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耶斯洛夫斯基谈基耶斯洛夫斯基》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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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 基氏1941.6出生于华沙,第三次考试中被洛兹电影学校录取。对电影天才的构想,对正义不懈追求,对祖国的无限眷恋。
- 60年代末期,尽管不断遭到审查,文化和思想却一直在唤醒公众的社会意识,存在着一种普遍的分享意识。由于食物、房子及商品短缺,人们转而追求非物质的商品-艺术、文化、宗教及相互的慰藉。(过去人的道德、处理事情的能力、对人生的思考不在现代人之下,社会的物质在进步,但作为一个人,可能是换了种生活方式和环境)
- 1970年的波兰总是混乱、很不稳定的。1968年春,成千上万波兰犹太人被清除出波兰,许多学生遭受了巨大的幻想的破灭,他们被欺骗了,但他们的社会和政治意识却更加敏锐了。电影在波兰起了特别重要的作用,许多背后没有说出来的信息成功地躲过了审查,一种观众能理解但审片员却不能阻止的电影解码产生了。电影描述了被当局否认的一种生活方式。这个时期的纪录片和故事片一样重要,因为人们知道这将向他们展示他们日常生活的真实世界。这里的商业压力不大,没有为经费而去迎合制片人和观众的紧迫感
- 八十年代后期,人们在反对苏联控制的斗争中彼此效忠,慢慢原则却破灭了。人们渴望面部,渴望和平,他们疲惫了。轻微的嫉妒情绪和痛楚开始侵蚀友谊,许多人移民到西方。基氏也搬到了法国,在波兰的经费缺乏使他寻求西方的合作,也许正是由于祖国的乏味生活和幽闭态度促使了他的“逃离”,或人们也许会说“突破”
- 作家、演员和导演抵制电视,为电视事业工作被认为是为政治服务,为苏联人效力
- 他不同意“成功”这个词,对这个世界的态度是悲观的,什么是成功,就是在历经艰难之后活下去。但如果他的脸上真的出现了笑容,你能立刻感觉到他的真诚,在他那令人沮丧的严肃举止后面隐藏着极大的热情和幽默。三色在两年内完成。
- “我不记得了”是他常说的一句话,这很可能是解除痛苦的一种无意识的方式,但这只是一种推测
- 我已快到了电影制作必备的素质-耐心的尽头,我对演员、摄影师、天气已不再有耐心,我没有耐心等待,对没有事情像我喜欢的那样进行这个事实没有耐心。我拍电影因为“我不知道其他该干什么”
回家
- 我等行李等了20分钟,由于我们都感觉认识了对方,因此当我再次点燃香烟时,这些行李生没有再说什么。华沙市中心有成千上万的商人,他们从他们沿路停的车上卖肉、毛巾、鞋子、面包或糖果
- 我对波兰的爱跟老夫老妻有点像,两口子彼此都很了解,也有点厌烦对方,但只要其中一个人去世了,另一个也立即随之而去。我不敢想象没有波兰的生活,如果让我想象将来的自己,我只能看到波兰的我。(爱)
- 我对所有的政治游戏不再感兴趣,但我对波兰本身感兴趣,这是我的世界,我源于此,而且毫无疑问,我将归根于此。我回巴黎就没有这种回家的感觉,我“来”巴黎,但我是“回”到波兰
- 父亲是个很有智慧的人,可我没能好好利用他的智慧,只是到了现在我才明白他做的一些事情和他说的一些话。人生很大程度取决于童年吃早饭时拍你手的那个人,即你的父亲、祖母或你的曾祖父,还有你的家庭背景,这一点很重要
- 我读的书,特别是童年时读的,塑造了今天的我
- 我居住的世界到处都是朋友,自行车随处跑,冬天用泡菜桶的厚木板制成雪橇滑雪,这就是真实的世界。书的世界以及不同的冒险对我同样真实,只有一个叫卡缪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的说法不符合实际,他们只是一部分
- 不管是好文学还是坏文学,我都同样感兴趣。我不敢说我从陀思妥耶夫斯基或一些写牛仔冒险的三流作家中学到更多东西
- 我能清楚地记得儿时的梦,现在当我做类似的梦时,不管好坏,我立刻就意识到那源于我的童年
- 我觉得自己能很准确地记得很多事情,但也许是因为别人提到过吧。换句话说,我从别人的生活中盗用了别人的事件,会忘记它们是在别人身上发生的事情并真的相信在我身上发生过。(方便使用这些素材时,不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记住大感觉和概念,沉浸的身临其境表达出来,也是一种狡猾)
