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主义与主观主义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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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书中的范畴史、概念史,内容较为驳杂,而且又是以历史的顺序梳理这些美感经验、风格,但实际上看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塔塔科维奇他很想把那些我们一般笼统认为的美感,美在形式、美在内容的简单划分,做成一个多元的,细致的区分,为的就是让我们理解美的概念是多元的,不断变化的,这肯定会让我们觉得很细碎,而且到最后他也很难给出一个非常确定的定义,只能接着古典主义、浪漫主义给我们区分这种美是狭义还是广义。所以面对这么庞杂的概念,作者可能也希望能从中找出一个普遍的、唯一的标准。
全书的核心内容就是如何区分这些不同的概念,我们是不是应该认可其中一边的理论?譬如塔塔科维奇会把很多概念归因于客观主义和主观主义。我们首先要区分的就是这两个概念,什么是客观、主观、客观主义、主观主义?我们一般说客观,某某事物是客观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不依赖主观意识存在的,我们会认为这是客观。不仅不受任何人影响,而且还能通过相关的数据、材料让人达成共识,认可这个事实的存在。那主观我们一般理解为主体的意志,是意识的活动,一切由我主导。那如果加上了“主义”的修饰,它就成了一种理论、一种评价标准,信仰,甚至是唯一。
可是还有另一种情况,当观看的视角不同的时候,所有经验、知识都不是绝对客观的,甚至所谓的客观性只是一群主体共同认可的观念。比如所谓的神、理念,我们认可这个客观的绝对精神,可是真正的客观却无从知晓。那同样,主观主义也是一样的道理,主体的主观精神,如感觉、经验、心灵、意识、观念、意志等看作是意识世界中一切事物产生和存在的根源与基础,而外部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则是意识体的主观精神所派生的,由我们的内心所生发的,它是这些主观精神的显现。不管客观还是主观,这两派的争论也都一直存在。这里作者没有说这两种观念是客观唯心还是主观唯心。但既然整个文本描述的是关于美这个概念和范畴的,所以我们也可以理解为客观唯心和主观唯心的争论。
按照美学史通俗的话语,通常都相信美学原先是一种美的客观主义论,直到现在它方才演变成主观主义的学说。比如柏拉图的理念世界,模仿的模仿,影子的影子,然后经过毕达哥拉斯、普罗提诺一直到中世纪,甚至包括文艺复兴,我们在很多美学史、艺术史会看到客观主义是长期占据主导地位的。一直到启蒙主义、浪漫主义才慢慢有主观主义。其实这种主客观的争论早在古代、中世纪就出现了,甚至很多在现代出现的问题早在那个时候就开始讨论了。
比如说,当我们将一样东西称之为“美的”或是“有美感的”,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们把它称之为美。是不是说因为这个东西它本身自带一种美的元素、魅力,也就说书上所谓的“原有的一种性质”归之于它,于是吸引了我们,还是说:根本就没有所谓美的元素,魔力,而是我们强行赋予它的?*
主观主义就认为,我们认为某物是美的,是因为我们喜欢,我们看到它感受它让我们感到开心。我们根本不知道它内部是不是藏有什么美的本质要素,所以主观主义就认为一切事物就其本身而言都保持审美上的中立,我说他美他就是美的,我不看他不喜欢,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美的。比如18世纪的休谟说:“事物之美,仅只存在观赏它们的人的心灵之中”。观赏它们的人就可以界定事物的美,或者说,正是有了观赏者的心灵才能让美感的出现成为可能。
换成是客观主义,比如柏拉图:“有些事物不但始终是美的,而且是出乎它们的本性。”那就是我不管你看不看,喜不喜欢,他在本质上一直都是美的。简单对比这两种观点,他们要争论的是一个主观性的问题。不仅仅是争论美有没有所谓的本质、元素,而且还要争论美究竟站在哪一边。这个议题也是哲学家们感兴趣的话题。
除了主客观之争以外,还有一种观点是不讨论这个问题,所谓美、美感都是人们用语言概念定义的,争论主客观没有意义,直接取消你这个定义。最后,美就成了一种开放性的。可这种态度,似乎又容易被主观主义拿去利用。
于是最后,塔塔科维奇总结到这两派争论主要原因:
1.形式众多,不断地创造新的概念、新的定义。
2.关系主义的立场,需要在本质和现实之间加入一种复杂的关系连接。
3.主观主义中经常容易出现的相对主义倾向。态度倾向。
4.这是一个哲学、永恒的没有定论的问题。美的定义就这样在不同的立场中变动着向前发展。
也许,塔塔科维奇更倾向于主观主义。每一个时期他都希望有主观主义跟客观主义去对抗。当然对于主观主义的倾向也是欧洲美学认知的态度的转变,这就要看后世的美学家如何评价这段历史了。