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记》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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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记
中岛敦
94个笔记
◆ 山月记
陇西李征,皇族子,家于虢略。微少博学,善属文。弱冠从州府贡焉,时号名士。天宝十载春于尚书右丞杨没榜下登进士第。后数年,调补江南尉。征性疏逸,恃才倨傲,不能屈迹卑僚。尝郁郁不乐。每同舍会,既酣,顾谓其群官曰:“生乃与君等为伍耶!”其僚佐咸嫉之。及谢秩,则退归闭门,不与人通者近岁余。
后迫衣食,乃具妆东游吴楚之间,以干郡国长吏。吴楚人闻其声固久矣。及至,皆开馆以俟之。宴游极欢。将去,悉厚遗以实其囊橐。征在吴楚且周岁,所获馈遗甚多。西归虢略。未至,舍于汝坟逆旅中。忽被疾发狂,鞭捶仆者。仆者不胜其苦。如是旬余,疾益甚。无何,夜狂走,莫知其适。家僮迹其去而伺之,尽一月而征竟不回。于是仆者驱其乘马,挈其囊橐而远遁去。
至明 年,陈郡袁傪以监察御史奉诏使岭南,乘传至商于界。晨将发,其驿者白曰:“道有虎暴而食人,故过于此者,非昼而莫敢进。今尚早,愿且驻车,决不可前。”傪怒曰:“我天子使,众骑极多,山泽之兽能为害耶?”遂命驾去。行未尽一里,果有一虎自草中突出。傪惊甚。俄而虎匿身草中,人声而言曰:“异乎哉,几伤我故人也!”傪聆其音似李征。傪昔与征同登进士第,分极深,别有年矣。忽闻其语,既惊且异,而莫测焉。遂问曰:“子为谁?得非故人陇西子乎?”虎呻吟数声,若嗟泣之状。已而谓傪曰:“我李征也。君幸少留,与我一语。”傪即降骑。因问曰:“李君,李君,何为而至是也?”虎曰:“我自与足下别,音问旷阻且久矣。幸喜得无恙乎,今又去何适?向者见君,有二吏驱而前,驿隶挈印囊以导。庸非为御史而出使乎?”傪曰:“近者幸得备御史之列,今乃使岭南。”虎曰:“吾子以文学立身,位登朝序,可谓盛矣。况宪台清峻,分乣百揆,圣明慎择,尤异于人。心喜故人居此地,甚可贺。”傪曰:“往者吾与执事同年成名,交契深密,异于常友。自声容间阻,时去如流,想望风仪,心目俱断。不意今日,获君念旧之言。虽然,执事何为不我见,而自匿于草莽中?故人之分,岂当如是耶?”虎曰:“我今不为人矣,安得见君乎?”傪即诘其事。虎曰:“我前身客吴楚,去岁方还。道次汝坟,忽婴疾发狂走山谷中。俄以左右手据地而步,自是觉心愈狠,力愈倍。及视其肱髀,则有厘毛生焉。又见冕衣而行于道者、负而奔者、翼而翱者、毳而驰者,则欲得而啖之。既至汉阴南,以饥肠所迫,值一人腯然其肌,因擒以咀之立尽。由此率以为常。非不念妻孥,思朋友,直以行负神祗,一日化为异兽,有腼于人,故分不见矣。嗟夫!我与君同年登第,交契素厚,今日执天宪,耀亲友,而我匿身林薮,永谢人寰,跃而吁天,俯而泣地,身毁不用。是果命乎?”因呼吟咨嗟,殆不自胜,遂泣。傪且问曰:“君今既为异类,何尚能人言耶?”虎曰:“我今形变而心甚悟,故有摚突。以悚以恨,难尽道耳。幸故人念我,深恕我无状之咎,亦其愿也。然君自南方回车,我再值君,必当昧其平生耳。此时视君之躯,犹吾机上一物。君亦宜严其警从以备之,无使成我之罪,取笑于士君子。”又曰:“我与君真忘形之友也,而我将有所托,其可乎?”傪曰:“平昔故人,安有不可哉?恨未知何如事,愿尽教之。”虎曰:“君不许我,我何敢言?今既许我,岂有隐耶?初我于逆旅中,为疾发狂。既入荒山,而仆者驱我乘马衣囊悉逃去。吾妻孥尚在虢略,岂念我化为异类乎?君若自南回,为赍书访妻子,但云我已死,无言今日事。幸记之!”又曰:“吾于人世且无资业,有子尚稚,固难自谋。君位列周行,素秉夙义,昔日之分,岂他人能右哉?必望念其孤弱,时赈其乏,无使殍死于道途,亦恩之大者。”言已又悲泣。傪亦泣曰:“傪与足下休戚同焉,然则足下子亦傪子也。当力副厚命,又何虞其不至哉?”虎曰:“我有旧文数十篇未行于代,虽有遗稿,尽皆散落,君为我传录,诚不敢列人之阈,然亦贵传于子孙也。”傪即呼仆命笔,随其口书,近二十章。文甚高,理甚远。傪阅而叹者再三。虎曰:“此吾平生之素也,安敢望其传乎?”又曰:“君衔命乘传,当甚奔迫。今久留驿隶,兢悚万端。与君永诀,异途之恨,何可言哉?”傪亦与之叙别,久而方去。傪自南回,遂专命持书及摚赙之礼,寄于征子。月余,征子自虢略来京诣傪门,求先人之柩。傪不得已,具疏其事。后傪以己俸均给征妻子,免饥冻焉。傪后官至兵部侍郎。
>> 人虎传
[zī zī kū kū]
