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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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邀》有一期节目是许知远跟金宇澄的访谈,那个时候,就没有来由地被静安寺摆地摊的一枝花的故事吸引,想着要读一读《繁花》。可惜,书里没有一枝花的故事,又或者我并没有认出一枝花。
这是一本写给上海人看的书吧,大自鸣钟路,四如春,国泰电影院门口排队买票的队伍一直排到锦江饭店...我不知道一个没有在上海生活过的人,读到这些会是什么感觉,一个在上海生活的人,会久久不能平静。《繁花》是一个故事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繁花》把它们记录了下来。我是没有机会参与淮海路上剪裤脚管,和旧货店里找钢琴的故事了,但这些地方也承载了属于我的时代的故事。
“不响”是书里出现次数最多的两个字了,用上海话,应该是"伐响",可它偏偏是半普通话半上海话的“不响”,算是整本书用词的特点了。很多时候,用上海话读是不通的,用普通话读也是不通的,经过前面几页的人神交战后,你会找到自己的方式。读了这么多的“不响”,我也要好好想一想,生活中是不是应该多一点“不响”了。
金宇澄说过,他不评判,让读者自己去评判,可我分明感到了他对小毛的偏爱,虽然小毛的篇幅不是最多的。阿宝,沪生,小毛三个人来自不同的家庭:富裕,中产,普通工人。忙忙碌碌几十年,阿宝和沪生看起来活得风光无限,要人脉有人脉,要世面有世面,可到头来呢?“夜东京”那段,真的是荒凉啊。热热闹闹一场,回头一看,已空无一人。小毛呢?一辈子被人占便宜,为别人搭戏台,临死的时候,所有的人,回到他的身边,为他留眼泪。这也太罗曼蒂克了吧。现实世界里,会是这样吗?还是作者也不忍心了?
还有蓓蒂,他让她的故事终结在11岁上,还未成年。她不必面对生活的种种残酷无奈,也不必以局限的认知去做选择,然后承担选择的后果。她永远是那个最初的蓓蒂。假三层屋顶上的那段是阿宝永远的记忆,也是我对整本书里最深刻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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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有多少罪恶,假尔之名实现。
白白得来,必定白白舍去。
上流人必是虚假,下流人必是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