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门诺克的野草奔飞鸟而来
不同于狄金森的顿挫,惠特曼的诗歌是如此的直白炽热,如同他能给他所言的草,朴素平凡却又生生不息。他们充满能量和希望,弃迷惘与虚无。
除了时常迸溅的对于生命的的热忱,这本书还纯粹地描摹着生活亲中切的长长短短。我想这与惠特曼早年的经历有关,他出身于贫苦的家庭,来往过最底层的人民,他用最质朴的语言诉说他看到的一切。
在我看来,惠特曼的心中一定有一种无上的快乐。这种快乐是永恒的向上。一个又一个世纪滚滚而逝,有的人会对这沧桑巨变打哈欠。一切都会过去,一切又都在改变,但是惠特曼的快乐与热情却会留存,留在旷野的空气里,留在赤裸的夏天,留在巴门诺克的风里。他有一种敏锐捕捉琐碎之事的本领,这种细腻有点像清少纳言《枕草子》里的描述方式,却又更为直白,更加“可爱”,可恶与可怜在惠特曼这里并未分明,因为他的心中有民主。他不是站在人的高度去看人看事的,而是超验的,以一种宏大的,远离具象苦难的方式去看待这个世界。这是一种博爱,他不羞涩于谈论任何一种人类的真实情感,于是我看到了少见的袒露。
惠特曼的诗歌蕴含一种张力,它开垦大众的思维,同时歌颂着大自然和劳动大众,这也是他追求民主的体现。他在诗体上大胆创新,他的诗体恣意,不讲韵律和格式。我们都习惯于诗歌固定的框架,所以难以逃脱,但惠特曼没有。他就像《死亡诗社》里撕书的人一样,一贯灵魂至上,无可估量。
“我们读诗、写诗,并不是因为它好玩,而是因为我们是人类的一份子,人类是充满激情的,没错,医学、法律、商业,这些都是崇高的追求,足以支撑人的一生。但诗歌、美丽、浪漫、爱情,这些才是我们活着的意义。”别让我们的激情沦为对他人的模仿。
于是从鱼形的巴门诺克,我看到一个好奇的小男孩,站在灰色的沙滩上,望着浅湾的船,船帆飘扬处有成群的白鹭飞过,他们一圈一圈地盘旋,小男孩便想要高歌。
他穿过了沙滩与田野,听到细浪的呢喃,嗅见野草的清香。半轮黄色的月亮将小男孩带回沙滩边的居所,一棵裹挟了整片田野气息的野草沾染在他的裤腿,奔跑间落在了灰色的沙滩上,被一阵轻轻吹来的夜风带向归栖的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