勤勉不懈貌。 唐 韩愈
>> 孜孜矻矻
忧虑重重的人肯定不会很好看的
啊我要打起精神来,我要变好看
>> 渐渐地他便焦躁不安起来,并从那时起,他的容貌变得消瘦峭刻,肉落骨突,空余两道炯炯目光。往日名登虎榜、进士及第时那种少年得志的俊朗风姿,早已荡然无存了。
>> “我如今身为异类,又怎能恬不知耻,在故人面前出乖露丑呢?何况倘若我现身出来,你定会心生恐惧与厌恶。然而,今朝得与故人不期而遇,我倍感亲切,以至于忘了羞愧之念。不知你能否不嫌弃我的丑恶外貌,与你的故友李征交谈片刻?”
>> “约一年前,我奉公出差,夜宿汝水之滨。半夜醒来时,只听得屋外有人呼唤我的名字。我应声出门,见并无人影,可那声音却在沉沉夜色中不住地呼唤,我不由自主循声而去,不顾一切地奔跑着,不觉循路跑入了山林,也不知从何时起,竟然左右手着地奔跑起来了。又觉得自己浑身是劲,山岩巨石,轻轻一跃便能跳过。等我回过神来,却见自己的手指和肘部等处都长出了毛。此时天色已明,我跑到山溪边往水中一照,见自己已然变成了一只老虎。起初我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即又觉得自己身在梦中。因为我以前也曾做过那种知道自己身在梦中的梦。当明白这绝非梦境之时,我便惊恐万分,茫然不知所措。怎么会有这等事?我不明白。事实上我们原本就是一无所知的,不知情由地逆来顺受着,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这便是生灵之宿命。
这算不算是早期的《变形记》
>> 事实上我们原本就是一无所知的,不知情由地逆来顺受着,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这便是生灵之宿命。
>> 事实上我们原本就是一无所知的,不知情由地逆来顺受着,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这便是生灵之宿命。
>> 过去,我会为自己变成老虎而惊诧不已,最近却发现,自己竟在为曾经是一个人而纳闷了。
>> 由此看来,恐怕无论是野兽还是人类,原本都是别种物体,最初还记得自己是什么,尔后便渐渐忘却,认定自己从来就是如此模样了。唉,这些都无关紧要。待到心中的人性消失殆尽,或许反倒能让我心安理得吧。可尽管这样,我心中的人性,依然为此而感到无比地惶恐。唉,对于终将忘记曾经是人,我是多么地惶恐、悲切和沉痛啊。如此心情,是无人能懂的。无人能懂。若非有着与我相同的遭遇,是绝不会懂的
原著是托付妻子,这里是实现理想
>> 我并不想借此以诗人自居,也不论诗之巧拙,只是想让这我为之执着终生,乃至丧尽家产、心智迷狂的成果流传后世,哪怕仅仅一部分也好,否则,我是死不瞑目的。
天赋真的很重要
>> 袁傪在感叹之余又隐约觉得稍嫌不足:作者作为诗人的资质无疑是一流的,却总还在某个地方(某个微妙之处)欠缺了一点什么。
>> 这种自尊心,无疑是一种怯弱的自尊心。
>> 我深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加以刻苦琢磨,却又半信自己是块美玉,故又不肯庸庸碌碌,与瓦砾为伍。于是我渐渐地脱离凡尘,疏远世人,结果便是一任愤懑与羞恨日益助长内心那怯弱的自尊心。
我想到了今天看的一个降维打击事情,二维世界的找人拼了命要去追赶三维世界的方块,结果后来发现,原来他一直在追赶的三维世界的方块其实是他自己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到这个
我就是觉得,一个人是被自己塑造起来的,而他未来的目标也是他自己
>> 任何人都是驯兽师,而那野兽,无非就是各人的性情而已。
>> 我常卖弄什么‘无所作为,则人生太长;欲有所为,则人生太短’的格言,其实我哪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无非是害怕暴露自己才华不足之卑劣的恐惧和不肯刻苦用功的无耻之怠惰而已。
改编得可真不错。
>> 这时,李征的声音又突然恢复了先前那种自嘲的口吻,说道:
“倘若我是人的话,本该先将妻儿之事托付与你的。可比起冻馁之中的妻儿,我竟然更念念不忘自己的诗作。唉,或许正由于我是如此之人,才落到身为野兽的下场吧。”
>> 这时,李征的声音又突然恢复了先前那种自嘲的口吻,说道:
“倘若我是人的话,本该先将妻儿之事托付与你的。可比起冻馁之中的妻儿,我竟然更念念不忘自己的诗作。唉,或许正由于我是如此之人,才落到身为野兽的下场吧。”
