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后现代”反的到底是什么(回应某些后现代拥趸)
在后现代学者、后现代著作和后现代拥趸们那里,有一个存在已久的矛盾:一方面,据说“只有”后现代思想,才能把全人类——无论是“官方”还是“大众”——从现在这个糟透了的世界中解救出来;另一方面,这些据说对全人类都无比重要乃至不可或缺的思想,却包裹在一大堆含糊不清的哲学术语、花里胡哨的科学名词或者别的什么怪话里面,以至于一个学习哲学十年甚至九年的人都未必读得懂,更不用说被他们声称要解救的大众所理解了(例如索卡尔,据他们所说,就没有理解)——难道说,在后现代哲学家那里,只有花费大量时间精力研读后现代著作的人才配得救吗?
当然,后现代拥趸们可以这样来化解这个矛盾:用大众能理解的方式把那些后现代思想讲解清楚(当他们说“当鲍德里亚说事件的空间不是一个欧几里得式的空间的时候,他想说的就是……”之类的话的时候,他们恰恰就是在试图做到这一点)。然而这又把他们带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如果他们能够做到这一点,那就说明,那些思想本可以写得不那么怪话连篇(比如把鲍德里亚的原文用“他想说的就是”之后的文字代替),进而那些学者无疑是在故作晦涩甚至故弄玄虚;而如果他们自己也做不到这一点,那他们又凭什么嘲讽、谩骂那些不承认后现代思想重要性的人呢?“我解释不清楚,但反正你必须得信奉它们(和我们),否则你就是**”?这显然是一种无理取闹,因为我们甚至不知道我们被要求信奉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因此,索卡尔的诈文和这本书对我们最大的启示是:后现代思想对我们可能确实有话可说、而非彻底的空洞,但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它们真的如它们的拥趸所宣称的那样重要,就请让我们明明白白地看到这一点吧,像人类历史上所有其他重要的思想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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