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阅读周作人的一些总结与摘录
否定中国国民性(顺民、中国文化为奴仆文化、知识界现实)——欧化中国人——自由主义——(既反抗“旧”的专制,也警惕“新”的潜在的专制)——日本国民性(血脉里的国粹?)——周作人与日本的联系 1.国民性与地方性,反对“普遍的约束”(《谈龙集》,12页) 2.无政府主义?非暴力主义?(《谈龙集》,《诗人席烈的百年忌》) 3.周作人1939年投日 4.对反抗可能引起的后果的过分忧虑 5.周作人与日本白桦派(《谈龙集》,《有岛武郎》) 6.周作人对神话的偏好(与《古事记》的翻译有关,但与他投日是否有关?);神话中蕴含道德观念变迁,可以打破中国的“天不变道亦不变”和“天经地义” 7.“因为那些社会学者似乎都是弄社会政策的,只注意现代,于历史的研究大抵不着重的。这件事好像是切望中国赶快成为一个像样的民主国,急切不能成功,本来也是难怪的,虽然也难免略略地失望”(《谈龙集》,40页) 8.希望青年“养成明白的头脑,以反抗现代的复古的反动”(《谈龙集》,42页) 9.“现在中国刮刮叫地是浪漫时代,政治上的国民革命,打倒帝国主义,都是一种表现”(《谈龙集》,49页) 10.“中国的革命尚未成功,至今还在进行,论理应该是民族自觉的时代;但是中国所缺少的,是澈底的个人主义,虽然尽有利己的本能,所以真正的国家主义不会发生”(《谈龙集》,52页) 11.圣道战争?(1922年爆发“非基督教运动”,周作人反省与批判了现代知识分子无神论外衣下的准宗教情绪,他认为理性的反抗才是一切革命的精神的本源,“专制的狂信”是东方文化中的最大毒害。周作人赞赏基督教的人道主义精神,赞赏托尔斯泰主义,批判“精神上的义和拳”) 12.中国的道学力量依然不小 13.“ 中国人落在礼教与迷信的两重网里”(《谈龙集》,97页) 14.上海气的基调是中国固有的“恶化”(《谈龙集》,103页) 15.“中国现今的道德观念多半以私产制度为标准,所以世俗对于亲子男女间的思想也纯粹建立在这上面”(《谈龙集》,105页) 16.“现在还是浪漫时代,凡浪漫的东西都是会有的。何独这一派鸳鸯蝴蝶呢?现在高唱入云的血泪的革命文学,又何尝不是浪漫时代的名产呢”(《谈龙集》,107页) 17.“我想文学里不会有什么阶级,但所表现出来的可以是属于某一阶级或时代的精神,文字形式也可以因了内容而有若干的差异。现今弥漫于上下的,的确是资产阶级的思想,以私产制度为根基的道德与风俗,例如偏重女性贞操,纳妾蓄婢,宿娼等之公认及讴歌,都是明证”(即使是所谓“无产阶级”,也是如此)(《谈龙集,108-109页) 18.“你们不要爱祖先的国,应该爱你们子孙的国”,革新与对传统的破坏(《谈虎集》,6页) 19.“因为懒,因为怕用心思,怕改变生活。所以他反对新思想新生活,所以他要复古,要排外”(《谈虎集》,14页) 20.“中国人有自大的性质,是称赞不得的”(,谈虎集》,14页) 21.“日本是能了解中国人的坏性质,用了适当的方法来收拾他”(《谈虎集》,15页,《排日的恶化》,此篇重点关注) 22.中国不曾有真正的亲日派(《谈虎集》,《亲日派》) 23.“妥协,顺从,对于生活没有热烈的爱着,也便没有真挚的抗辩”(《谈虎集》,22页) 24.“因为中国的人看得生活太冷淡,又将生活与习惯并合了,所以无怪他们好像奉了极端的现世主义生活着,而实际上却不曾真挚热烈的生活过一天”(《谈虎集》,22页)