>> 这绝非我夸耀武勇,正相反,我是想用丑陋的野兽模样,打消你重来此地见我的念头。
担心友人从岭南回去后同情他,所以让友人看清他的真面目。也真是不错的人啊
>> 一行人登上小丘之后,依言回望先前的那片林间草地。只见一头猛虎,忽地自草丛跃上大道,遥望着他们。随后,那虎仰首对着银光散尽的残月,咆哮了两三声,复又跃入草丛,再也不见了踪影。
>> 一行人登上小丘之后,依言回望先前的那片林间草地。只见一头猛虎,忽地自草丛跃上大道,遥望着他们。随后,那虎仰首对着银光散尽的残月,咆哮了两三声,复又跃入草丛,再也不见了踪影。
◆ 名人传
>> めいじんでん
本篇取材于《列子·汤问》篇中“纪昌学射”一节。一九四二年十二月一日发表于三笠书房主办的文学杂志《文库》上。作者于三天后因宿疾哮喘病发作而去世。此处的“名人”是“顶尖高手”的意思。
赵国的首都邯郸,住着一个名叫纪昌的人。此人立志要成为天下第一的神箭手。他要物色一位有资格做自己老师的高手。思来想去,觉得当今天下,要论射箭之道,恐怕无人能出飞卫之右。据说飞卫能在百步之外射穿飘摆着的柳叶,并且百发百中。于是,纪昌就顾不上路远迢迢,寻访到了飞卫,拜在他的门下。
然而,飞卫却吩咐这位新入门的弟子说,要学射,就得先学会“不瞬”——也就是不眨巴眼睛。
>> 后来,竟有一只小蜘蛛在他的眼睫毛之间结网筑巢。
太玄幻了
>> “矢矢相属、发发相及”,由于后面的箭必定扎入前一支箭的箭尾,所以不会掉到地上去。转瞬之间,一百支箭射完,竟然如同一支箭似的首尾相连,从箭靶一直连到弓弦——因为最后一支箭的箭尾还控在弓弦上呢。
???
迷惑行为
妻子看到他拉弓搭箭怎么不跑?
>> 两个月后,回到家里的纪昌因一点小事跟妻子拌起了嘴。为了吓唬一下妻子,他拉开乌号之弓,搭上基卫之箭,“嗖”地一下就朝妻子的眼睛射去。这一箭射掉了妻子的三根眼睫毛,可她却一点儿都没察觉,继续大骂自己的小官人。由此可见,纪昌射出的箭,其速度之迅疾,准头之精妙,已经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 这一箭射掉了妻子的三根眼睫毛,可她却一点儿都没察觉,继续大骂自己的小官人。由此可见,纪昌射出的箭,其速度之迅疾,准头之精妙,已经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再也不能从老师那里学到什么新鲜玩意儿的纪昌,有一天,他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不良之念。
他心想,当今天下,能与自己在弓箭上一较高下的,除了老师飞卫已经别无他人。自己要想成为天下第一的神箭手,就非得除掉他不可。于是他便用心计,暗中寻找下手的机会。
一天,他在郊外与迎面走来的飞卫不期而遇。刹那间,他便拿定主意,张弓搭箭瞄准飞卫。察觉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的飞卫,立刻张弓搭箭以应对。他们两人各自开弓放箭,可每一次两支箭都在中途相撞,一起落地。由于两人的技艺都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箭杆落地时都是悄没声息的,连灰尘都不扬起一点。
小时候看神话传说,记得后羿也遇到了恩将仇报的徒弟。
>> 他心想,当今天下,能与自己在弓箭上一较高下的,除了老师飞卫已经别无他人。自己要想成为天下第一的神箭手,就非得除掉他不可。于是他便用心计,暗中寻找下手的机会。
…………
>> 据说在此之后的一段时间内,赵都邯郸的画家都藏起了画笔,乐师都扯断了琴弦,就连工匠都不好意思使用圆规和矩尺了。
◆ 悟净出世
有一点点像是同人文
>> 悟净出世 ごじょうしゅっせ
本篇收录于一九四二年十一月十五日出版的作品集《南岛谭》之中。
却说进入寒蝉鸣败柳、大火向西流的秋天之后,三藏虽仍不免心中惴惴,却依旧带着两个徒弟力克艰险,急急地赶路。那一日,忽然有一条大河挡住了去路。但见那河中波涛汹涌,白浪滔天,更兼河面宽阔,一望无际。来到岸边,看到旁边立着一块石碑,上刻“流沙河”三个篆字,正面又刻着四行小楷:
八百流沙界,
三千弱水深。
鹅毛飘不起,
芦花定底沉。
——《西游记》
◆ 一
我还记得学者说流沙河妖怪会串起这九颗脑袋挂在脖子上
我小时候还纳闷人头那么大,串九个那还看得到人吗
后来查了一下,沙悟净身高400米………………打扰了 九颗脑袋算什么啊(不是)
>> 他自己说,到目前为止,一共吃过九个僧侣
堕落天使太中二了吧