- 我想我们实际记得很多事情,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下决心在记忆中努力挖掘,敏锐地挖掘就能使很多消失的形象和事情再现出来,但你必须确实想去记一些东西并且努力去做
- 最近找到了原来的房子和院子。跟所有在这些情景中发生的事情一样,一切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小,更灰暗,更肮脏了。我上过那么多学校以至于我经常把它们混起来,甚至不记得去过什么地方。我甚至不知道斯大林死时自己身处何方,那根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意识到他已经死了,很可能没意识到。(不重要的事情没必要记住,刻意遗忘时,能抓住清醒抓不住的感觉)
- 父亲死于肺结核,当时他47岁,比我现在年轻。他病了20年,我怀疑他也不想再活了。他不能工作,不能做他认为应该为这个家做的事情
- 母亲1981年在我的一个朋友驾车事故中丧生,当时她67岁,因此到现在我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父母了,而且我已经50多岁。很少有人50多岁时父母双全的。有许多事情我们都没有谈过,现在我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了
- 我跟妹妹也谈一些实际的事情,但没有谈过生活中真正重要的事情。我给她写信,当你收到那样一封信时,它可能对你来说不意味着什么,但到后来,到将来…
- 我和朋友只能爬到大厅的屋顶上看电影。这些通风孔很大,吐痰也方便,可径直吐到观众身上。我们很嫉妒他们可以去看电影,而我们却不行,我们吐痰不是出于对电影的热爱而是出于对里头那些人的不满
电影学校
- 在戏剧技术学校,他们向我们展示在那个所谓更高的世界里,你可以充分体现你自己。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更高,但它确实不同
- 现在那里都看不到学校里那种质量的戏剧里。现在,我见不到同水平的导演、演员、设计师,见不到上演戏剧时的那种创造性,可是在那时我看到了,那类事情的发现经常弄得我目眩神迷
- 我第三次参加考试完全出于我的雄心,我要向他们证明我能考上。那时我已经没有动力了,我已不再喜欢戏剧。1962年,那个美妙的阶段已经结束,戏剧不再像以前那么优秀。我必须花费大部分时间学一些东西以便逃避兵役,于是我到一所师范学校学历一年画画,我不得不假装想成为一名美术老师
- 我的画画很糟,每个老师都学不好各自的科目。人们都在那里盘算着自己的想法,没有人真正相当老师,这真是一种耻辱,因为老师是很好的职业。不管怎么说,我没碰到一个热心教书的人
- 在前面的考试中,我曾经向他们展示过我拍的8毫米短片电影。太可怕了,简直太可怕了,浮夸的垃圾,谁要是给我带来那样的东西我肯定不会收他,当然他们那时候没有录取我。于是我写了一个小故事,也许是在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他们录取我了,我不记得了
- 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助手,我为他冲咖啡纯粹是想看看他是怎么做事,即使是对威尔斯、费里尼和伯格曼也一样。我一生中从没当过助手,我强烈保护自己不做这个
- 看电影时感觉到的甚至不是嫉妒,你只可能对在你可及的范围之内的东西感到嫉妒,但不可能嫉妒那些完全超出你的范围之外的东西
- 我以前有许多关于一部电影的美好回忆,但我现在变得很冷淡,那些事情对我来说完全是陌生的,除了三四个场景外,我不明白以前在里面看到了什么,我再也感觉不到以前看它时感到的那种紧张感。(审美提高,研究一件事物后的麻木。再烂的电影里也有珍宝,生活片段的展示,生活本身的力量,但需要小孩子无聊时反复看,才能把一件普通的事看出一个大海)
- 我答不上来哪些导演对我的影响最大,大概太多了,我经常说莎士比亚、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卡夫卡,他们是作家,但这似乎比电影更重要(电影太年轻了,再厉害的电影放大来看,要么主题局促,要么表达做作,导演大多从文学中汲取营养。电影界没有文学中的巨匠,没有对人类深刻的关怀,很多好的导演停留在知识分子或牧师的思维。所以这样一想,电影还是很有希望的,即使现在的人在重新学习,可能还比不上上个世纪的电影人,但电影的最高峰仍未出现,还有希望。)
- 如果从优秀电影中盗用了一些东西,如果这些东西到后来成为我电影世界的一部分,那我盗用时就不会觉得不安