25.启蒙者的困局(《谈虎集》,《宣传》) 26.“中国人现在还不将人当人看也不知道自己是人”(《谈虎集》,56页) 27.“觉得因为有这些尖脚的姊妹在那里走,连累我不但不能够以先进国民自豪,连后进国民的头衔也有点把握不住了”(《谈虎集》,63页) 28.“该得诅咒的是那伪文明与伪道德,使人类堕落成为狼以下的地位的生物,——而他们则是可怜悯者”(《谈虎集》,65页) 29.中国的迷信与巫术性 30.“人间最大的诅咒是肖子顺孙四个字。现代的中国正被压在这个诅咒之下”(《谈虎集》,78页) 31.“这是一个国粹主义勃兴的局面,他的必然的两种倾向是复古与排外”(《谈虎集》,93页) 32.“因为中国现在政治不统一,而思想道德却是统一的,你想去动他一动,便要预备被那老老小小,男男女女,南南北北的人齐起反对,变成名教罪人”(《谈虎集》,100页) 33.“我们所凭者乃是民气——大众的气势与气运。察得这几年来民气的趋向是在于卫道爱国。运动恢复帝号,是曰尊王;呼号赶走直脚鬼,是曰攘夷;非基督教,是曰攻异端;骂新文化,是曰辟邪说,这都是圣人的阴魂的启示,更不必说学艺界上的国粹,东方文化,传统主义等等的提唱了”(《谈虎集》,105页) 34.“我想社会制裁的宽严正以文化进步的高低为比例,在原始社会以及现在的山村海乡,个人的言动饮食几乎无一不在群众监督之下,到得文化渐高,个人各自负责可以自由行动,‘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这才真是文明社会的气象”(《谈虎集》,113页)提倡个人解放 35.“对于中国的国民性根本地有点怀疑”(《谈虎集》,115页),“一国国民丧失了做人资格”才是“真国耻” 36.“现时中国人的一部分已发了疯狂,其余的都患着痴呆症。只看近来不知为着什么的那种执拗凶恶的厮杀,确乎有点异常,而身当其冲的民众却似乎很是麻木,或者还觉得颇舒服,有些被虐狂的气味。简单的一句话,大家都是变态心理的朋友”(《谈虎集》,123页) 37.中国国民里太多外国人 38.“野蛮人常把自己客观化了,把自己行为的责任推归外物”(《谈虎集》,136页) 39.中国人的看客心态与奴性 40.“大家唯有复归于沉默,于是而沉默遂统一中国南北”(《谈虎集》,196页) 41.“有文化的民族,即有仇杀,亦至死而止,若戮辱尸骨,加以后身之恶名,则非极堕落野蛮之人不愿为也。吴君是十足老中国人,我们在他身上可以看出永乐乾隆的鬼来,于此足见遗传之可怕,而中国与文明之距离也还不知有若干万里”(《谈虎集》,197页) 42.“这实在足以表出中国民族的十足野蛮堕落的恶根性来了!我常说中国人的天性是最好淫杀,最凶残而又卑怯的”(《谈虎集》,《诅咒》) 43.“从前非宗教大同盟风靡一世的时候,我本不是什么教徒,只觉得这种方法不很对,说了几句闲话,结果是犯了众怒,被乱骂一通,还被共产派首领称为资本主义的走狗!这回的说闲话,差不多也要蹈前回的覆辙,《新锋》上有居庸关外的忠实同志已经在那里通信说这是赤化了,吓得山叔老人赶紧爬下火山去,是的,我们也可以看个样,学个乖,真的像瓶子那样地闭起嘴来罢!”(《谈虎集》,205页) 44.“有本国语可用而必译音,译又必以英语为唯一正宗,殊不可解;学会英文而思路不通,受了教育而没有教化,日本前车之鉴大可注意”(《谈虎集》,221页) 45.国民的思想全是萨满教的,缺乏理性 “中国现在到处是大乱之源,却不怕他发作,便因为有这‘命’的迷信。人相信命,便自然安分,不会犯上作乱,却也不会进取;‘上等社会’的人可以高枕无忧,但是想全部的或部分的改造社会的人的努力,却也多是徒劳,不会有什么成绩了”(《谈虎集》,241页) 46.文化的精英主义(《谈虎集》,《乡村与道教思想》、《王与术士》),弗雷泽的影响,元老政治,老人统治 47.“中国多数的读书人几乎都是色情狂的,差不多看见女字便会眼角挂落,现出兽相,这正是讲道学的自然的结果”(《谈虎集》,256页) 48.“中国却是怎样?大家都做着人,却几乎不知道自己是人”(《谈虎集》,285页) 49.“一民族的文明程度之高下,即可以道德律的宽严简繁测定之,而性道德之解放与否尤足为标准”(《谈虎集》,295页)、“中国号称礼教之邦,而夷考其实,社会上所主张的道德多是以传统迷信为根基的过去的遗物” 50.