>> 妖怪们还给他取了个绰号,叫作“独语悟净”。因为他总觉得于心不安,遭受着悔恨的折磨,老在心里责备自己,跟反刍似的,并会自言自语地说出声来。要是从远处看,只见有一串小水泡从他嘴里冒出来,其实,就是他在低声嘀咕。什么“我是个傻瓜”啦,“我为什么会这样”啦,“我完了,我没救了”啦。有时还会说“我是个堕落天使”什么的。
>> 有时他也会突然站起身来,在附近四处走动,嘴里念念有词地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过一会儿又突然坐了下来。他的这些动作、行为,全都是下意识的。甚至连“到底明白了什么,自己才能从不安中解脱出来”都不知道。只觉得之前能理所当然地加以接受的一切,现在都显得那么可疑、那么难以理解。之前以为是一个整体的东西,如今分崩离析了,而在对每一部分加以思考的过程中,其整体的含义就全然不明白了。
>> 得了这种病,就不能直截了当地接受任何事物。无论看到什么,遇上什么,都首先会想‘为什么’,而这个‘为什么’是真正的大神、顶级的大仙才知道的。一般的活物只要考虑起这样的问题,往往就活不下去了。不考虑这样的问题,才是我们这个世上所有的活物间的约定嘛。而其中最严重的是病人怀疑起‘自己’的存在来。为什么我会将我当作我呢?将别人当作我不是也没什么关系吗?我到底是什么呢?开始这么想,就是该病的晚期症状。
我怕的不是我自己的死亡,我不能承受亲人的离去,打击太大,活着也不如死去。
>> “生即不死。死即无我。何惧之有?”
象人
>> 为什么妖怪就是妖怪,而不是人呢?那是因为他们都将自己的某一特性发展到极致,毫不顾及与其他特性之间是否保持均衡,一直发展到丑陋不堪的、非人的地步。说到底,他们都是些畸形的残疾者。
>> 为什么妖怪就是妖怪,而不是人呢?那是因为他们都将自己的某一特性发展到极致,毫不顾及与其他特性之间是否保持均衡,一直发展到丑陋不堪的、非人的地步。说到底,他们都是些畸形的残疾者。
>> 这是由于他们过于彰显自己的特性,不愿意遵循别人的思路。因此,在这流沙河的河底,存在着数百种世界观和形而上学,彼此绝不融合。有的怀有安稳而绝望的欢喜;有的开朗活泼得没边;还有的心有所愿而无法实现,整天唉声叹气,如同无数漂摆着的海草一般,晃晃悠悠,游移不定。
无为
>> “世上的一切都是空的。世上没一件好事。如果说有的话,就是这个世道总有一天会终结的,用不着去冥思苦想什么高深的道理。瞧瞧我们身边的一切就够了。没完没了的变幻、不安、懊恼、恐怖、幻灭、斗争、倦怠,没完没了,简直就是昏昏昧昧,纷纷扰扰,不知归处,我们都只活在当下这么个瞬间,并且,我们脚下的这个现在,立刻就会消失而成为过去的。下一个瞬间,再下一个瞬间,也都这样。就如同旅人行走在沙丘斜坡上一样,每走一步,就崩塌一点。何处才是我们的安身之地呢?没有。如果我们停下脚步,则势必倒地。我们的一生,就是一刻不停地行走。幸福?那仅仅是空想的概念罢了,绝不是什么现实的状态。仅仅是空有其名的希望而已啊。”
唯心
>> “自己?世界?难道你认为在自己之外,还存在什么客观世界吗?让我来告诉你吧,所谓世界,就是自己投影在时间与空间上的幻象啊。自己要是死了,世界也就完蛋了。那种认为自己死后世界依然存在的想法,是俗不可耐、荒谬至极的谬见。即便世界消失了,这个不明所以、不可思议的自己,也会继续存在下去的。”
我昨晚做了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醒来很久都反应不过来我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
>> 据说他还相信梦中的世界才是真实的,偶尔醒来的时刻,反倒觉得是在梦中。
>> 据说他还相信梦中的世界才是真实的,偶尔醒来的时刻,反倒觉得是在梦中。
>> “老不吃饭觉得饿,到了冬天觉得冷。你,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哇这个确实,略微有点科幻的意思了
>> 衡量时间长短的尺度,仅仅是有所感受者的实际感受罢了。连这点都不懂的家伙,就是十足的蠢蛋。听说人类世界里出现了衡量时间长度的器械,恐怕只会给将来带来巨大的误解吧。大椿之寿,朝菌之夭,又有什么长短之分呢?所谓时间,只是我们头脑中的一个装置而已啊。
>> 衡量时间长短的尺度,仅仅是有所感受者的实际感受罢了。连这点都不懂的家伙,就是十足的蠢蛋。听说人类世界里出现了衡量时间长度的器械,恐怕只会给将来带来巨大的误解吧。大椿之寿,朝菌之夭,又有什么长短之分呢?所谓时间,只是我们头脑中的一个装置而已啊。
举头三尺有神明
对神明敬畏 才能做良心事
>> “怀有恐惧之心吧,凡夫俗子们!然后,相信神灵吧!”