- 年轻人必须去审视自己的生活,如果自己不工作,几年的时间就被浪费掉了,凭直觉你会感觉到或理解一些事情,其结果是任意的,你只有在做完这个工作后才能在事件和影响中看到一定的规律。如果你不懂自己的生活,那我想你也不会明白故事中那些人物的生活,不会明白别人的生活(没感情的收集素材和明白爱吗)
- 过去他们常称我为“工程师”,也许因为我父亲是一个工程师吧,但我怀疑是因为我养成了整齐打理的习惯而且沉迷于此。我总是给所有事情列出不同的单子,把我的文字整理整整齐齐。或者他们有时候也叫我“鸟类学家”,大概因为我过去拍摄纪录片时所表现出来的耐心吧。可我现在绝对不再有耐心了,年轻的时候,你以为自己有充足的时间,你很有耐心,可后来越来越意识到没有什么时间了,而且你不想在根本不值得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 拍摄故事片让我进入一个圈子,他们自称为“道德焦虑电影”,意思大概是我们在为波兰人的道德处境感到焦虑,我很痛恨这个名字,但它却很说明问题
- 事情总是这样,人们想以他们的理想为名义追求一些东西,他们想一起做些事情,以某种方式给自己下定义,当他们获得钱财和一些权力后,他们就开始忘记那些理想,拍自己的电影,不让别人插足。(不忘初心,不忘年轻时的理想和决心。不要有了权力,就满足于人性,陷入体制里)
纪录片的独特角色
- 当时的洛兹极端落后,陈旧的纺织工业造成的结果。电车仅能挨着建筑物奔跑在极为狭窄的街道。居民们凝视远方,在幻想或思考事情怎么可能是某个样子,但又必须跟事情的实际情况相妥协
- 现在这个镇子变了,旧房子拆毁了,许多现代建筑立起来。但我认为这些现代的房子没什么更好的地方,它们比以前的更差,完全没有个性。这个镇子的个性正在消失,他们摧毁那些旧房子,而不是维修它们,它曾经有过那种奇怪的、诱人的力量正在消失,而且它过去真的很健壮
- 我总共拍摄了四部赞助的电影。我不是特别想拍,可这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这是一种职业,电影导演。有时候你必须提供一些服务,这很乏味,比我做过的任何事情都乏味很多,但我得靠它生活
《履历》
- 共产主义者也有智者和愚者,有好人有坏人,同意甚至希望我拍《履历》这类电影的就是它们。想向党员们展示并不是党做的事情都是明智的,向他们说明党内必须民主化
- 有些事情,只有当你对它进行描绘时你才会对它进行思考。如果有些事情没被描述过,也没留下什么纪录,如果你明白了某一个,你就会明白必须描述一些反常的事物,甚至是腐败。(在写完日记之前,没想到能想到这么多。在写的时候,各种角度的想法涌到笔下,比在脑子里想想系统。可能在想的时候人是自我的,角度是自己的,而写出来后,有个反对的支点,能把事情当作不是自己的事,客观)
- 即使有些非正义的事情发生,有人在干坏事,在我看来得努力去理解他们。不管他们多好或多坏,都应努力去理解他们为何是那个样子。(人不是天生想当坏人的,坏人的价值观在某种角度也是正确的,如果坏人做事不是出于使生活更加舒适,那么即使站在对立的立场上,我也会对他们表示尊敬)
- 最好的委员会也会争论其成员的生活,来决定其成员什么事情可以做或不可以做,做早餐时煮鸡蛋要煮多少分钟。但关于主人公,他们在党控委员会中审判的这个人,他的一切是虚构的,他的生平结合了许多人的生平,是我写的
《初恋》
- 把一个想法放在炉子上,即使不管它,它也会自动膨胀。这也就是个有关女人肚子的想法,它在某个时刻怀孕了,我们就看着它一天天长大。也可以赢得100万的小伙子,看着他直线上升直到钱消失的那一刻,可以把他描述成煎锅上的黄油,把黄油放在煎锅上,黄油便开始融化,最后便消失了。(由小变大,和由大变小。但也不能说由小变大是积极的,也许哪天不想孕育了当作垃圾扔掉,一个不成形的东西,虽然孕育的时候是喜悦的,是经验;由大变小虽情绪下滑,但感受到了那种情绪,痛苦也是人生的一部分,都是情感,是经验)
- 电视播出一两周后,人们在街上认出他们。这只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当然后来人们便把他们忘记了。电视上还播放了其他电影,其他人也在街上被认出来,也被笑笑或指出来,但他们就是有那么一段人们对他们很友好的短暂的光阴。(好温暖,不是所有高价值的东西都需要持久,高价值时间长了也会变得普通,能够不执念,过普通细碎的人生,是真实的认清自我的人生。纪录片不应该影响其主人的生活,不管是更好还是更糟,它们根本不该有任何影响。这点得非常谨慎,这是纪录电影的陷阱之一)
- 从伊娃出生的那天开始一直拍到她自己生孩子的那一天
《医院》
