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缺席的“死亡”化身为女性,“爱”又成了万能的狗皮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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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牙作家若泽·萨拉马戈在本部作品中,以戏谑的寓言式写作方式,将阎王在新年元旦那天从人类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中抽离,让其躲在冰冷的地下室,人类社会秩序因此陷入空前混乱的场面……
作者通过典型的黑色幽默讽刺手法,用以检测人性因自私自利,不可避免地走向堕落的深渊与罪恶!
嗐,又是换汤不换药,仿佛在重读《失明症漫记》!在这部小说中,能鲜明地看到作者在用力地复制其成名作的写作套路和风格……
“就是说,每一个长处死亡边缘却一直被死亡拒绝的病人,即便有片刻的清醒,对其所处的环境应该是麻木无知的,不管周围是亲切有爱的家人还是拥挤的医院病房,因为无论在这儿还是在那儿,他们都死不了,无论在这儿还是在那儿,他们都无法康复。”
当阎王离家出走,人类似乎也因此得到了传说中的永生,可处于老、病、残、弱的衰亡群体,却让养老院、医院、公私立单位、殡葬公司、保险等行业陷入了动荡不安的状态……
甚至是悲观派的哲学家和主教也为此忧心忡忡,没有死亡的未来,意味着“没有死亡也就没有复活,没有复活也就没有教会”!
人类社会中原本存在就是合理的“黑白”机构,突然间丧失了存在的价值与意义,成了荒诞的存在,骚动不可避免地蔓延开来……
人们为了让垂死的人摆脱生命苟延残喘的重负,纷纷将垂死之人丢弃给徜徉在边境上的阎王面前…
可当人们对阎王在生命中的缺席而习以为常的时候,阎王又回归了,并以寄送死亡通知书的方式给人类,让当死之人拥有一周的时间用以料理后事,准备通往天堂的事宜。
但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单身大提琴手,却拒收死亡通知书……
震惊不已的阎王选择化身为一名孤独又神秘的女子,为大提琴手演奏巴赫的D大调第六号组曲乐谱而激动、失控,爱情油然而生!
“他的演奏仿佛是在跟世界道别,在诉说自己一直闭口不言的东西,断绝的残梦,落空的渴望,总之,就是人生。”
两个孤独的灵魂的灵与肉合二为一,奇迹就发生了,阎王成了恋爱脑,死亡程序再次从人类世界中被按下暂停键!
“死亡回到床上,搂住那个男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不睡觉的她感到睡意轻轻拉下了她的眼皮。第二天,没有人死去。”
我觉得这个结局挺无聊的,爱又成了万能的狗皮膏药,也能从中感受到写著该作80多岁的作者的自大与蔑视一切的洋洋自得之情!
悲观主义的萨拉马戈以前从不写爱情,却在这部一部充满冷峻和绝望的作品中,罕见的以浪漫狗血的爱情作为升华救赎主题的结尾,我想这也许是其用以表述与年龄相差34岁的妻子的爱情吧!
诚如作者自己所述:“我以书名中蕴含的某种思想为出发点去写一本书,解决我所面临的问题;换句话说,我的每一本书都是希望能解决我与世界、与他人的关系中面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