>> “怀有恐惧之心吧,凡夫俗子们!然后,相信神灵吧!”
>> 要知道,我们那短暂的生涯,是处在其前与其后都浩渺无边的‘大永劫’之中的。要知道,我们所居住的狭窄空间,其实是处在我们对其一无所知,它也对我们一无所知的,广袤无垠之中的。有谁,能不为自己的渺小而感到战栗呢?说穿了,我们都是被铁链拴住了的死囚犯。每一个瞬间,都有那么几个在我们面前被处决。我们毫无希望,仅仅是等着挨刀而已。时不我待啊。难道只有靠自我欺骗和酩酊大醉来度过这段短暂的时光吗?被诅咒的胆小鬼们!难道你们还想在这段短暂的时光内,凭借着可悲的理性而自恋不已吗?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你们这点贫瘠的理性与意志,是连打个喷嚏都左右不了的。难道不是吗?”
>> 虽说他的笑声很难听,可悟净还是觉得,或许这个乞丐才是真正的真人。
悟净历险记
>> 悟净踏上了往北而去的旅程,直奔流沙河与赤水、墨水的交汇处。
>> 一味地去忧虑遥远的将来,则眼前必有忧患。所谓达人,是不去登高望远的。
>> 一个宣扬慈悲为怀、忍辱负重的圣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的儿子捉来吃了!不仅如此,吃完之后,他竟像是忘了这事儿似的,又开始宣扬起他的“慈悲”来
>> 不,凡事都要通过一个个的概念来加以解释,否则就于心不安,这正是我的缺点啊。——他又重新反思了一下。
>> 能够生于这世上,实在是百千万亿恒河沙劫无限之时间中极为偶然、极为庆幸之事。然后,死亡却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降临到我们的头上。我们,就是以如此偶然之生,在等待着轻而易举之死。
>> 我一直是我。在我的现在的意识诞生之前,我就已经经历了无穷的时间(
>> 这是个非常小非常寒碜的小妖精。她常说她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寻找某个闪亮发光的小东西。谁都不知道她所说的发光的小东西到底是什么,可这个小妖精却满怀热忱、充满信心地寻找着。她为此而生,为此而死。结果,她最终也没找到那个闪闪发光的小东西,可谁都觉得小妖精的一生过得十分幸福。
女偊氏只讲
>> 懂得神圣之疯狂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杀死了自我,从而拯救了自我。不懂得神圣之疯狂的人的一生,是一场灾祸。因为他们既不杀死自我,也不拯救自我,只是慢慢地走向死亡而已。你要懂得,所谓‘爱’,就是一种更高级的理解。所谓‘行’,就是更明确的思考。
>> “老师的教诲,我如今觉得能够深切领会。其实,在长年累月的游历之中,我也渐渐地感觉到仅仅依靠思考,只会在泥沼中越陷越深,但又苦于无法突破如今的自我,脱胎换骨,故而痛苦不堪。”
>> 既然如此,自己又为什么要踌躇不前呢?在此,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内心有一种卑劣的功利主义倾向。选择了艰险之路历尽千辛万苦之后却没有获得拯救,那我不是白忙活了吗?——正是这样一种患得患失的心态导致了自己的优柔寡断。为了不至于“白忙活”而让自己停留在不怎么艰辛却只会走向最终灭亡的路上——我所怀有的正是这种懒惰、愚蠢、卑劣的心态。
>> 这个世界,整体看来似乎是毫无意义的,但作用于具体之细节,就有了无限之意义。悟净啊,你首先要将自己摆放在一个适当的位置上,然后投身于适当的作为。今后,你要完全抛弃不知天高地厚的‘为什么’。除此之外,你别无获救之道。