- 《医院》中除了一些意外的事情别无内容。什么是纪录片?为了捕捉某个特定时刻的重要事件,对你的人物和你拍摄的人们,要了解到什么程度?我和被拍摄的人成为好朋友,以至于他们不觉得我们在那里,这就是纪录片花这么长时间拍摄的意义所在,但没有人知道这点,特别是现在的电视记者。他们来了,在你鼻尖上粘个麦克风并让你回答问题,你也许很机智或很愚蠢地回答,但那袒露的不是你真实的自己
- 拍摄时什么把戏也没有,抓到精彩镜头纯粹是运气,这种时刻你就会感到自己拍摄了一些真正重要的东西
- 该电影大意要说明所有事情正变得越来越没有什么联系,展示那艰苦的条件:人们没有棉花和羊毛,有时候停电,有线电视和电梯不工作等,那就是生活,生活就是这个样子。(那就是生活)
《搬运工看世界》
- 我个人对他没有敌意,我只是反对他表现出来的某种态度。但那并不表示他有这种态度的话就得被击败,特别是他知道我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我想要他说说他做过的事情,他积极地做这件事,他想满足我的愿望,他本能地感觉到我的那些愿望
- 从第一步到最近几部,我所有的电影讲述的都是一些个人,他们不太能发现自己的姿态,不太清楚怎么生活,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并在苦苦地寻觅,寻找这些最基本问题的答案
- 我不能拍一个真快要死的人,这种经历是如此亲密,我认为不该打扰那些人,我注意到,拍纪录片的时候,我和某个人越是亲近,那些引起我兴趣的人越是远离我。故事片中,假设有人死了,那也很好,可过了一会儿,他又可以起来了,会轻松一些
- 我怕那些真正的眼泪,事实上,我怀疑自己有没有权利来拍摄它们,这种时候我就会感觉感觉自己像处于一个没有边界的王国。那也是我从纪录片中逃离出来的主要原因吧。(害怕自己的好奇心配不上主人的真心,害怕被拍片欲望掩埋良心的自己)
《人行地道》
- 我懂得一些纪录片的知识,但我不懂如何与演员共事,也不懂导演方法,因此我很愿意拍摄短片,以便学习
《职员》
- 一位年轻人到剧团来当裁缝,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戏剧和艺术的看法是多么幼稚,在经营剧院的人们和艺术家面前,他的梦想只是个幻觉。幕启了,你能体验到一些东西,可走进幕后,你就会发现你要面对的是那些人、那些琐事,所有的一切又是多么没有意义。(有琐事才是真实的戏剧,生活在象牙塔里的激情是虚妄的,琐事里有丰富的生活)
- 剧院里人们到处坐着谈论一些事情,谈论发生的事情、他们的梦想、它们在做的事情、谁对谁不忠等。他们在说闲话,我想拍摄的就是这种气氛。(虚假的、有希望的、热闹的、暂时的气氛)
- 屏幕上的裁缝脖子上挂着皮尺,真正的裁缝脖子上并不挂皮尺,他们在缝纫,而我的那些人却在装
《伤痕》
- 社会写实主义是1930年左右至斯大林死时1953年在俄国以及在50年代中期,社会主义阵营中实行的一场艺术运动,反应到电影制作上,其要点就是要拍摄一些电影来表明什么事应该怎么样,而不是展现什么事确实是什么样
- 人们应该工作,应该对工作感到满意,应该高兴,应该爱共产主义,应该相信共产主义的未来,应该相信他们会使世界变得更美好,那就是社会写实主义。这些电影非常粗俗,因为这样的设想就意味着得有好人和坏人,以便产生冲突,好人在我们这边,坏人在另一边,通常是美国情报机构勾结,或是中了中场阶级的毒,他们总是要被击败,因为我们好人这一边相信自己的使命与将来。所有事情发生在工厂、车间、会议及所有社会写实主义者喜欢拍摄的地方,社会写实主义不认为私生活有多重要
- 主题在拍摄纪录片占的地位可能性很多,而拍故事片时主题总是最先形成。纪录片借助作者的想法与观点不断展开,戏剧则借助剧情来展开,我一直在考虑的则是我的故事片应该借助想法而不是剧情来展开,我不知道如何陈述剧情
- 拍摄一部电影总是有个初衷,然后过了一两年或五年,结果出来了,而这总是忠实于最早的概念,真的和后面发生的许许多多事情没什么关联
- 我总是先把整件事写下来,不管是什么都先写下来,然后从这整体的最短版本开始,也就是一页或一页半,但那是个整体。我从不把注意力集中在独立的场景、独立的解决办法和独立的人物上。整个都是我的跳板。(一定要学习啊啊啊!!最最缺乏的整体能力!写独立的场景会发散成好多场景,收不回来,最后的剧情成了各种感情的拼接,成了展现这些感觉,是掉书袋,而不是一个成熟完整原创的故事。如果不能写出完整的故事,只能在别人设置好的区域里专注精力,就会做一辈子助手,一辈子帮人润色修改供灵感)