受勒庞影响,“揭去群众偶像”,打破对于群众的崇拜(《谈虎集》,298页),“我是不相信群众的,群众就只是暴君与顺民的平均罢了,然而因此凡是以群众为根据的一切主义与运动我也就不能不否认——这不必是反对,只是不能承认他是可能” 51.中庸主义 52.“性的事实并不是不可记述的,不过那须用别一种方法,或艺术的发表为文学美术,或科学的为性的心理之研究,都无不可,却不宜于做在社会新闻上供庸众之酒醉饭饱后的玩弄”(《谈虎集》,321页) 《评自由魂》 53.“中国人实在太缺少求生的意志”(《谈虎集》,343页,与希腊对比) 《日本与中国》 54.希望艺术能超越政治 55.“觉得要一新中国的人心,基督教实在是很适宜的。极少数的人能够以科学艺术或社会的运动去替代他宗教的要求,但在大多数是不可能的。我想最好便以能容受科学的一神教把中国现在的野蛮残忍的多神——其实是拜物——教打倒,民智的发达才有点希望”——(《周作人书信》,15页) 56.“他们自以为是科学思想与西方化,却缺少怀疑与宽容的精神,其实仍是东方式的攻击异端;倘若东方文化里有最大的毒害,这种专制的狂信必是其一了”(《周作人书信》,30页) 57.“我辈的蒙难纪念又快到了”(《周作人书信》,98页,周作人直到1932年仍在念“在旧女子学院被围”事,究竟何事) 58.“世事愈恶,愈写不进文中去,(或反而走往闲适一路,)”(《周作人书信》,101页,写于1933年。三十年代,周作人文中常有“懒散”、”闷损“、趋向佛学之类语词) 59.“鲁国越官吏,江上逍遥师,避敌甚畏虎,篦民若养狸······此公乃明遗老,而对于鲁王之官兵乃不得不作如此语,岂不大可哀哉”(《周作人书信》,102页) “钳者,虽不见钳,然人孰有不钳乎”(《周作人书信》,118页) 60.《与友人论怀乡书》中怀念东京及九州关西,“因为在外国与现实社会较为隔离,容易保存美的印象,或者还有别的原因。现在若中国则自然之美辄为人事之丑恶所打破,至于连幻想也不易构成”(《周作人书信》,42-43页)周作人一生都在追求“美” 61.《与友人论国民文学书》,“只可惜中国人里面外国人太多,西崽气与家奴气太重,国民的自觉太没有”、“提倡国民文学的同时必须提倡个人主义······这个结果是凡本国的必好,凡别国的必坏,自己的国土是世界的中心,自己的争战是天下之正义,而犹称之曰‘自尊心’” 62.“可是我却是有别一种的看法,觉得日本对于外国文化容易模仿,固然是他的一样优点,可是不一定怎么对·····倒是日本的特殊的生活习惯,乃是他所固有也是独有的,所以更值得注意去察看一下”、“日本生活里的有些习俗我也喜欢,如清洁,有礼,洒脱······他只是没有宗教的与道学的伪善,没有从淫佚发生出来的假正经”(《知堂回想录》,六六,《最初的印象》) 63.“我那时又是民族革命的一信徒,凡民族主义必含有复古思想在里边”,在日本找到中华文化的传承(《知堂回想录》,六七,《日本的衣食住上》) 64.“我相信日本到底是东亚或是亚细亚的,他不肯安心做一个东亚人,第一次明治维新,竭力挣扎学德国,第二次昭和战败,又学美国,这都于他自己没有好处,反给亚细亚带来了许多灾难”(《知堂回想录》,220-221页) 65.周作人的忧惧心理(《知堂回想录》,443页) 66.人道主义的信仰(《知堂回想录》,一三三,《文学与宗教》) 67.中日学术协会(《知堂回想录》,一四二,《玛嘎喇庙》) 68.“日本是一个名称君主立宪,而实际是由军阀专政的国家,民国以来北洋政府虽然还很反动,可是民间有些活动显得有民主的色彩,这与日本人的观点是不大合得来的”(《知堂回想录》,一四三,《顺天时报》) 69.