性。

④John Searle的论证：在我们有权将信念归于某个对象的情况下，我们总是可以区分相信的状态和其他状态，比如设想、猜测、倾向于认为、假设等等。但是这些区分只适用于那些能够做出这些区分的生物，而只有拥有语言的生物才能做到这一点。在不使用语言者所谓的信念中，我们无法区分出信念的不同心理模式。

我们虽然不是动物，但完全可以用“它认识到某种情况不再真实”这样的话来真实地描述动物的活动。【P33】对人类来说，也有在真假之间基本的前语言区分，它体现在信念的变化中，那些变化直接来自我们对世界中发生的变化的感知，并导致我们行动的变化。在整个人生中，即便在可以通过各种语言手段区分真假之后，我们依然以这种前语言的方式区分真假，假如不能如此，那么很难理解我们可以能够用“真”、“假”以及它们的同源词。【P33】

人类的一些信念和某些非人类物种的信念在两个方面是相似的。第一，人类的一些信念与狗、猿、海豚的信念一样不确定。第二，作为语言的使用者，即便我们具有反思性，并且对通过感知到的东西能够说出组织有序的句子，我们依然在很大程度上依赖运用语言能力之前的那些认识、区别和对感知性关注的运用。【P36】

第五章 非人类动物的世界有多贫乏？

动物在活动中展现出预设了信念和由信念指导的意图，而且能够理解和回应其他人或动物传达的意图。【P41】

动物的关注是有选择性的，它们的环境也在一定程度上由它们在探索和发现中认为显著的东西构成。和人类情况一样，我们也有同样的理由认为，它们所处的环境并非简单给定的，并非只是一系列制约和刺激。【P42】

动物将个体事物当作“这个东西”，展现了海德格尔认为人类特有的“当作——结构”，虽然只是一初级的方式。【P42】

某些人类特有的运用语言的能力来自和一些建基于动物性的能力，而这些能力是某些智能物种也有的。我们从没有独立于动物性的本质和从动物那里继承来的东西。我们的第一本质是动物性的，而使用语言的本质是第二位的和由文化塑造的，第二本质不过是对第一本质的部分转化。【P43】

第六章 行动的理由

我们确实需要区分一些非人类动物拥有的行动理由与使用语言、进行反思的人类拥有的行动理由。但是我们不需要也不应该否认，有时候这些非人类动物在某种意义上也拥有行动的理由。【P48】

运用反思行动理由的能力预设了在反思之前已经有了那些理由，这样我们才能对其进行反思。对人类来说，这是因为我们在任何反思之前确实已经有了行动的理由，这些理由是我们与海豚和黑猩猩共有的，正是这些理由为我们的反思提供了原初的对象，并成为向理性过渡的起点，而掌握语言使用的某些复杂性则能够促成这一过渡。【P48~49】

承认人类理性确实有这些动物性的先决条件，要求我们用某种等级体系或渐变序列来思考人类与其他智能物种之间的关系，而非在“它们”和“我们”之间简单地划定界线。【P49】

在那个等级体系的较低位置上，感知在引发行为的过程中发挥作用，但它是作为信息的提供者，而非理由的提供者。在较高的位置上，感知在引发行为的过程中发挥的作用有时随着它在多大程度上给行为提供理由或被视为给行为提供理由而变化。【P51】

第七章 脆弱性、幸福、各种好和“好”

同一个幸福的概念可以被应用于不同动物和植物物种。与此相应，同一个“需要”的概念也有着类似的广泛应用。某个植物或动物所需要的就是它作为某一特定物种成员获得幸福所需要的东西。为了获得幸福所需要的就是发展它作为那个物种成员所拥有的独特能力。【P54】

幸福总是通过拥有一系列特征实现的。在这个意义上，幸福的概念与其他一些概念相似，都涉及更为根本的“好”这个概念的应用。【P54】接下来讨论关于将好归于某物的三种方式（并不完全）：

①我们将某物仅仅当作手段而称它为好。【P54】

②判断一个人在某种角色中，或者在某种由社会确立起来的实践中履行某种功能的意义上是好的，就是说有一些真正的好内在于他的行动，这些好被视为因其自身故值得追求的目的。通常只有在被引入特定的活动中时，我们才知道是否存在这样一些好，以及它到底是什么。【P54】

③对于个体或群体而言，不仅作为以某种角色参与某种活动的行动者，而且作为人，成为、做到或拥有什么才是最好的？这些判断正是关于人类幸福的判断。人类需要学会将自己理解为实践推理者，考虑“什么是好”，“在某个特定情况下做什么最好”，以及“如何过完一生才最好”。【P56】