- 然后我就开始写长约100页的剧本,一页一分钟。我写剧本时也写两三个版本。接着我就要考虑这个情景中人物该说些什么以及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怎么说?我要尽力想象这个人物,并思考就这样的一个情景中他应该如何表达自己。(平时观察,细节填充)
-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有这些想法的,我不想对此作出分析,因为分析和推理就会使你失去真实性。它们是自动出现的,从你接触过的事情中来的。(相信直觉,具体的分析会有目的性且能重复性,是因果不是情感)
- 我不会创造情节,我编故事,但首先我想我是感觉到并理解了一些事情,而不是用语言将它们表达成一些趣事,这些趣闻是后来出现的,我的内心没有什么我非得表达或让我气急败坏的激烈的事情。(不为了趣事和批判,就不会谄媚和极端,平和的讲一件无法评判好坏的事,讲人)
- 有时候我会把在街上注意到的事情记下来,有时则把脑子里刚刚想到的事情记下来。老实说,我并不经常翻回去看。我想,如果我往回翻翻,也许会发现有许多想法曾在我的脑海里出现。(因为已经记在了感觉里,使用时自然的以为是自己的东西)
- 后来拍电影是因为那是我的职业,而且我很懒,或很蠢,或两者皆有,因此没有在合适的时候改变职业,而且一开始这对我来说似乎也是个不错的职业。我只是到现在才发现干这行有多难。(以前看基氏电影时,以为是个慈祥博爱的人,现在见到对他自己如此评价,似乎才是真实的。会不耐烦,承认能力有限,可不能真的信他,因为这样的话是真诚地苛刻地说出来的)
- 和家人一直在一起或者很少在一起,都是可能的,两种情况中都可能有爱,就像两种情况中都可能没有爱一样
- 我们每一天都面临一些足以结束我们一生的选择,而我们却对此全然不知,没有充分利用,我们甚至从来没有真正明白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会有什么机会
《短暂工作日》
- 这是一部可以称得上典型的政治片电影,很及时的一部电影。如果当时上映的话,应该有一定意义,但不是绝对的。现实在改变,人们已经不再对它关注,他们已经忘记了它曾经存在过,他们记不清那是怎么回事了,他们记不得为何那么痛苦。不仅如此,他们试图记住那现实中所有令人愉快的事情
- 在波兰、保加利亚、俄国,人们到处都这样开玩笑:“公社回来,公社回来。”人们只记得好的事情。公社种的选择非常简单,你知道谁是站在你这边的,谁是你的敌人,你知道可以责备某个人,知道某个人有罪-而且他确实有罪。所有这些都直接得让人害怕,现在那些东西已经消失了,每件事情都变得复杂
- 我给自己设了一个陷阱,当时在波兰,现在可能更是如此,绝对没有公众想去了解一位党委书记,他们常被认为是属于当局的人,而且通常还是个傻瓜
- 在波兰,所有经历过那些共产主义日子的人都在写回忆里,在接受采访,到处是书。你根本在也不知道谁是坏人了,在采访或书中,你根本看不到任何人承认任何的罪过,每个人都是无辜的
- 波兰人崇尚道德评判,喜欢批评,喜欢把它们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人进行分类并加上标签。我经常问:对不起,请问谁能作道德评价?谁在批评?凭什么他或她的评价比我好?她或他为什么要作评价?他或她如何知道事实?我真的很不喜欢波兰人这种性格。遗憾的是,这种性格总是同他们对比自己稍微富裕的人的敌意密不可分,对邻居不寻常的敌意是波兰人的民族性格。(对人的评价需谨慎,即使评价,也尽量私下而不是公开,每个人都会被评价很正常,但不能把那个人定性)
- 有良心的法官去世了,你得展示他们再也不在那了,他们必须死。他们不属于那个年代,没法在那个年代幸存下来。他们的纯洁与清晰同那个年代发生了冲突,最后只能以他们的消失而告终
- 我经常想我该做这件事还是那件事,我父亲会说什么。如果我认为他大概会说“不”,那我就不做这件事,即使他已不在了,我还是会考虑他的看法,我的确多多少少知道他会有什么看法。这是对我们善良、体面的一面的召唤,是存在于我们内心的某种伦理体系
《十诫》
- 很长时间以来,波兰电视台一直是电影导演首次登台的场所,电视电影更短、更便宜,因此风险也小。真正困难在于电视台对单本不感兴趣,因为如果我们写十部剧本,那么就会有十位青年导演可以拍摄他们的首部电影。后来,当这些剧本的第一版写好时,我才很自私地意识到不想把它们交给任何人,我已经开始有点喜欢它们,如果让它们走了我会感到很难过,我要自己导演所有的十部电影。(哈哈哈哈哈哈哈,珍惜自己的创作,也害怕他人不能拍好)