“北伐成功是近年的一件大事,中国南北总算统一了,但这只是从表面上看的话,若是在事实上却是给人民带来很大的灾难”、“深感在中国生存之不易,到处要受到监伺,危机四伏”、“北方刚脱了复古的鞭笞,革命发源的南方却渐渐起头来了,这风是自北而南呢,还是仍要由南返北而统一南北呢”、“似乎中国现在还是在那一个大时代里,如《官场现形记》所说的‘多磕头少说话’的时代”(《知堂回想录》,一七一,《北伐成功》) 70.“日本人的爱国平常似只限于对外打仗,此外国家的名誉仿佛不甚爱惜”、“我仍明确的明白日本与中国毕竟同是亚细亚人,兴衰祸福目前虽是不同,究竟的运命还是一致,亚细亚人岂终将沦于劣种乎,念之惘然”(《知堂回想录》,一七四,《日本管窥》) 71.“近几年来我心中老是怀着一个很大的疑情,即是关于日本民族的矛盾现象的,至今还不能得到解答。日本人爱美,这在文学艺术以及衣食住种种形式上都可看出,不知道为什么在对中国的行动却显得那么不怕丑。日本人又是很巧的,工艺美术都可作证,行动上却又是那么拙,日本人爱洁净,到处澡堂为别国所无,但行动上又那么脏,有时候卑劣得叫人恶心”、“这样说来,日本民族与中国人,绝不相同的最特殊的文化是它的宗教信仰,而关于这个我们却是无从了解的,他们往往感情超过理性,因此如上边所举的例都是蛮不讲理,有时离奇狂暴近于发疯”(《知堂回想录》,一七五,《日本管窥续》) 72.1939年元旦周作人遇刺,此后投靠日本。遇刺事件在周作人思想转变过程中,究竟起着什么作用? 73.任伪职期间,周作人被日本当局称为“反动老作家”,他当时的思想为“其一为伦理之自然化,其二为道义之事功化是也。这第一点是反对过去的封建礼教,不合人情物理,甚至对于自然亦多所歪曲,非得纠正不可”,其二是“所以我以为瞑目静坐在那里默想仁字,固然也不是坏事情,然而也希望他能够多少见于实行,庶几表示与一心念佛的信徒稍有不同耳”、“中国民族被称为一盘散沙,自他均无异辞,但民族间有系维在,反不似欧人之易于分裂,此在平日视之或无甚足取,唯乱后思之,却大可珍重······此是何物在时间空间中有如是维系之力,思想文学语言礼俗,如此而已······把握汉文学的一统性,对于民族与文学同样的有所尽,必先树立了民族文学的根基,乃可以东亚文学的一员而参加活动”(《知堂回想录》,一七九,《反动老作家》) 74.“那篇文章是我照例的鼓吹原始儒家思想的东西,但写的时候却别有一种动机,便是想阻止那时伪新民会的树立中心思想,配合大东亚新秩序的叫嚷”、“中国人的思想本来是很健全的,有这样的根本基础在那里,只要好好的培养下去,必能发生滋长,从这健全的思想上造成健全的国民出来”、“为的贯彻求生意志,使得人己皆得生存,皆得幸福,这便是中国人的现实主义,可是若是生存受了威胁,那也就起来抵抗,这就要乱的一团糟了”(《知堂回想录》,一八〇,《反动老作家二》) 75.“我从古今中外各方面都受到各样影响,分析起来,大旨如上边说过,在知与情两面分别承受西洋与日本的影响为多,意的方面则纯是中国的,不但未受外来感化而发生变动,还一直以此为标准,去酌量容纳异国的影响。这个我向来称之曰儒家精神,虽然似乎有点笼统,与汉以后尤其是宋以后的儒教显有不同,但为表示中国人所有的以生之意志为根本的那种人生观,利用这个名称殆无不可”(《知堂回想录》,793页) 75.周作人思想:伦理之自然化,道义之事功化;故鬼重来;生活之艺术;中庸与节制;顺从自然天性;反礼教,尊重女性,尊重性;绅士鬼与流氓鬼;与民间文化的精神联系,欣赏民间毫无小家子气的生命狂态;传统的乐感文化与忧患意识;妇女问题;对群众力量的疑惧;时时刻刻落到水中去的忧虑;佛教思想(“弹指终归寂灭耳”,人生无常的宿命感,虚无主义的感伤倾向,“一切竞争必可省”,乐生主义,“天下无真是非,以习见与不习见为断”,视生死为游戏,玩世态度,悲观主义,“世界永存,则罪恶与苦难亦未有尽也”);简单中有真味;向往不问世事,悠闲自在的文艺生活;早期有复古主义和民族主义的交织;早期欣赏克鲁泡特金的“社会协爱”,追求物质与精神、情与理的协调;尊重异己者——他人、别民族的独