◆ 悟净叹异
>> “不行,不行!你用心不专。再试一次。听好了。要用心。要一个劲儿地想‘变成龙,变成龙,变成龙’。知道吗?你只要一心想着变成龙,让自己消失就行了。”
>> 他的体内似乎燃烧着一团烈火,熊熊燃烧着的烈火。而这团烈火能很快转移到身旁之人的身上。听他说话,会十分自然地相信他所相信的东西。只要待在他的身边,自己的内心也会变得自信满满。他就是一个火种,整个世界就是为他而准备的干柴。世界就是为了被他点燃而存在的。
>> 就他本人而言,这种思考与判断是浑然天成的,已经不显山露水地融入其武力行为之中。
>> 站在这个目不识丁的猴头面前,能充分体会到有赖于文字的教养,其实是多么地苍白,多么地悲哀呀。
>> 人们常说什么“必死之心”之类的话,悟空却从未想到过自己会死。无论遭遇怎样的险境,他都只担心自己的任务(或是打败妖怪,或是救出三藏法师)是否能够完成,至于自己的生死,总是置之度外。
>> 悟空在里面使劲儿往外顶,却怎么也捅不破这个金铙。他将自己的身体变大,想撑破金铙,可金铙也会随之变大。
>> 四下里更无一丝缝隙。但凡有能够透风的那么一丁点缝隙,悟空就能变作一粒芥菜籽溜出来,可事实上他连这一点也做不到。就在他的半个屁股快要熔化掉的走投无路之际,他灵机一动,从耳中掏出了金箍棒,将其变成一个金刚钻,在亢金龙的角上钻了一个孔,然后将自己变成一粒芥菜籽,滚进孔里,再叫亢金龙将角拔出来,这才获救。
>> 他肯定也从未考虑过自己的寿命啦、生命什么的。估计他今后死去的时候,也是毫无知觉地“咕咚”一下子死去的吧。在临死前的一个瞬间,他肯定还在欢蹦乱跳或大展神威吧。说到底,这家伙的事业,能叫人觉得壮大,却绝不会叫人觉得悲壮。
>> 人们常说猴子模仿人类,可他却是只不模仿人类的猴子!别说模仿了,只要他自己不认可、别人强加给他的想法,哪怕已流传千年,哪怕已被万人认同,他也绝对不会接受。
传统也好,世间的名望也罢,在他面前都毫无权威可言。
>> 悟空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从不讲过去的事情。或者应该说,他似乎将过去的一切都忘记了,至少是将一个个孤立的事件都忘记了。另一方面,过去的经验所带来的教训,他却一一吸收到自己的血液里去。
>> 三藏法师清楚地感悟到了自己(或者说是人类,或者说是生命体)在宏大宇宙中所处的位置——极其可悲之处和可贵之处。并且,他忍受着此种悲剧性,勇敢地追求着正确、美好的东西。
>> 。遇到外部困难时,师父并不向外寻求解决之道,而是向内寻求,即让自己的内心做好能够承受此种困难的准备。
>> 而是在平时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使自己不至于遇到事情而内心发生动摇。师父已经练就了一颗无论什么情况下穷死都感到十分幸福的坚强内心,所以他已经没必要向外部寻求解决之道了。在我们眼里显得十分危险的那种肉体上的毫无防备,对于师父的精神而言,是没有多大影响的。
>> 悟空会愤怒但没有苦恼,有欢喜而没有忧愁。他十分单纯地肯定着“生”,丝毫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可思议。那么,三藏法师又是怎样的呢?他体弱多病,没有自卫能力,时常遭受妖怪们的迫害。可尽管这样,师父仍欣然肯定着“生”。这难道不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吗?