- 在戒严期间,我认识到政治并不真正重要。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规定了我们的位置,我们可以做什么,我们不可以做什么,但它们并没有真正解决人类的重要问题。他们无力做任何事情或回答我们一些基本的、必要的人类和人性问题。(生活在政治动荡的年代,且作为先锋的知识分子,能突破政治的局限好不容易。虽然基氏个人的突破对电影没有影响,可他突破时斗争挣扎的力量,能让他去应付很多人生的事情,看开很多事情,使拍出的电影大巧若拙)
- 我认为我们这个地球上并没有完美的正义,永远不会有,这种正义是以为我们自己的天平衡量的,而我们的天平很小,我们很小,我们不完美。(万物有灵,人类的角度很渺小)
- 我们变得太利己,太爱自己,太在意自己的需要,就好像别人都消失在背景之中。为我们所爱的人做了许多事情,但当我们回顾过去时,我们就会发现,虽然我们已为他们做了一切,但我们却没有精力或时间将他们拥在怀中,跟他们说几句温柔的话。(不要把爱变成公式模板,不要一头对他们好,却没有交流)
- 我不认为电视观众的智力比电影观众的低,电视之所以那个样子,不是因为电视观众比较迟钝,是因为剪辑师把他们想得比较迟钝。拍摄电视要求更快些,因而没那么认真。舞台更简单,镜头更近而不是更广,因为广的镜头要求布置更多的情景。电视特写镜头就源于这个原则
- 去电影院是和其他人一起看电影,而电视观众则是自己一个人看。电视意味着孤寂,电影则表示一个社团。在电影院里,紧张感存在于电影和所有观众之间,而不仅仅在屏幕和你个人之间。不管你去什么样的电影院看电影,你的注意力总是很集中,由于花了钱又耗了精力,因此你想体验一些东西,这是最近本的,所以电影的设置更复杂
- 电影可以重复,因为电影的带子是一样的,可每一次的放映则无法重复
- 在十诫中,你可以看到有一个小伙子在四处游荡,我不知道他是谁,也许就是来观察我们,看看我们的生活,他对我们不是很友好,只是来看看,然后又走了
- 这位穿黑色西服的小伙子,不是人人都看到了他,那位年轻的导演都不知道他在电影中出现过,但有些人看到了这位旁观的小伙子,他对故事的发展没有任何影响,但对那些他正在观察的人来说,如果他们注意到他的话,他就是某种暗示或警告。有人称他为“天使”“魔鬼”,在剧本中他则常被称为“年轻人”(虚拟和真实的交界,上帝视角,宿命的。小伙子是现实世界里的人,看的人把自己代入成小伙子)
- 这时的批评家也不是很坏,他们对我进行了一些攻击,但很少玩卑鄙的手段
《谋杀短片》
- 我想这部电影反映的真正主题不是死刑,而是普遍的谋杀现象。不管为什么杀人,杀的是什么人,谁动手杀人,杀人总归是错的。我想这是我想拍这部电影的第二个原因。第三个则是描述波兰这个世界:一个阴暗可怕,人们互相之间没有任何同情心的世界,一个人们互相憎恨的世界,一个人们独居的世界
- 死刑的排演中,我注意到每个人的膝盖都变得越来越虚弱,包括我自己。那简直让人受不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自己建造起来的。即便是模拟的,这个死刑的场面也真是让人受不了
- 爱对那男孩及后来的这个女人很难。而且毫无疑问,男孩使女人想起里自己曾有那么一个阶段跟他很像。
- 就各个要点来看,这是一部非常廉价的电影。托米克和玛格达只是偶尔上趟街或去邮局,几乎没有别的布景。玛格达的公寓并不在华沙的街区里,而是在离华沙30公里处一栋一层楼的住宅里。我们在晚上10点左右到达那里,因为我们需要安静,而且这基本上是一部晚上的片子。我们晚上就这样孤独地在那刺骨的严寒中耗了一个星期,当然还有摄影师的助手和我的一个助手。当我离开那个地方一会儿,搞点吃的东西或别的什么的时候,我便开始明白那个场景的荒谬,一栋小住宅假装成一栋摩天大楼。那一整个星期我一直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像个白痴,感觉到自己这个职业的彻底荒谬。(跳出程式后的反思,语言也是)
《维罗尼卡的双重生活》
- 我的笔记本上约有50个名字,可我一个都不喜欢,制片人在催我,每个人都在为此找名字。我的助手在看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他们认为这位诗人的头脑比较聪明。不管是穿梭于这个城市中,还是看海报、通告或报纸,我都不停地寻找一个聪明的片名。最后我们决定用《维罗尼卡的双重生活》,它在波兰语、法语和英语中都不那么难听
- 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一些难以名状的不合理的感觉、预感以及各种关系。将这些在电影上展示出来并不容易。如果展示太多了就失去神秘感,而展示太少了就没人看得懂,因此在显而易见与神秘之间如何找到最佳平衡便成了剪辑室里将它做成各种版本的理由了。(为《红》作铺垫)
