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和爱情

一位诗人，如果能够享誉全球，他的作品就一定不会局限于浮词叠章，咿咿呀呀。相反，其作品反映的社会现状或历史景象一定是具有普遍性和典范性的，其体现的人文精神也一定是与全人类持有相同的精神内涵和人文认同的。保罗•策兰的《罂粟与记忆》描写的战争和爱情恰恰具有人类关照之物的通性。战争使社会回归与当前文明程度不匹配的混沌转态，未知笼罩在每一个人头顶，严谨的、科学的意义被现实遗弃，宗教的、哲学的意义被再度宠幸。当物质生活过于脆弱之时，人们只好在精神的所在寻找庇护所。随着战争的结束和远去，人们往往惊叹于仿佛与战争凋零的肃杀气息完全不符的艺术文学作品精神的繁茂与坚韧。战争时代的作品，就像千百万年来生活在大地上的人们，脆弱又坚强。爱情之于战争，又更加难以捉摸，难以常理度之。策兰诗中丰富而诡谲的色彩，和词语与意象出人意料又恰如其分的结合一同构成了他奇绝瑰丽的诗篇。我仿佛能够直视他磅礴的情感、隐晦的愤怒和焦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