>> 他们二人都将生命中所遇到的一切当作一种必然,并将这种必然当作全部,进而又把这种必然看作是一种自由。
>> 眼下,我首先应该向孙行者学习,并且从各个方面进行学习。除此之外,我是无暇他顾的。三藏法师的智慧也好,八戒的活法也罢,我都必须从孙行者那里毕业之后才能考虑
>> 熊熊燃烧着的烈火,本身是不知道自己正在燃烧的。觉得自己正在燃烧的时候,往往还没有真正燃烧起来。
>> 原来师父一直凝望着永恒,同时也清晰地守望着与此永恒形成对照的、地上所有物体的命运。毁灭,迟早会降临,可在这毁灭到来之前,睿智也好,爱情也好,诸如此类的美好事物仍在尽情绽放。
◆ 牛人
>> ぎゅうじん
本篇的素材来源于《左传·昭公四年》之《传》的记事部分。
鲁国的叔孙豹年轻时曾为避乱一度出奔齐国。途经鲁国北部边境一个名为庚宗的地方时,遇见了一位美貌妇人。两人一见倾心,共度良宵。第二天早晨依依惜别之后,叔孙豹便进入齐国。在齐国安顿下来后,叔孙豹娶大夫国氏之女为妻,日后又生下了两个儿子,将当年道旁的那一夜露水姻缘忘得一干二净。
一天夜里,叔孙豹做了个梦。在梦中,他觉得四周的空气沉重压抑,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占据了整个房间。突然,无声无息地,房顶开始下降。尽管降得十分缓慢,但确确实实是在下降,一点点地下降。屋里的空气渐渐滞重起来,连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他挣扎着想要逃走,仰卧着的身体却一点都动弹不得。天,漆黑的天,就像一块沉重的磐石一般压在屋顶上方——虽说这是看不到的,可他心里却一清二楚。
>> 屋顶越来越近了,当不堪忍受的重量压上他胸口的时候,他偶一侧目,看到身旁站着一个男人。此人肤色奇黑,身材佝偻,两眼深陷,嘴巴突出如野兽。给人的整体感觉就像一头乌黑的牛。
“牛!快救我!”
叔孙豹脱口求助。那黑色男子果然伸出一只手,承受住了上方压来的无穷重量。与此同时,又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叔孙豹的胸口。叔孙豹感到刚才的那种感觉顿时消失了。
>> 最后叔孙豹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是以为我这病好不了了,才敢如此胡作非为的。”
随即叔孙豹又命令竖牛道:
“你去将他拘捕入狱。别怕。他要是胆敢抵抗,就是将他杀了也无妨!”
宴会结束后,叔孙家年轻的继承人愉快地送走了各位宾客。然而,到了第二天早晨,他就成了一具尸体被抛弃在屋后的乱草丛中。
孟丙的弟弟仲壬与鲁昭公的近侍交好,一天进宫访友时,恰巧被昭公看到。昭公询问了他几句,见他对答得体,心中大喜,便在他临走时,十分热情地将玉环赐给了他。仲壬是个极为本分的青年,觉得国君所赐之物,应该禀报父亲之后才能佩戴。于是委托竖牛向父亲禀报这一荣耀之事,并要他将玉环给父亲看。竖牛拿了玉环进入病房后,却并没有将玉环给叔孙豹看,甚至连仲壬来过之事也闭口不提。从病房出来后,竖牛就对仲壬说:
>> 这天夜里,想起已被杀死的长子孟丙,这位重病中的大夫悔恨交加,唯有痛哭流涕而已。
从第二天起,残酷的虐待开始了。
之前,由于病人不愿与外人接触,吃饭时都由人将饭菜端到外间,然后再由竖牛端到病人的枕头旁,已经成了习惯。可如今竖牛这位侍者,竟然不让病人进食了。端来饭菜他自己吃个精光,只将空碗空碟放在外面。送饭的人不知内情,还以为是叔孙豹吃掉的呢。病人喊饿,牛人也只是默默地冷笑,连话都不接他一句。即便想向谁求助,叔孙豹也无计可施。
一次,家宰杜洩前来探病。病人向杜洩诉说了竖牛的所作所为,但杜洩深知叔孙豹平时极为信任竖牛,故而只当他是在开玩笑,并未当真。叔孙豹见杜洩不信,就诉说得越发地认真、凄苦,可杜洩这次又怀疑病人是否发烧过头,神志错乱了。此时,竖牛也在一旁对杜洩使眼色,表示伺候这么个精神失常的病人实在是令人头疼。最后,病人又怒又急,流着眼泪,用瘦骨伶仃的手指着一旁的宝剑对杜洩说道:
大概就是不能抛弃妻子吧
>> 这已经不是面对一个要杀死自己之人的恐惧了,而是面对世上最最恶毒之事的恐惧。刚才爆发出的愤怒,已经被宿命一般的畏惧所压倒。因为他已经完全丧失了与这个牛人抗争的力量。
>> 这已经不是面对一个要杀死自己之人的恐惧了,而是面对世上最最恶毒之事的恐惧。刚才爆发出的愤怒,已经被宿命一般的畏惧所压倒。因为他已经完全丧失了与这个牛人抗争的力量。
◆ 盈虚
>> 卫庄公即位后所要做的大事,既不是调整外交关系,也不是整肃朝纲,而是要对自己所虚度的过去的时光进行补偿,或者说是对过去的清算与报复吧。失意时代所失去的快乐,如今必须马上获得充分的补偿;失意时代遭受屈辱的自尊心,如今必须立刻得到伸张;失意时代虐待过自己的人必须处以极刑,污蔑过自己的人必须加以相应的惩罚,不对自己表示同情的人必须让他们靠边站。
◆ 一
>> 鲁国的卞邑有一位游侠,姓仲名由字子路。有一天,他决定要去羞辱一番近来贤名大作的一位学究——陬人孔丘。
“一个冒牌贤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子路气势汹汹地直奔孔丘家而去。只见他“蓬头突鬓,垂冠,短后之衣”,左手提溜着一只雄鸡,右手倒提着一头公猪。他要摇鸡晃猪,以喧嚣刺耳的唇吻之音来扰乱儒家的弦歌讲诵之声。
于是,一个随着动物的嚣叫声而圆睁怒目闯进来的鲁莽青年,与圜冠句屦、佩玦凭几、和颜悦色的孔子之间,开始这么一段对话:
“你喜好什么?”