从依赖性的婴儿到独立实践推理者的三个维度，三个维度相互关联：

①从仅仅拥有理由发展到能够评价理由的好坏，并以此改变行动的理由，进而改变我们的行动。【P60】

②学会在某种程度上从当下的欲望中抽身出来，从而能够评价它们，这是对行动的理由进行合理推理的必要条件。（需要他人的介入）【P61】

③从仅仅有对当下的意识发展到对想象中的未来有所意识。【P62】

对于人类而言，幸福是什么当然随着语境的不同而不同，但在每个语境中，只要一个人通过相应的方式运用独立实践推理者的能力，他就发展了自己以某种人类特有的方式获得幸福的潜能。因此如果想要理解对人类来说如何生活才是好的，我们就要知道对一个独立的实践推理者来说怎样才是卓越的，也就是说我们需要知道独立的实践推理的德性是什么。【P64】（从各种好过渡到“好”）

第八章 我们如何成为独立的实践推理者？德性如何使之成为可能？

如果我们不仅要运用自己最初的动物性能力，还要发展作为独立实践推理者的能力，那么就需要他人提供对于培养一些能力来说必需的关系，这些能力包括：【P68~69】

A.评价、修正或否定自己做出的实践判断，也就是要问我们认为好的行动理由是否真的足够好；

B.想象具有现实性的可能未来，并能够在它们之中做出理性的选择；

C.从我们的欲望中抽身出来，从而能够理性地探究此时此地追求我们的好需要什么。

承认依赖性是走向独立性的关键。无法从这种囚禁中挣脱出来的后果之一就是甚至不能获得一种充分的自我感觉——作为行动者并将自己视为拥有自我统一性的独立的人的感觉。

无论对孩子还是成年人，都存在一个裂隙，一边是对他们来说有好的理由去做的事情，另一边是可以满足当前欲望。（伯纳德·威廉斯所谓的“主观动机集合”，威廉斯这一论述考虑到了某些类型的道德发展，但是掩盖了行动者在不同阶段学习如何超越动机集合带来的局限性的方式。）如果孩子要从婴儿时期运用动物性的智能过渡到运用独立的实践推理，他就必须转变自己的动机集合，在这一转变中原本是外在的理由变成了内在的。【P71~72】

孩子必须发展理智德性和道德德性才能首先指引并转变他的欲望，随后将这些欲望一以贯之地引向生活不同阶段中的好。【P72】只有那些已经获得了某些理智和道德德性的人才有可能实践这里提到的任何一种能力。但是要想获得那些必需的德性、技巧和自我认识，我们必须在很大程度上依赖某些我们不得不依赖的他人。【P79】来自父母、师生等其他社会关系对自我认识的纠正等。

第九章 社会关系、实践推理、公益和个体的好

各种关系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它们是我所描述的那种给予和接受的关系，没有它们我和其他人就不能实现和维持我们的好，因此它们是我们实现幸福这一目的的构成性手段；但是另一方面，它们通常也体现了在权力和权力运用中已然确立的等级秩序，这些等级秩序和权力的运用，作为控制和剥夺的工具，经常挫败我们对好的追求。【P84】

实践推理本质上通常是在某套确定的社会关系之中与他人一起进行的推理。那些关系的最初形成及随后发展使我们每个人首先成为独立的实践推理者，随后作为独立的实践推理者得到这些关系的支持。建立和维持这些关系与个人性格和活动的发展不可分离，通过那些性格和活动每个人被引导成为独立的实践推理者。因此如果不追求参与那些关系的所有人的好，就不可能追求每个人的好。因为如果离开和独立于我们身处其中的整套社会关系的幸福，我们几乎不可能充分理解自己的好和幸福。【P88】

我和他人在某种形式的合作中发现了公益，它既是实现我们个人的好的手段，也是由我们个人的好定义的。每个参与者都必须有好的理由相信，如果一些规则支配着进入和参与合作性的交易，那么有规则约束的最大化原则能够比没有约束的最大化原则使他们获得更多想要的东西。【P93】

我与他人之间就有两类关系：一类是为了关系中各方的利益设计出来，并因这些利益得到辩护的关系。这些就是交易性的关系，由来自理性选择理论的准则支配。另一类是由自愿承担的同情和情感引发的关系。【P94】这两种关系都内嵌于某套给予和接受的关系之中。【P95】我们的情感纽带和市场关系在很大程度上都预设了给予和接受的规范。【P96】