立个性,发现别民族与中华民族的联系;以更宽泛的人类之爱取代相对狭隘的故乡、民族之爱(以“世界民”自居,周作人与日本“新村运动”);受空想社会主义影响;提防专制与奴隶现象;反对以暴易暴;人道主义:尊重人的自然天性与独立个性;向往原始、自然状态的“野蛮”——“古野蛮、小野蛮、文明的野蛮”;追求趣味;个人主义的人间本位主义(强调个人性的至高无上,破除家庭、阶级、国家、民族等偶像,建立起现代的人类的意识);对将来、群众与暴力的忧惧;中国隐逸传统;强调理性,提防非理性的狂热;更多纯粹思想家的气质,但又被迫卷入政治;追求人性的和谐,精神的超越,实现“平民的贵族化”、“凡人的超人化”;提倡“鉴赏家”的生活态度,“超越功利问题,只凭了趣味的判断,寻求享乐”;保障个人处理私事的自由,维护不容任何人侵入的私人领地;对青年的不信任感与隔膜感;以入世的精神出世,以出世的精神入世;于杂糅中见调和;军事失败主义,认为中国在军事上无力抵抗日本,需从非军事角度(或称文化)对中日关系及其出路作一番考察;文化决定论+中日文化渊源+隐忍哲学;在文化基础上,将救自己与救国统一起来;儒家人本主义 76.研究周作人,不能忽视传统文化的影响;中国人的奴性、嗜血性、萨满教思想;历史循环与幻灭感;悲观主义;认为国人既不尊重他人的生命,又不善于追求与实现自身的生命价值;在“不是革命,就是反革命”的二元对立之外寻找自由与独立;怀疑的无信仰主义(对任何一家思想体系都持怀疑态度,但是要兼收并蓄,取各家之长) 77.启蒙的两难境地:思想文化的启蒙必然导致被启蒙者变革现实的直接政治行动,这是启蒙者无法预先控制的。因此,启蒙者要么与被启蒙者一道前进,由思想走向行动,需要按照行动的逻辑(特别是政治行动)对思想的纯正性作出修正、妥协,往往还会为狂热的群众所裹挟,甚至失去理性精神,与群众同化,自我异化,要么拒绝这么做,最终被被启蒙者无情抛弃,而自己据以安身立命的一切,毁于群众暴力 78.周作人的思想始终处在矛盾中(20年代,人道主义,最激进的表现为科学社会主义VS个性主义,要在同情下层人民,以“弱者”为本,向往社会主义为特征的人道主义与强调“个人本位主义”的个性主义或个人无政府主义间做出选择,最终,周作人发表《自己的园地》,放弃空想社会主义,发展个人本位主义,宣称“倘若用了什么大名义,强迫人牺牲了个性去侍奉白痴的社会——美其名曰迎合社会心理”是不合理的,而就在此时,相当多知识分子抛弃五四个性主义,走向无产阶级战斗的集体主义。1922年与“非基督教学生同盟”论战后,反思五四传统,决心坚持五四“人的觉醒”,因而,要建立以“认识人自身”为中心的现代科学知识结构,从学理上发展五四精神,区别于其他人从政治上发展五四精神。1924年,周作人感到军政府的残暴与“愚民的专制”,正式宣布与理想主义及英雄主义诀别。在这一年,周作人以人类文化的观点,从中国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契合点处,找到心灵归宿,要复兴“本来的礼”以及“理想的中庸,即大胆而微妙地混合禁欲与纵欲”,将民族主义、个性主义与传统文化结合;1929年,在产生历史循环与幻灭感后,提出“闭门读书论”,有面对历史循环无可奈何,有在白色恐怖面前既不敢说话,又不能“忍耐着不说”的两难,最后认为“苟全性命于乱世是第一要紧”,把个体生命价值置于第一位;1930年创办《骆驼草》后,主张怀疑的无信仰主义,精神痛苦有所消解,闲适气味增强;1936年,用”以入世的精神出世,以出世的精神入世“来解决入世与出世的矛盾问题,希望以此达到相对的调和静穆) 79.周作人既不相容于上一代,又隔膜于下一代,只是孤独地走着自己的路,内心充满孤独寂寞;出世与入世的矛盾 80.周作人对礼教与专制问题,一向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