孔子问道。
“我喜好长剑。”
青年昂然答道。
孔子听了不禁莞尔。因为他从青年的语音和神态中,感觉到了太过稚气的自负。
>> :人君若无谏臣,便会失正;士若无诤友便会失听;木材不也是接受了墨绳的规制才能变直的吗?就像马需要鞭子,弓需要檠一样,为了矫正人狂放的性情,“学”也是必不可少的哦。只有经过匡正磨砺,人,才能称为有用之才啊。
>> 可是,”即便如此,子路也尚未完全丧失反击的勇气。“我听说南山的竹子不用烘烤矫正,本身就是笔直的。将其砍下,就能洞穿厚厚的犀甲。如此看来,天性优秀的俊才,是不用学什么玩意儿的!”
对于孔子而言,要击破如此幼稚的比喻,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你所说的南山之竹,要是将其制成箭杆,绑上羽毛,安上箭头,再将箭头磨锋利的话,又何止于穿透犀甲呢?”
>> 但是,孔子身上所具备的,绝不是那种近乎怪物的异能,只不过是基本常识的一种完成与升华。从知、情、意各方面到肉体上诸般能力,都看似平凡,却又是因高度发展而显得出类拔萃。各种能力的均衡齐整是那么地恰到好处,以至于并不以某一单项而引人注目。
>> 从这一层面到另一端无比高洁的理想主义,其间的幅度是如此地宽广——想到这一点,子路就不得不在心中感叹不已。总而言之,无论将此人放到哪里都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从最严格的伦理道德来看,他是个大丈夫;从最最世俗的意义上来讲,他也是个大丈夫。到目前为止,子路所遇到的伟人的伟大之处,都在于利用价值的层面。不过是因为对于什么什么有用,所以才伟大。但孔子是截然不同的。只要孔子在那儿,一切就完美无缺了——至少子路是这么认为的。子路完全陶醉了。仅仅入门一个月,他就发现自己再也离不开这根精神支柱。
在孔子后来那漫长且艰苦卓绝的流浪生涯中,像子路这样无怨无悔、欣然跟随的弟子,是绝无仅有的。他既不想以孔子门徒的身份求得一官半职,而且颇具滑稽意味儿的是,他甚至也不是为了磨砺自己的才学品德而跟在老师身旁的。是那种至死不渝、一无所求的极为单纯的敬爱之情,将这个汉子留在老师的身边。
这咋一口大碴子味儿
>> “怎么样啊?听说那个叫孔丘的老师就是个大骗子。脸上一本正经的,净说些心里没影儿的话,还挺能忽悠人的呢。”
>> “古代的君子以忠为质(根本),以仁为卫(自卫),有不善,则以忠化之,侵暴则以仁固之(用仁来安定暴乱侵扰之人),可见是不必使蛮动粗的。唯有小人动辄以不逊为武勇,而君子之勇立于义,此之谓也。”子路听得心悦诚服。
>> 从前、从前的,无论什么事,一开口总是抬出‘从前’来贬损当下。反正从前到底什么样,谁也没见过,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 那些所谓的君子,要是感受了与我同样强烈的愤慨还能忍得住,那才是真的了不起。可事实上他们并没有感受到与我同样强烈的愤慨呀。至少他们所感受的愤慨较弱,没到忍无可忍的程度。
>> 然而,这仅仅是一方面而已。另一方面,也没有哪个弟子像子路这样全身心地依赖孔子的了。他之所以会毫无顾忌地诘问老师,是他那种率真的天性使然,也即在他内心尚未真正接受时,是无法装出唯唯诺诺的样子来的。除此之外,他也不像其他同门弟子那样为了免遭斥责或讥笑而谨小慎微。
◆ 点评
点评:★★★★☆
如果不说这本书是日本作家写的,通篇看下来都觉得是我们国家古代文学的白话文解析。就连网红段落"我深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加以刻苦琢磨,却又半信自己是块美玉,故又不肯庸庸碌碌,与瓦砾为伍。于是我渐渐地脱离凡尘,疏远世人,结果便是一任愤懑与羞恨日益助长内心那怯弱的自尊心。"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