第十章 承认依赖性的德性

维持这种给予和接受关系所需要的核心德性却有慷慨和正义这两个方面。我应当给予，因此如果未能表现它就是没有实现正义；因为我应当不加计算地给予，因此如果未能表现出它同样也是没有实现慷慨。某种正义的慷慨。【P99】

由正义的慷慨这种德性贯穿其中的关系的三个显著特征：①它们是我们要为之付出情感的共同关系；②它们超越了共同体成员之间的长期关系，延伸到对陌生人的好客关系；③通过运用这一德性，它们还包括了那些对该共同体成员提出迫切要求的人。正义的慷慨要求我们在某个意义上不加计算，我们不能指望在给予和接受之间有严格的比例关系。【P104】

在这些给予的德性之外还必须加上接受的德性：比如知道如何表达感激而又不让它成为负担、对无礼的给予者礼貌、对不充分的给予者宽容。我们通过某些共同关系学会接受的德性，之后需要这些德性来维持那些共同关系。【P105】

第十一章 公益的政治和社会结构

什么类型的政治性和社会性的社会才能体现出那些给予和接受的关系，从而实现我们个体的好和公益呢？这样的社会需要满足三个条件。【P107】

第一，它们必须能够允许独立的推理者在政治决策的所有重大问题上表达自己的意见，所谓的重大问题是指某个共同体的成员有必要通过共同的理性思虑得出共同结论的问题【P107】

第二，在正义的慷慨被视为核心德性之一的共同体中，已然确立的正义规范必须与这种德性的运用保持一致。【P107】

第三，这些政治结构必须使能够进行独立实践推理的人和只能非常有限地或根本无法运用推理的人，都可以在这些正义的规范所要求的的共同思虑中拥有发言权。（代理人）【P108】

民族国家是伪装的公益的护卫者，家庭则缺乏自足性，二者都无法承担这样的角色。

我们需要重视处于民族国家与个人和家庭之间的团体和关系中的公益问题。因为在这个中间领域里，人们的关系既承认了实践推理者的独立性，又承认了人类的依赖性，因此正义的慷慨就成为一种关键的德性，在其中人们的活动有时明确，更多时候隐含地预设了对某种公益的分享。【P108】（这里非常像黑格尔所说的“市民社会”）

第十二章 代理人、朋友、诚实

如果想要为那些暂时或永久严重残疾、无法为自己讲话的人讲话，通常必须以此前的友爱为基础。【P121】

通过将我们的推理置于别人的疑问中，通过别人要求我们为自己和自己的行动做出解释，我们学会了如何向他们审视我们那样审视自己，如何像他们理解我们那样理解自己。【P122】

参与这种问与答的对话，从而使自己在他人看来可解释的，并将自己看作对他人来说是可以解释的，我们必须要能够设想他人的观点，这样我们在给出解释时关注的问题才是他人事实上真正关注的问题。【P123】在实现可解释性的过程中，我们不仅学到了如何与他人讲话，也学到了为他人讲话。【P123】

我们在做解释时应当给予他人基本的诚实，这样我们才能相互学习。【P124】

第十三章 道德承诺与理性探究

我们能否对道德承诺与批判性的理性探究之间的关系给出一种可以在理性上得到辩护的论述，从而使我们能够确认并满足二者的正当要求呢？【P129】

关于我的实践信念、关系和承诺的理性探究，是我们从我们的共同实践模式内部出发进行的行为。因为我们只有在与他人的关系中并通过这种关系，才能对自己的信念、观念和预设进行批判性的探究。【P129】

我事实上已经获得了那个德性，我就已经学会了在采取行动时不去考虑不必要的辩护。【P131】

通过给予和接受的网络构建起来的共同体之中必然会有某种共同的道德承诺，正因为由这些承诺，共同的思虑才有可能，对那种思虑以及它构成其中一部分的生活方式进行共同的批判性探究才有可能。对共同实践经验的诚实，确保每个参与者都有机会提出自己论证的正义，以及对反驳的开放态度，都是批判性探究的先决条件。正式因为我们所有人都将那些德性看作公益的构成性要素，并且给它们要求的标准赋予某种独立于我们每个人利益和欲望的权威性，我们才能够参与到真正的批判性探究之中。【P133】

在朋友的关系中并通过这种关系，每个人作为这个要去实现独特的好的特定个体所具有的的个体性和独特价值得到了认可。在批判性地反思在实践上有效的共同信念和概念时，一定不能威胁到这种相互认可。【P132~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