- 面试的时候我想把桌子去掉,可又没地方放纸笔和剧本,所以我只好待在愚蠢的桌子后面,而来到这里的演员毫无疑问会感觉像来参加考试似的。如果我问他们前一晚做了什么梦,我就会告诉他们我自己做的梦。我真的想了解他们,而不仅仅看他们的外表以及拥有什么特长
- 有一位30岁的女演员告诉我,她悲伤的时候就会到街上和人们一起。我已在法国听了好几遍这样的故事。对我来说,它们听上去像是虚构文学,于是我就会问一些细节:她为什么要出去?大街上一个伤心的女孩身上可能发生什么事。(好调皮和真诚)
- 他把那些木偶演得活灵活现,就在那么一秒钟立刻出现了一整个新的世界。他很特别,跟大多数把手藏在手套里或用绳子棍子的木偶设计者相反,他把手给你看一两秒后,你就会忘记那双手的存在,因为木偶在过自己的生活。即使你一直都能看到他的大手,你不会注意它们,你只看到舞蹈。(专注的人能创造一个世界)
- 在亚历山大利用的那个时刻,她便明白了他不是自己苦苦等待的那个人,因为这些一旦公开,那么她所拥有的一些东西、一些只要不被揭露就是非常私人的东西,就自动地被利用了。当这些被利用时就已经不再是她的了,而这些东西如果已经不再是她的,那也就不再神秘了,不再是私人的,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
- 想法最后是否在屏幕上出现并不重要,它们说明了我们在一起思考
- 虽然年轻人小时候喝了那么多的橙汁,吃了那么多的水果和蔬菜,却没有太大的耐力。他们这一代比我们经历过战争的这一代更美丽、更健康,受到的教育更好,可我们却能比他们工作更久,比他们更能忍耐。谁知道呢?也许每一代人都应该经历一些挫折、贫穷与痛苦吧?或者这也许只是个性格问题(最后一句加上的“性格问题”,好可爱,都不相信真的是性格问题)
- 为什么电影不能是手工艺品呢,为什么每个版本要相同,我们要在每个影院放不同版本。也许是结局稍有不同,也许是其中的某个场景更长或更短,或某个场景在另一个版本中没有出现等。看起来是相同的,但又有一点点不同。也许结局更快乐一些或更悲伤一些-这个纯属偶然,不管怎么说,各种可能性都存在。钱也许不是太大的问题,主要是时间问题,几乎没有什么剩余时间》(好棒的想法,好宠影迷,跟潘达斯奈基的刻意不一样)
- 我认为拍一部预算低的电影比预算高的电影有更大的自由度,我认为花你不知道能否收回的钱是很不道德的。我不想拍摄成本需要1亿美元的电影,不是因为我怕得不到利润,而是因为我怕这么大一笔钱给我带来的限制
- 在波兰寻求资金来源比法国难多了,对我来说尤其困难。我甚至根本不该在那儿寻求资金,因为波兰人非常有理由相信我可以在别处弄到钱
- 我想问题都是小规模的,我绝对不想拍什么大规模的、全球规模的电影。那对我没有丝毫的吸引力,因为我不相信社会的存在、民族的存在。我认为不过有6000万法国人、4000万波兰人获6500万英国人存在而已。那才是最重要的,他们是独立的个人。(人道主义)
- 拍电影是为了给人们一些东西,把他们送到一个别的地方,不管你是把他们送到直觉的世界还是智力的世界。对我来说,艺术质量的一个标准就是:如果我读到,看到或听到一些东西,我会突然间强烈而清晰地感觉到有人在表述一些我经历过、我想过的东西、完全一样的事情,只不过他们使用了比我能想象得到更优美的句子、更好看的视觉效果以及更巧妙的声音组合,或者有那么一阵子给我美或快乐的感觉
- 《公民凯恩》永远在排行榜的前十名,天才威尔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但我却要用毕生的精力朝那方向努力而且永远无法到达顶峰,这点我很清楚。我只是不停地走,如果有人不想或不能明白这是个漫长的历程,那么显然他就会不停地说我所做的一切事情,不管更好或更糟的问题,一切只是更进了一步。根据我自己个人的天平和价值观,这些小步子正带我向我永远无法到达的目标靠近。不管怎么样我都无法到达,我没有足够的天赋。(基氏的《蓝白红》不是心里最优秀的电影,他却是我心里最优秀的导演,如果能多活20年,他会思考更多。老塔不同的电影表达相似的自己;威尔斯受外界影响大心不稳固;布列松追求的形式,对完美的极端追求成了束缚,对人性苛刻。而基氏,我猜不到后面的电影,他如果不讲,我就看不见世界上有那种东西的存在。基氏是我二十多岁时的灯塔)
- 文学可以达到的内心深处,电影却不行,因为它没有这些手段,它不够灵活,因此也就不够模棱两可。与此同时,由于它太清晰反倒显得太模糊了
- 我不停向年轻同事解释,电影中一个雪茄打火机点着了就代表这个打火机点着了,没有别的含义,永远不会有别的意思。如果一万次中又一次它有了别的含义,那就意味着有人创造了奇迹。威尔斯曾创造过这样的一个奇迹。过去的几年里,世界上只有一位导演创造了这个奇迹,他就是塔科夫斯基。伯格曼创造了几次这种奇迹,费里尼创造了几次这种奇迹。(因为隐喻的矫饰性,如果没有深沉的情感做支撑,会把一部好电影拉成二流片,显得油头滑脑。而用得好的电影,没有把隐喻当成美化片子的修辞,是到了非用隐喻不可的地步,为了能更清楚的表达和凝练。所以不要把修辞用来救场,会更使内容虚无和情感肤浅)
- 必要的限制和妥协可以产生创造力和创新力,可以给你力量,让你在剧本中发现新颖的想法和解决问题的思路
- 我学了15年英语,可只懂一点点,我的英语听起来像只学过三个月的。很明显我没有学习语言的天赋,那是一个我未知的领域,我也不想为此努力(哈哈哈哈哈好喜欢基老师,也想要60岁退休后什么要求都不去在意了)
- “导演就是帮助每个人的人”我喜欢这个简单的定义,我还向不让我帮忙搬箱子到卡车上的那些法国助手重复这句话,他们点了点头,同意我搬箱子了
- 我尽量不跟演员说太多。老实说,我只尽量对他们说一两句有分量的话,别的就没有了,因为我知道他们会听你说的一切。特别是在电影的开始阶段,如果你跟他们说太多,到头来他们就会引用你的话,让你无处脱身
- 剪辑师的工作是把电影结合成一个整体,我从来干不了这个,因为我认为自己不能够足够认真并深刻地从头到尾去体会别人的世界,从而真正有能力对它们进行剪辑,而不只是仅仅把电影粘贴起来而已。剪辑是创造一种秩序,我认为电影在剪辑中才真正形成,拍摄只是收集材料,创造可能性
《蓝白红》
- 我认为,如果你想真正关心自己、关心别人,你就应该经历一些痛苦,真正明白受苦的含义,这样你疼的时候就知道什么是疼,因为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是疼,你就不会明白什么是不疼,就不会珍惜这种没有疼痛的感觉
- 当你创作一些东西,你又真不知道它会是什么样子-因为你永远不可能真正知道。而结果是你碰巧触及了某个人的命运时,你会觉得很快乐
- 《蓝色》中的囚牢是由情感和记忆共同造成的。朱莉大概不想再爱她的丈夫了,因为这样可以使她的生活更轻松一些,这就是她不再想他的原因,就是她把他忘了的原因,是她不去墓地,不看旧照片的原因
- 在某种意义上,朱莉处于静态的处境,她不停地等,等待一些事情发生变化。她极度神经衰弱,因为她决定这样。时光的确在流逝,但对朱莉来说,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它却是静止的。当泳池里那个年轻女孩靠近她时问:“你在哭吗?”接着时间就为朱莉静止了一会,因为她的确在哭
- 三部电影讲述的都是一些有某种直觉或感觉的人,一些有魅力的人,这不一定非通过对白来表现。在我的电影中,事情很少是直接说出来的,通常最重要的事情发生在幕后,你看不见它。(有知觉的人)
- 失去妻子爱的男人做一切自己能做的事来证明自己,向他的女人证明他比她想象的要好。他的确做到了!因此他变得更平等了。只不过在变得更平等的时候,他又掉进了妻子设的陷阱,因为结果是他还爱她,这是他自己不知道的。他以为自己不再爱她了,他的目标是和她保持平等。可随着报复的进行,爱突然间复活了,他和她的爱都复活了
- 我越来越强烈地感觉到我们真正关心的是我们自己,即使在我们关注别人的时候,我们想的还是自己,这是《红》的主题。我们付出,是不是想有一个对自己更好的评价?这种美就有了瑕疵,这个是我们永远不知道的答案。
- 电影提出的最根本的问题是:是否可能弥补以前在某个地方犯下的错误?某个人在不合适的时间胜利某个人。瓦伦丁应该早生40年,或者法官应晚生40年,这样他们就会组成很好的一对,这两个人在一起大概非常快乐,他们大概都非常合适对方
- 我对音乐一无所知,我对气氛的了解比对音乐的了解多。有些我没想过要有音乐的场景,普雷斯却认为应该插入音乐,这个领域他绝对比我敏感,我的想法比较传统,而他的思维则更现代,他想要配乐的地方让我感到惊奇。(节奏,可以延迟或提前,如修辞半掩面,或埋下火种)
- 难道朱莉做的只是修改吗?也许她属于自己根本写不出一页音乐,却能将写好的音乐修改得非常棒的人。她一切都看见了,她有非常好的分析头脑,有很强的完善事情的天赋。别人写好的那页音乐并不差,但经她修改后更优秀了。(性格中的弱势和挑剔,没有自信撑起大梁。也没有对领域绝对了解的能力,支不起起承转合,害怕责任和交际。但有审美且细致,最重要的是挑剔,女性天生的小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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